炮灰之被迫逆袭(233)
敖然笑了笑,却又几分不好意思,他到底有几分顾虑,所做的事除了清柚其他都瞒着,如今看到景襄,还真有些歉意。
“你也是,都不来和我道个别就走,你与我哥哥的事,是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你要走要留,我都支持你,只希望你还当我是朋友。”景襄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敖然也不由湿了眼眶,一把搂住她,“对不起……”
“哎,说什么对不起,也没怪你啦,我就来和你道个别,以后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这次不道别,我怕我会后悔。”景襄回抱着他,语气里有努力装出来的活泼。
敖然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不由万分难过,喉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别这么伤感了,喏,这个给你,我送你们下去吧,有我在,他们更不敢拦你。”景襄把一个包裹塞进敖然手里。
敖然疑惑的打开,都是银票和一些金银珠宝,他不由双目瞪圆,“这……”
“别拒绝啊!”还不等他说话,景襄就瞪着眼睛威胁道,“你们出门在外,有钱财傍身事事都方便,我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些。”
“襄襄……”
“拿着吧,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用,还不如给你。”景襄笑着看他。
敖然也不再拒绝,他离开的时候除了自己的那点儿东西,其他的都没带,更别说钱财了,清柚一个小丫头更没有钱,两个人可谓是一穷二白。
“谢谢。”千言万语只有这一句简单的话语了。
“走吧,带你们下去。”景襄收了难过的情绪,笑着道。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既已到这一步,那就潇洒的说分别。
越往山下,守卫越多,层层叠叠,光是拦着他们询问地就好几个了,好在敖然手里拿了令牌,又有景襄这个景家大小姐巧言善辩,这些人虽有迟疑,但也没有阻拦。
上一次敖然是晕过去的,不知山下还有一道机关门,不过这些清柚已经打探清楚了,这里查的最严,问得也最细,何人何事,下山做什么,何时回来等等,这些清柚都找好了借口,又有景襄在一旁帮衬,总归有惊无险。
看着石门轰隆隆的打开,敖然一时不知该舒一口气,还是该提一口气。
出了门,三人都不由抬头回望,景襄不由感叹,“一直没下山,都快忘了这山竟然这般高。”
“是啊,实在陡峭。”敖然也感慨。
“敖然,希望还有机会能再见面,虽然这样说有些无理取闹,但希望再见时,你同我哥哥能和睦相处,像从前一样。”景襄望着他,眨着眼睛,想将快要涌出来的泪水逼回去。
敖然笑着点点头,“嗯,我也希望如此。”如果没有后来这些事,他是很愿意同景樊交朋友的,谁会不喜欢一个知识丰富,强大优秀的人呢?
“另外,”敖然又嘱咐道,“我给他下了药,虽然不会伤着他,但我怕他胡来,你回去的时候,照看一下。”
景襄哽咽着点点头。
“还有,我师兄他们若是回来了,莫要告诉他们我和你哥哥的这些事,他这人脾气拗,知道这些到时必然要和你哥水火不容。”敖然发愁地叮嘱道,“我给他写了信,会说明我自己有事要做,不得不离开,信放在你哥哥那屋的桌子上,你回去拿着吧,到时候交给他。”
景襄点了点头,泪珠子直掉,敖然替她擦干净,“回去吧,我走了。”
“嗯嗯,一路小心。”哭声怎么也压不住。
敖然再次抱了抱她,再见不知何时,分别让人惆怅。
依依不舍地道了别,两人上马离去。
马蹄奔驰,再次转头,景襄的身影已经小了许多。
——
汤德洛望着茫茫高山,心中不甚厌烦,这帮锁头乌龟,躲在山上不下来,要是让他抓到,必让他们生不如死。
“师叔,这边也没有踪迹。”一人到汤德洛身后禀报。
“知道了,再去找找。”
冷冰冰的语气吓得那人忙应是。
“也是奇了,我们几十个人,找了这么多天了,怎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一中年男子,皱着眉道。
汤德洛也蹙着眉,“陈家那边也没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别提了,”那中年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厌弃道,“这帮废物,到现在还未拿下东部,如今反而被侵蚀得苟延残喘,自己都顾不上呢。”
“当初就不该指望他们,”汤德洛眉眼里都是厌恶,“什么八大家族,哼!一帮蝼蚁!”
“可不是,白给他们那么多支持了,全是浪费。”
第二百八十六章
景襄站了许久,直到敖然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惆怅的转身回去。
下山时不觉得,上山时,才发现这段路真的挺远。
走了许久才走了不到一半。
她心情更是沮丧,正想直接运轻功飞回去,却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
身材高大,气势骇人。
景襄脚下一顿。
是她哥哥。
心一慌,她急忙迎上去,走近才看到景樊嘴角都是鲜红的血,脚下更是不稳,深一脚浅一脚,颇有几分踉跄,可他却全然不顾这些,见到景襄,一把抓住她胳膊,目光凶狠,“敖然呢?你见到他了是不是?”
景襄哪能不心疼,眼泪顿时顺着脸颊流下来,一把抱着景樊,哇哇大哭,“哥,哥,你回去吧,你都吐血了,你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要去找他!”景樊一边咳着,一边凶狠道,脚步还不停,直直往前走。
景襄几乎拦不住,哭着道,“哥,你们两个这样只会互相伤害,谁也不会幸福,别再错下去了。”
“幸福?只要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幸福,我没有错,我就只是想要这一份幸福而已。”他双目通红,深邃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执念,景襄看着心中更是难过,她哥哥就这一个诉求,仅仅这一个,她也拦他。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了,声音哽咽,只能劝道,“哥,他已经走了,他不回来了,他不爱你。”
景樊满身的戾气更甚,眸光邪佞,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他冷着声,“我就是要他,不爱我,我也要他,互相伤害,我也要他,他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他是上天赐给我的。
他说罢,推开景襄,不再理会她,快步离去,景襄被泪水浸湿的模糊的视线里,看着他孤冷的背影,不稳的步伐,他内力还未恢复,她可以轻而易举拦下他,将他带回去,可看着指尖的弥漫的白雾怎么也动不了手。
就这一次。
让她也自私一回吧,敖然,对不起,我想让我哥哥开心。
她再次追上景樊,这次没有拦他,但也没有直接用轻功带他,只走在他身侧,陪着他。
若能追上,那就只能怪敖然运气不好,若追不上,便只希望景樊能放下,不再执着。
夜已深,景樊捂着胸口,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脑海里全是敖然离开的时决绝的背影,他又恨又痛,恨不得立马抓到他,建一座铁笼,扒光他的衣服,将他囚禁在里面,再拿结实的玄铁链子拴在他脚上,让他哪也去不了,谁了见不着,可他又痛,明明这么久了,他把自己所有的温柔和笑没有一丝保留的全给了他,只恨不得将命给他,可怎么就换不来他一丁点儿的喜欢呢?他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儿自己的位置吗?
他不愿深想,只要一想,就觉得心如刀绞,痛得不能自已。
“主子,属下来晚了,还望主子恕罪!”
景襄正纠结得看着她哥紧蹙的眉头,心里一阵难过,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转头一看,是时常跟在她哥身边的暗卫。
这几日为筹备婚礼,景樊诸事都交给了身边的亲信,几乎没人跟着他,若非如此,敖然光是下药迷晕他也万不可能离开之遥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