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之被迫逆袭(69)
显然留在原地的二人都没心情去追他,只得任由此人消失在树影中。
敖然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踉跄两下还是半跪在地上。
景盛闲庭信步一般慢悠悠的走近,摇头晃脑“啧啧”叹了两声:“敖公子呀,你还有今日呀,怎么还就偏偏落在我手里了,哈哈哈。”
笑声张扬肆意,在这安静的一条小路上格外清晰,惊得躲在树叶间的鸟雀叽叽喳喳飞起一片。
敖然忍不住想扶额,“你……别笑了,太……刺耳了。”
景盛忍不住嘴角抽搐,不由气急,咬牙切齿,“你都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了,还张狂得很呀。”
说着一脚踩在敖然肩上,那处伤口最深,景盛狠狠碾了两下,敖然脸色登时白了。
“敖公子,要不是我,你可就死定了,麻烦你看清楚形势!我——”景盛又碾了几下,看着敖然神色痛苦,浅薄的唇不由上扬,狭长的眸子半眯,一手捏着敖然的脸狠狠晃了两下,“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条狗命是被我救下来的,以后都是我的,懂吗?”
敖然冷笑两声,“景盛,那杀手你认识对吗?”
景盛闻言,顿时愣了愣,原本勾起的唇角也不由定格在半途中,使得这个原本妖孽的笑竟有了几分尴尬,“怎……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不认识!”
“那你紧张什么?”
“呵,本少爷何时紧张了!”
敖然摇摇头,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行了,别装了,没意义,你我心知肚明罢了。”
景盛嘴长了又闭,底气不足:“你!胡说!”
“怎么?堂堂景少爷,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吗?”敖然冷笑一声,打断他又想辩解的话:“怕了?景少爷,你怕什么,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大不了杀了灭口,谁也不知道。”
“我……”
“我死了,我们两清。”
“不……”
“景公子,是不是很得意。”敖然笑得有些瘆人,再加上嘴角的血,更显疯狂。
“你……闭嘴!闭嘴!”景盛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脚从敖然肩上下来,揪着敖然的领子吼出来,“我是认识,但不是我指使的!”
敖然嗤道:“呵!你当我傻吗?”
景盛气的鼻孔猛出气:“你就是傻,要是本少爷干的,本少爷还用得着再突然冒出来阻止他杀你吗?”
敖然淡笑,“我在景家结仇的可就你一个,正巧这人你还认识,你说不是你指使的还能有谁?或者——你就是故意的,想让我以后对你惟命是从。”
“才不是,本少爷想杀人根本不用别人!我自己有的是法子,同样的,要让你臣服,我也会自己来,”景盛顿了顿,语气虚了许多,“那……人是我父亲的暗卫,肯……肯定是我父亲知道我被欺负了,才出手的。”
敖然长长的哦了一声,“有什么区别吗?”
“怎……怎么没……”
“所以,”敖然打断他,“小子,别拿什么救命之恩威胁我了。”
“???”景盛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一愣,“凭什么!我救了你!”
敖然:“可是是你爹要杀我,父债子偿。”
景盛:“……”
敖然:“加上我之前骂你的,这下彻底两清。”
从前虽想着因景文山,多忍让忍让这小子,免得招来麻烦,结果倒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当真没想到景文山此人这么狠辣,随随便便就要人性命,景盛这小子,还是离得远些吧。
敖然晃晃脑袋,努力站起来,“若无事,我要回去了,景盛公子就此别过,相见不相识。”
景盛:“……”
“你……”敖然意识逐渐消散,内心操蛋,万万没想到这小子会来阴的。
景盛一手刀砍在敖然脖子,直接将人敲晕,刚被敖然一大堆话绕晕,平时自认为凭借一张嘴也能说死个人,今天反倒被人说得结结巴巴,把底儿露光还让人抓了把柄。
简直可恨!
景盛看看倒在地上的敖然,一把将人扛起。
这小子虽不学无术,功夫一般,但到底还算有点底子的人,扛个人还不轻轻松松。
第九十五章
景家诸多送贴人,近日可谓是快马加鞭,日夜不休,生生能累死在马上,不过再累,他们也是要拼命的,功夫不白费,比武请贴在人和马用生命奋斗之下,以景家为中心,向大陆各方四散,逐渐到达他们该到的地方。
中部。
汤家。
相比东、北,西南各地,非山即丘的地形,中部可谓是一马平川,而汤家正处在一片平原的正中心,三面皆是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茂盛至极。
不提夏日绿叶盖得这里没处光亮,就单单冬日,没了叶子,一干树枝也能形成一片阴霾。
目及汤家大宅,汤家自认为是个极为讲究的家族,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是细致认真规划好的,决计不出一丝差错,更甚者包括那些丫鬟小厮,都是规规矩矩,衣着服饰等级非常严格,他们的一行一言都不可有任何逾越和不当,来来去去行走在庭院中的下人们,各司其职,相同的妆容,相同的发饰,眉目间都是同样标准的浅笑,不俗不媚,不丑不美。
话不多说,汤家现任家主汤晟佑,年三十有二,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身材魁梧,眉粗鼻挺,蓄着短短的胡须,这会儿正稳稳当当地坐在一棕红色实木雕花椅上,不怒自威,当真有几分正派威严。
徐中正在下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拱手礼,道了句:“徐中正见过汤家主。”
汤晟佑冷淡的“嗯”了声,摆摆手让他坐下,“何事?”
徐中正半退着,坐在右侧的椅子上,他如今已年近五十,看着个头不高,可能因为是有些佝偻,“今日来是有件不大不小的事要向家主汇报。”
“说。”
徐中正脸不大,眼睛和嘴极小,唯独那鼻子与整张脸格格不入,又高又圆,占了小半长脸,他说话嘴倒是看着像没动一般,而鼻子已丰富地表演了无数个动作了,“汤家主,东部景家派人送来一封请贴。”
汤晟佑眼皮瞬间抬起来,目光投向徐中正,“景家?”
景家,是那个不知死活救了敖家那小子的家族吗?
“拿过来。”
徐中正从怀里掏出请贴递给汤家的管家,那管家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眉头都很少动一下,脚下无声,接过请贴便递给汤晟佑,随即就又隐在其主身后,一言不发,宛若不存在。
景文山也着实用了心思,一张小小的请贴做的精致富丽,镂空的雕花,别样的设计,赏心悦目。请贴上字不多,汤晟佑一眼便扫完了,“景文山?我没记错景家家主,应该是叫景文河吧?这景文山是谁?”
景文河的夫人是中部慕家人,景家大部分人有名气的人他们现在手里都有资料。
“正是,这景文山好像是景文河的大哥,照请贴所写,此次景家的比武正是由景文山所办。”徐中正调了调坐姿,“汤家主此次比试要参与吗?”
汤晟佑手中的请贴转了一圈又一圈,思绪良久,将那请贴扔在桌上,“嗯,你们徐家派个子弟吧,我这边也会在派一个,到时就说是你家护卫吧。”
徐中正忙起身,硕大的鼻子控制不住似的又动了动:“这不好吧,怎能让汤家的小主子受委屈。”
汤晟佑摆摆手,“无所谓,你自行安排吧”
徐中正忙道:“那就称好友吧。”
汤晟佑无所谓地点点头,浓密的眉突然抬了下,“琅茶现在也在中部,去了照看一下。”
徐中正惊愕,“琅茶小姐怎么也去了东部?”
见汤晟佑未答,徐中正自知这不是他该问的,忙道:“汤家主放心,这次我会派荣启过去,他与琅茶小姐自幼认识,自然会多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