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白月光后(7)
颜扬有些心疼:“苗苗,你不用这样委屈,我知道阿郁他……”
“闭嘴。”阮苗饿得腿肚子打颤却还是坚定地站直身体批评他,“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学校里谁不知道我是个绿茶,专门挑拨你俩关系,也就你瞎。”
“小心你追妻火葬场。”
在一边的简繁郁好整以暇双手环胸看着阮苗,冷声一笑:“呵。”
他的手段倒是比从前高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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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阮苗被颜扬强硬拉着送去医务室,非要校医给他做个全身检查。
校医是个斯文俊秀的青年男子,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后真的给阮苗坐了一个简单的全身检查,而后又在本子上写了什么,最后才严肃的对他说:“我能理解年轻人想要减肥保持身材的想法,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太过节食,否则把自己的身体毁了迟早要后悔的。”
“一定要按时吃饭,我先给你输液补充点营养,你在这好好地休息一下。”
阮苗一听说要输液就有点直觉性的怕,毕竟以前他没少在病床上被扎针,颜扬以为他是怕疼,忙坐下来轻拍他的后背安慰:“没事的苗苗,我给你吃糖就不疼了。”
阮苗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他,这是把他当成七八岁的小孩哄了?
“我没有害怕。”他把颜扬的手拍开,“不要叫我苗苗!”
校医懒得看他们互动,直接拿了输液架来,二话不说抓起阮苗的手把针头戳了进去,动作娴熟且有那么一点点的粗暴,阮苗被扎得忍不住龇牙,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校医,瞥见他的铭牌上写着“于文焉”三个字,瞬间就想起这人是谁了。
于文焉在原著里戏份还是挺多的,因为他是书里少数的能真正看清阮苗真面目的理智派,虽然是校医务室的教师,但实际上他也不过才刚大学毕业没多久而已,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书里没有明确写出来过,但阮苗猜他应该是挺喜欢简繁郁,起码后期文里的很多描写都能看得出来。
阮苗对书里的于文焉很看好,也是个出身豪门的青年才俊,但却生了一身的傲骨,不喜欢跟随着家里人出入商场,索性就躲在学校里当个小小的校医,其实为人正直纯良爱护小动物,比颜扬那渣男靠谱了一万倍都不止。
很难说刚才被扎得那一下是不是于文焉故意,但阮苗低头看着他快速利落的给自己包好胶带,也没有觉得生气。
颜扬本来想执意留下来陪他,但阮苗分外嫌弃把他毫不留情的赶走,他一想起刚才被他送来医务室时简繁郁转身投来的那阴郁森冷的目光就头疼,他试着换了一下角度去考虑问题。
假如他是简繁郁,看着自己的竹马当着自己的面把情敌白莲花抱走,甚至他还怀疑是自己把人推下楼,那滋味估计不好受。
阮苗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扎针的左手揉了揉脑门,第一天就出师不利,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乱。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切仅仅是个开端而已。
阮苗看着窗外的灌木丛,他记得自己死得时候也是这样的深秋季节,明明才过去几天时间,可他却觉得仿佛过了十几天一样。
他的表情也许是有些落寞,于文焉走进来时刚好就看到病床上的少年正看着外头发呆,他也没去打扰人家,只拿了本书坐在办公桌旁看,没有再看他。
阮苗发了好一会的呆,转头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物理课本,反正现在也闲着没事干,干脆就把书又捡了起来再看看,也许他无师自通了呢?
安静的医务室里就只有两个人,阮苗在努力的背着各种公式,但理科的东西并不是背出来的,他只好向于文焉借了只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不停地算来算去,还是有点不得其解,各种电路公式绕的他头晕眼花,初三的物理还没有复杂到这个地步,他这是一下子跨了几大步。
“你这又算错了。”于文焉不知道什么时候踱步走来,站在边上看了很久,“上课的时候干嘛去了?”
阮苗抬起头来,“哪里错了?”
于文焉随手指着线路图说:“都错了,这么基础的东西都不会?”
阮苗的脸有些红,他抿唇把笔递给于文焉,虚心求问:“那能请你教教我吗?”
他的态度诚恳谦逊乖巧,倒让于文焉一愣,认真地看了他好几秒钟,“你向我请教知识?”
“不可以吗?”阮苗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想去问老师的,但……”他的话没说完,于文焉也能猜出后头的意思,要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医务室里。
虽然内心里有些看不上阮苗,但人家都虚心向自己求教,于文焉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他早年也是立刻学霸,辅导一个高二学生不成问题。于是他拿起笔真的给阮苗开始讲课,两人头靠头一起学习,还真有点良师益友的那么回事。
阮苗是个很合格的学生,他在面对自己不懂的东西时会保持最大限度的安静和求知欲,就算一开始有些跟不上,但于文焉讲课很有一套,他慢慢地就能跟上思路,甚至还能举一反三,让于文焉有些惊讶他的反应速度。
输液并不需要很久,阮苗的第二节 晚自习必须要赶回去上,他把于文焉讲得东西都记下来后穿好鞋走下床来,对他很是感激:“谢谢于老师帮我补课。”
于文焉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想了一会儿后又说:“你要真想认真学习就要付出努力,不是我刻薄,就你这个基础,以后想念个二本院校都很困难。”
“我知道。”阮苗点头,他低头给于文焉鞠躬致谢后,转身快步跑出了医务室。
于文焉在他身后看了好一会儿,眼里有些疑惑,怎么看这个阮苗也不像是传闻里的那种人,怎么会做出介入阿郁和颜扬那臭小子之间的事呢?
下晚自习后,阮苗背着书包慢慢地走到校门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坐公交回去,兜里就剩一块钱了,公交可能都坐不上。
他把手机掏出来翻了好几遍通讯录,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找贺商陆,多少也算是一家人,总不会看着他落难吧?
谁知电话才刚接起来,那头贺商陆一听到他的声音后就冷笑着说:“你不是很能装晕骗人吗,干脆自己想办法回来吧。”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阮苗捏着手机,头一次有了想揍人的冲动。
他站在校门口,门外是一片漆黑天幕,别的学生都被各自家里的豪车接走,有人从他身边路过,有人会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也有人带着恶意想看他低头向谁求救,大家都若有若无的在阮苗周边建立起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将他和其他人隔成了两个世界。
阮苗默默地收起手机,不打算再拨出下一个电话,他知道那些各种各样的眼光其实并不是给他的,一切都是另一个阮苗做出来的局,可他也不想去讨好谁,没人帮他,他就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阮苗深吸一口气,背好自己的书包,把手机导航打开,迈开双腿头也不回的踏出校门,向着阮苗的家走去,也不是特别远,区区五公里而已,走走就到了。
“他难道真的要走回去吗?”席礼摩挲着下巴神情懒散的倚着门,“娇娇滴滴的小少爷能受得了这罪?”
席幼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啊?他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简繁郁沉默的从他们身边路过,招呼也不打就上了自家的车。车门缓缓关上后车就滑行出去,他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一排排的香樟树缓缓向后退去,昏黄的路灯下他能很清楚的看到一个少年背着书包走在路边,背脊挺直步履坚定。
简繁郁的车很快就超过了他,阮苗没有抬头去看,简繁郁也没想停下来打招呼,可在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简繁郁还是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