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白月光后(79)
“你先自己玩玩,我好了就叫你。”
阮苗老实的留了下来,他在沙发上无事可做只好把手机掏出来玩,他平时很少玩手机,大多时候都是玩诸如消消乐这样的小游戏减压,但他刚把游戏打开,后台就自动推送了一条新闻。
一般推送的新闻阮苗是无视的,划过去就算了,但他无意间瞥到那条新闻后却愣住了,下意识的赶紧点开,标题上黑色大字赫然写着“贺氏集团被指多项违规操作,媒体官方正在介入调查”。
他呼吸一滞,立刻往下看内容,说得是贺家几年前梁瑞在时做的那些事,偷税漏税违法占地暗箱操作勾结官方……阮苗看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拿着手机一个字都不敢跳过去,虽然新闻只说还在调查阶段,不一定就是事实,但都出这种新闻了还能有什么好?怪不得大哥连夜加班没有回家,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
阮苗跟着也慌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中午十二点,贺商野准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阮苗说:“走吧。”
阮苗哪还有心思吃饭,跟在贺商野身后去了食堂。说是食堂,其实也算餐厅了,阮苗没有胃口吃饭,只点了一份牛肉饭,贺商野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让人拿了小蛋糕和果汁来。
“怎么了?”
阮苗他抬起头来,不安的问:“大哥,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是出了点事。”贺商野摸了摸他的头温和的说,“不过没有那么严重,新闻报道一般都会挑最重的说,但最后结果如何还没出来,不用担心。”
阮苗怎么能不担心?
“为什么会突然出这种事?”
贺商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苗苗,你应该能猜到的。”
阮苗浑身一颤,心里的那点猜测也被证实了:“所以,真的是她?”
“周小姐这些年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贺商野叹了口气,“我的团队秘书里出了内鬼和她有接应,这是我没想到的,所以这次才会措手不及,只好暂时让你帮忙跑一趟。”
阮苗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那、那你为什么这么信我?”
“因为你把我当哥哥。”贺商野温柔的道,“苗苗,我从不会看错人,你是个好孩子。”
阮苗的眼里有些湿润,他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可我却没有告诉你她的打算。”
“你错了。”贺商野轻笑,“周小姐让你做的事我大致也清楚,我其实一直在等你下手,可你却一直没有做。”
“不管是你还是他,总是绕不开周小姐的。”
阮苗脑子懵了一会儿,他能领会到,大哥说得“他”是谁。
“他是个很可惜的孩子,被带着走上了歪路迷失了自我。我也曾经试图挽回过,但失败了。”贺商野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些失落,这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的挫败感,“他让我很失望。”
阮苗又想起那时手机里看到的那句“你令我恶心”的话,所以贺商野从一开始就知道原主接近他的目的,他不是生气原主替周缘岑办事,而是因为……他自甘堕落不肯回头,选择用勾引这种办法解决问题,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大哥……”阮苗内心一片茫然,不懂自己还能说什么,他们两人虽然谁都没有明确说出他的身份,但已经算是公开了。
原来他自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可是大家早就知道了,只不过都心照不宣的避而不谈,是为了保护他吗?
贺商野看他眼里的自责难过,把小蛋糕往他旁边推了推,“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这次的事也在我意料之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实际上,我等周小姐这一天等了很久,不会没有一点应对措施的,你不要怕。”
阮苗抬起头来,贺商野眼里的东西他看不懂,甚至他都不明白他心里想着什么,为什么明知周缘岑的目的却还不生气,可有一件事他能确定。
贺商野对他是真的爱护,就像阮沉哥哥一样,他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第68章
吃完午饭, 贺商野还要回去继续处理那些山一样高的文件,阮苗留下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原本是打算安排司机送他回去, 但阮苗拒绝了,找了个借口说和人约好一起复习功课, 自己从贺家大厦走了出来。
他走不远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手机给周缘岑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才终于被接起来,听那头的声音似乎是刚起床, 声音比上次听得还要沙哑许多。
“是苗苗吗?”周缘岑懒洋洋的发问, “有什么事?”
阮苗很想问贺家的事是不是她做的,但他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质问这些呢?他握着手机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久才开口:“是我。妈妈,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周缘岑在那头轻声笑了,间或夹着一两声咳嗽, “你不帮我嘛,我只好自己来了。”
“现在他们大乱了,是不是?”
阮苗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天上闲散的层云, 低声说道:“妈妈, 你这样真的快乐吗?正如我说的那样, 梁瑞对不起你,但贺家, 尤其是大哥他没有亏欠咱们。”
“你住的豪华公寓是大哥买的吧?之所以还能过上富裕的生活不用为金钱而奔波,也是大哥给的, 是不是?”以前阮苗一直不明白周缘岑的钱从哪来, 后来种种他意识到, 她的所有开支可能都是贺商野提供的,贺商野说他知道周缘岑想要报复他,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以最大的态度去纵容她,平时还给与了她最优厚的日常生活待遇,这无论如何听起来也不像是有仇的样子。
周缘岑冷笑:“那是他亏欠我的!是他欠我的!”
“他欠你什么?”阮苗压抑着情绪问她,“你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你明明知道都是梁瑞……”
周缘岑呼吸急促情绪激动,在电话那头猛地咳了起来,阮苗本来还想再说两句,可听着电话里周缘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由得又放缓了语气:“你还好吗?”
周缘岑咳了很久很久才停下来,似乎那阵子猛咳抽走了她不少精气神,开口说话时比刚才更虚弱了些:“苗苗,你不要管了,好吗?”
“我们周末去游乐园吧。”
阮苗哪来的心情跟她一起去游乐园,他现在满心都想着贺家的事,如果这些事不能解决,那么将来贺商野怎么办,贺商陆贺商枝怎么办?
“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阮苗语气彻底软了下来,“妈妈,求你了……”
周缘岑在电话的另一边眼中一片哀伤,她怎么忍心听着阮苗在那边不停地哀求自己,可她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强撑着病体拖到现在为的就是能亲自报仇,吊着一口气不肯咽下去。
“知道吗,我其实恨贺商野比梁瑞还多。”周缘岑凄凉的笑了,“苗苗,你不要怨我。”
说罢她挂掉了电话,独自倚在床边歪着身子看向窗外那一片碧色青空,默默地抬手擦掉眼角的泪。
阮苗听着电话那边的盲音,知道周缘岑是不可能退步的了,事到如今,他有些明白或许在周缘岑心里,贺商野并不无辜,她们之间必定还发生过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在路边徘徊,只有十七岁的他还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拿着手机不停地踱步,简繁郁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愣神了很近才想起来接。
“我听说你家的事了。”简繁郁言简意赅,“你现在在哪?”
听到简繁郁的声音,阮苗紧张了一中午的情绪终于有了个出口,他安定下心神来赶紧告诉他位置,然后耐心的等着他来。
二十分钟后,简繁郁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路边彷徨的阮苗,他走过去后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我来了。”
阮苗仔细的看着他,想着为什么每次自己难受的时候简繁郁总能在身边,不过现在也不是他风花雪月的时候,他试图笑一笑,可却很勉强的提了提嘴角又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