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之被迫逆袭(177)
但看着已然扭曲的手指,敖然也不由苦笑一声,他不过是个小炮灰,一般都是直接见阎王,如今不仅要直面书中大Boss,还要惨遭酷刑,说来也真是有意思。
忍着疼,敖然将手指一点一点扭正,又将衣衫撕出两条布带,缠在手上,幸亏和景樊学了接骨,可能处理的还不够好,但总比完全不处理强。
不知道是因为浑身都痛的原因,敖然一整个下午都未安稳的合上眼,呼吸也痛,翻身也痛,总想着睡着了应该能好些,却怎么也说不着,只得直直盯着窗外,看着外面渐渐变暗,温暖的太阳逐渐下沉,夜间的寒意渐渐起来。
今夜他得试着看看能不能逃出去,在这里坐以待毙不是法子,如果注定要死,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
万籁俱寂,敖然捂着胸口勉强从床上爬起来,下午无人再给他送饭,这会儿腹里空空,又伴着各种疼,让他实在难受。
但再难受,他也要搏一把。
这间屋子,只有两扇窗户,但都被锁得死死的,他费了好大的劲儿,依旧纹丝不动,如今只能走门了,强撑着走到门前,敖然手指颤抖的抚上门框,下午汤成博出去的时候,他并未听到锁门的声音,说来这两日,汤家人似乎都不曾锁门,显然觉得他跑不掉,既然他们这边自信,那想来门外或是附近都有人把守着。
只要不是对上汤家人,其他人敖然尚且还有信心一战。
轻轻拉开房门,门外竟无人守着,敖然一时不知是好还是坏,但此刻已然不是该纠结的时候了,放轻脚步,一只脚迈出门槛,正在这时,身前突然想起一道声音——
“深更半夜,敖公子这是要去哪呀?”
敖然一惊,忙抬头。
第二百一十四章
眼前来人正是肖杨平,脸上还挂着笑,一改往日的温和儒雅,反而带着与他长相格格不入的戏谑,这般神态,让敖然一时间不由怀疑这人与他平日见到的是一个人吗?
见敖然站在门口未动,肖杨平上前一步,语气悠闲,笑意满满,“敖公子还是请回吧,这外面每隔几步就守着一个人,若是以往或许还能搏一搏,但现在——”
说着将敖然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衣衫凌乱,满身血渍,面色苍白,羸弱可怜,不由轻叹道,“你怕是连这小院都出不去。”
敖然抿着唇一言不发,肖杨平身后却顿时冒出十来个壮硕大汉,架势十足,凶神恶煞,显然他不自己回去,他们就要来硬的了。
敖然紧扣在门框的指尖颤了颤,最终还是放松了力道,转身进屋,肖杨平笑着跟了上来,他身后那群人又极为有眼色的再次隐去身形。
肖杨平进去后就关上了门,敖然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这茶水已是中午的了,这会儿早就凉透了,伴着深夜的寒意,一路从喉咙冰到了胃里,让人经不住打了个寒战。
“敖公子受了不少苦呀,昨个见还风姿绰约,今日就这般狼狈了。”
风姿绰约?
敖然要被这个形容恶心到了。
肖杨平继续自说自话,话语里带着心疼和缠绵,不像是对这个并不多熟的男子,而是自己的情人,“要说汤家那几位还真心狠,敖公子这般俊俏的美人,伤成这样,实在让人心疼。”
敖然被他这腻人的语气膈应到,不由目光惊奇的看向他,虽早知晓此人可能是个好男色的,但只以为他和景文雨情投意合,却迫于世俗,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看如今这情形,这人好像也并不个从一而终的,反倒是个男的他都想撩一把。
见敖然面露惊讶,肖杨平也不在意,他喜欢男子,尤其喜欢漂亮又羸弱的美男子,这个癖好,他一直对外保密,但族内基本都知晓,如今敖然就是任人揉捏的病猫,他也不怕他知道些什么。
要说早先的时候,他也曾一直瞒着自家众人,尤其是景文星,但后来无意中被景文星亲眼目睹他正和一小男孩滚在床上,说实在那时当真被吓到了,景家那会儿于他来说绝对是个庞然大物,若是他真惹得景文星不开心了,到时对方一怒之下让景家报复他,他还真无反抗之力,但不曾想景文星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就离开了。
事后他去找景文星,心中更是想过无数个辩解的理由,却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丝毫不在意,反倒笑着和他做交易,说她不管他养多少个小男生,同样的,他也不能管她和别的男人快活。也是那会儿他才知道,他这个平日娇俏可人的妻子,早已不知给他带过多少顶绿帽子了,虽然觉得男人的尊严受辱,但他自知他们二人半斤八两,谁也不要怨恨谁,如此还能各玩各的,互不影响,在景文星知晓后,他索性也就放开了,不用再小心翼翼的避讳他人,族中看到的下人们更不敢多舌。
见敖然放在桌子上的右手,小拇指和无名指都缠着布带,肖杨平挪动椅子靠近他一些,手也覆上对方的手,“这纤纤玉手也伤着了?这日后若是长不好可太可惜了?”
前面说的那些恶心人的话敖然尚且能忍,如今直接上手了,敖然惊得直接站起来,后退两步。
一声“卧槽”在心中炸开,脑子里都在想这肖杨平疯了吗?景文雨那么好看的人都满足不了他吗?他现在这样子这么狼狈他都能有恶心人的想法?
对于敖然的躲避,肖杨平丝毫不介意,他之前对景文雨示好时,景文雨也各种厌弃,但后来还不是乖乖让他睡,唯他是从,甚至离不开他,一个敖然,他自有信心让他乖乖就范。
不过说起来,他最初最喜欢的是景樊,那会儿景樊尚且年幼,清纯动人,善良温和,尤其那张脸,整个景家无论男女无人能敌,可景樊是少家主,他不敢下手,后来退而求次找了和景樊有几分相似的景文雨,不过后来景樊越长越高,越长越强壮,脸虽一如既往的好看但身形强健比他还高一个头,让他实在再无念想。
心中虽然思索这些往事,但肖杨眼睛依旧盯着敖然,对方那双圆润明亮的眼睛此刻虽然带着防备,却依旧让人越看越想沉溺其中,他至今还未见过有谁的眼睛长得比这位敖公子更好看,即便盛产美人的景家也不曾有过,他慢悠悠地站起来,走了两步更靠近敖然,“敖公子躲什么?我也是关心敖公子,怎么你却如此防着我?”
敖然嫌弃的又后退两步,鄙夷道,“肖杨平,我这人从不轻看那些好男色之人,但你这种已婚了却仍然在外面沾花惹草,甚至朝三暮四的当让人恶心。”
肖杨平挑眉,他还以为敖然不懂他的意思的,如今看来还挺明白,但对于敖然的“正直”他却不屑至极,嗤笑道,“敖公子真是单纯呢,男人身边多养几个人本就是常事,这世上哪有人一辈子守着一个人过,既你已知我好男色,想来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说着手又要抚上敖然的脸。
见这人狗皮膏药一般,一个劲儿往上黏,敖然厌弃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忙又后退,躲开那只咸猪手,骂道,“滚远点儿!”
敖然三番两次的躲避,肖杨平也不耐烦了,虽然这种偶尔反抗会让他亢奋,但次数多了,他也会没了耐心,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顿时拉下几分,嘴角也微微下垂,眸子里也多了几分冷厉,“敖公子,你应当庆幸你长得和我心意,我能看在你的脸上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但你若是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敖然对他的威胁丝毫不在意,嘲讽道,“肖杨平,你这脸可真够大的,你有资格来欺我吗?我现在虽然是个阶下囚,但也不是你肖杨平的阶下囚,汤家可没把我交给你吧?莫说你找我麻烦,即便你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来见我,汤家都不会放过你吧?”
被戳中痛点的肖杨平额角青筋顿时暴起,怒意腾烧,敖然所说确实不错,但也正因不错,他更是气急,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也不想和敖然撕破脸皮,压下心底的暴怒,肖杨平尽量平缓着语气道,“敖公子这张嘴真是伶俐,你所言确实不错,所以我给你个可以活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