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夫子后(96)
平日哪有看什么书,玩的时间都不够。但顾长鸣知道,只要他敢说实话,此时一脸温和的母亲,事后定会撕了他。
顾长鸣便将自己看过的书报上:“学生粗略读了一些《三年科考》还有《五年算术》。”
顾长鸣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引起了对方的兴趣,不过他怀疑这兴趣不是冲他来的。
顾长鸣晕陶陶地与他讨论了几句算术方面的问题,之后他们再说了些什么,自己便没再关注了,好吧,其实是……没听懂。
……
顾长鸣并未将他们的到来放在心上,直到乡试成绩公布的那天,他才什么都反应过来了。
他竟然中了解元!
他竟然中了解元?
赵牧也才第五名而已。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身上了,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因为实力,也不是因为运气。
是因为他的家世,他的母亲,他外家给的助力。
可是,他并不想要这些。
顾长鸣怒气冲冲地跑去质问母亲:“娘,您到底做了什么?”
顾大夫人眼都未抬,只翻看着手中的账本,轻飘飘地道:“我能做什么?”
“娘,我是什么人外人也许不知,但您能不知道?解元我怎么可能考得上?”
“怎么不能?”顾大夫人淡淡瞟了他一眼,“你可是我的儿子!”
顾长鸣又是气又是羞,气母亲的自作主张,羞自己的名不副实:“娘您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谁敢笑话你,让他到我跟前来说。”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顾长鸣气得都要哭了,“这是舞弊啊,要是被查出来了,我们全家都跑不了。”
顾大夫人浑不在意:“放心,这事儿不会留下半点痕迹,那些考官都是你外祖父的人,他们不会说出半分的。”
顾长鸣一愣,又道:“娘您到底是如何想的?我就是考不上那也没关系,大不了三年后再考就是了,娘为何要如此做?
纸包不住火,谁知道那些人是否真的可靠,若是被上面知道了,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您看看那顾长盛这次不就是因为作弊被罚惨了么。”
见自家傻儿子越说越离谱,顾大夫人扔下手中的账本,双目紧盯着顾长鸣:“我这么做难道还不是为了你?那个贱种如何能与你相比。
只要有我在一日,这辈子他都别想出头。好了,有我在,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
“娘……”
顾长鸣还欲再劝,顾大夫人却已经不耐烦了:“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所有人都会觉得不对劲,只有母亲……只有母亲认为无所谓……
顾长鸣看着母亲沉静的侧颜,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陌生,这是一直待他如珍宝的母亲啊!
可是,这些我并不想要,也不需要!
觉得没脸的顾长鸣不敢去书院,他怕看到夫子失望的表情,怕看到赵牧他们讥讽的笑,于是便选择一直窝在家里不出门。
这一躲就是半个月。
似乎这样就能逃避一切。
直到他得知了母亲对他的安排,母亲竟然要将他送入京都读书?
难怪他不去上学母亲一点都不担心,原来早有打算。
顾长鸣满腔怒火要去与母亲争辩,他不想走,青明书院很好,夫子很好,丙六班也很好,他怎么舍得?
可是深知母亲性格的顾长鸣明白,不管他如何反抗,最后结果都不会有任何不同。
顾长鸣打消了要去质问母亲的念头。
但是,他不想就这么离开,他希望能与夫子还有……赵牧告别……尽管他更害怕自己听到的是指责。
会有人挽留他吗?他们是不是巴不得自己赶紧离开?
顾长鸣站在青明书院门口不敢再前进一步,犹豫良久,最后在薄雨中上了一辆永远不会回头的马车。
他不会再回来了。
……
这时,季远川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出来,顺着深深的车辙痕,他只看见了一辆远去的马车渐渐消失不见。
只看了一眼,他便将目光转向身边的人:“我说了多带上一把,你偏不听,要是雨下大了,可挡不住我们两人。”
顾长盛不以为意,笑道:“这点小雨怕什么,再大的雨我都不需要伞,夫子只管遮住自己就是了,我不需要伞。”
虽嘴上这么说,可身体却没有倾斜一分,仍是站在季远川身边,处在油纸伞的笼罩之下。
季远川当然不会让没带伞的某人真的淋雨,只好同撑一把了。
两人一同去租了马车后,便下了山。
这次季远川出来是见一个人,这个人是别的书院来挖人的。
季远川是他的目标。
以前季远川从未想过会离开青明书院,但是为了顾长盛,季远川决定尝试一下。
青明书院不肯收顾长盛,但不代表别的书院也不愿意。只要有了书院接收,那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顾长盛因为他的关系虽然能够待在青明,但季远川碰见过好几次有人对顾长盛冷嘲热讽的情景。
顾长盛说他不在意,可季远川却做不到不在意。
与他联络的人在信中说了,只要他肯去那书院,就愿意接收顾长盛。
这次就是见面来了,为了商量具体事宜。
见面的地点在桐城内的一家酒楼,是季远川从未来过的酒楼。
季远川报上名字,两人便被小二领到一间雅阁,推开门,顾长盛看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人。
“竟然是你!”
第99章 优秀的男主
“山贼夫子?”
一听这名字,雅阁内的人脸色一变,笑道:“长盛真是淘气,什么山贼,咱那叫不打不相识啊!”
见两人之间的熟捻,季远川惊诧:“长盛你认识此人?”
顾长盛打量着这远道而来的人,与夫子解释道:“夫子有所不知,此人是白庆书院的骑射夫子陆夫子,游学的途中我们路过白庆书院,并且在白庆书院停留过几天,期间略有交流。”
“原来如此!”季远川不信,若只是如此简单,你的反应怎会如此奇怪!其中必有蹊跷。
简单的寒暄与介绍过后,双方交谈步入正轨。
……
“……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只要到时能让顾长盛入学,其他都好商量。他的情况我在前几次的书信交流中也早与陆夫子谈及过,陆夫子可考虑一二。”
陆夫子笑得憨厚:“若季掌师能来我们白庆,那我们自然不能亏待季掌师,您在青明书院是什么待遇,在白庆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顾长盛入学白庆,这事也好商量。
其实季掌师的要求我们白庆大致都在书信中得知了,并无不妥,但此次要求见面,主要是为一事前来……”
季远川知道正题来了,直接问道:“何事?”
陆夫子拿出一巴掌大的黑布口袋,解开后看着季远川道:“不知此物可是季掌师所制?”
季远川看着陆夫子手中托着的袖箭,心中顿生不解,反问道:“此物为何在陆夫子手中?”
陆夫子托住袖箭的手一抖,急急解释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哈哈哈机缘巧合……季掌师不必在意哈哈哈……”
顾长盛在一旁暗笑,没有多言。
季远川看似接受了他的说法,笑道:“此物确实为我所制,我曾将其转赠给几个学生,不知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没有没有,”陆夫子脸上的笑更荡漾了,“季掌师能有如此绝技,白庆书院若是能迎得夫子,那实是白庆之幸啊!”
“不敢当不敢当……”季远川忙谦逊道。
……
交谈的过程十分顺利,几乎没有任何障碍,对方给出的条件亦是极好,季远川虽觉得对青明书院不住,但还是下定决心离开青明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