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夫子后(68)
都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哪里能将对错分得那么清。当时到底是谁先踩了谁,又是谁先骂了谁,已无法分辨,只知道对方并没有群殴,一对一上而已,而青明书院惨败。
至于这次,应独睿也在心中苦恼,他看向季远川,心想,全部护住估计有点难,若是条件不允许,那他只能保住最听话的那个了。
因为是顺风顺水,在船上待了两天,季远川等人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其他船只。
季远川猜测应该是四联书院中的另外两所书院——商易书院和路哲书院。
商易书院倾向于研究商贾之道,路哲书院则潜在研究天文地理和人生哲学。
待那两艘船靠得近了,近到季远川足以便将那船徽看明白,他便安排跟随来的理事上前与之打招呼。
四个学生中,只有两个还能保持站立,而顾长鸣和王颂文则除了吐便是睡。
本打算好好领教一番,王颂之究竟是如何顽劣,以致于王风启在他跟前打了好几次招呼,谁知转眼间,这家伙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所以季远川只能将顾长盛和许扶河叫了出来。
不过顾长盛就在他旁边,没什么好叫的,而许扶河还在里面看书。
这孩子是真用功,其他四人都是带个小包,里面还多是生活用品,而他不但带了个大包,里面还多是书籍。
季远川还在里面看到了《三年科考》。
一想到这几天许扶河便是在船舱中度过,连上甲板的次数都少得可怜,他便不由心生怜惜。
而许扶河因为季远川的亲自劝说,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跟着季远川来到甲板看风景。
全程跟随的顾长盛,只是看着,没有说话,那落在许扶河身上的目光却不由重了几分。
“书几日不看不打紧,别把自己逼太紧了。”季远川说完,又看向对面的船只。
“那两艘船便是商易书院与路哲书院,既然遇上了,便说明很快就要到了。”
许扶河跟着看过去,只见对面有两艘截然不同的船,一艘高大华丽,一艘小巧精致,相较之下,那较小的一艘犹如老母鸡身边的小鸡仔。
“谢谢夫子的劝告,学生其实也觉得这几日看书效果不佳,还是不看了。”许扶河转过头与季远川道。
季远川笑了笑,道了声好。
顾长盛此时出声道:“夫子,为何对面的船相差如此之大。”
季远川理解他的意思,便道:“那前面更高大的那艘,是商易书院,此书院对商贾之道颇为研究,据说,较许多书院都富裕很多。”
季远川没有说完的是,那许多书院,其中便包括了青明书院。
“而那看起来小巧,且船身上画了许多字符的船,便是路哲书院,此书院对天文地理与人生哲学颇有心得。”
之后,季远川又与他们解释了这两书院的起源,时间便不知不觉的过去。
到了傍晚时分,三艘船终于靠岸了。
顾长盛和许扶河两人合力架起了顾长鸣,应独睿一人背起了王颂文,季远川想上前搭把手,但被均被拒绝。
无奈,他只得走在前头带路。
很快,三伙人在岸上相遇。
季远川远远瞧见他们的穿着,便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那穿着金色学子服的,定是商易书院,老远看见就觉得像一块大元宝,更别提那走在最前面的人体型偏胖,一眼看过去,格外醒目。
而穿着玄色学子服,身上且绘有不知名的奇异符号的,便定是路哲书院了。
虽然三个书院的学子服不同,但季远川注意到两个相同点。
一是另外两个书院也带上了如应独睿一般的人物。
只因骑射夫子看上去便健壮许多,并且又不是学生打扮。
二是对方也有一两位需要抬上岸的晕船学生。
三伙人一汇合便开始自报家门,在进行了简单的寒暄后,一群人开始干瞪眼了。
“这意水书院未免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明明知道我们何事能到,竟然不排个人在此等候,若是我们无一人知道路,那该如何处理。”
说话的人是商易书院的吴夫子,由于他体型肥胖,受不得热气,下船还没一刻钟的功夫,已是满头大汗。
路哲书院的带领人是个黑瘦的中年男子,名唤索思。
索夫子看了看正气喘吁吁擦汗的吴夫子,然后道:“我们路哲书院的人皆是第一次来此,你们可有认识路的?”
吴夫子一脸吃惊:“怎么那么巧,我们商易书院也是第一次来,上次来的这次没来啊!”
说完不死心地看向一直没被他看在眼底的小年轻。
青明书院这次怎么回事,竟然让胡子都没一根的孩子出来领队了,这不是在玩笑么?
季远川收到眼神,无奈道:“我们这次也全是第一次来。”
吴夫子一听,胖脸顿时耷拉了下来,嘴里开骂道:“意水书院到底搞什么鬼,我商易每次都大老远去码头那儿迎接他们的学生,怎么我们来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瞧见?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待客之道吗?”
索夫子冲着吴夫子点头:“确实是他们无礼了,不过,也有可能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先在此等等再说。”
季远川见他们并无与自己交谈的意愿,便也没凑上去,扭头让顾长盛等人将还晕着的人抬到树下林荫处。
吴夫子见季远川离开竟然不打一声招呼,脸都黑了,冷哼一声与索夫子道:“现在的年轻人也过于无礼了,身为晚辈却连一声告辞都不说,还甩脸子,光穿得那般好看又有何用?真是不知所谓。
罢了罢了,我们也赶紧去那阴凉处歇歇,等人来接我们吧。”
索夫子虽未像吴夫子般出言指责,但脸色同样难看,没有再多说,带着学生,跟着商易书院的一行人,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已经坐在林荫下的季远川自是不知自己走后,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既然已经感觉到那两人对自己并无善意,那他也不必对他们有什么好脸了。
季远川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经意见他们脸上都有微微的愠色,尤其是顾长盛,那脸都黑得要滴出水来了。
他便出言安慰道:“大家别着急,也许是意水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在这儿等等,应该很快就有人来了。”
自下船后,顾长鸣的状况便好多了,已不用人扶着,自己便可以坐稳,本就为夫子鸣不平的他,听了夫子的话,心里不禁为夫子心疼。
夫子就是太好说话了,反而被那些小人欺到脸上来。
“夫子,我们不是因为意水书院的事儿生气,我们是因为某些小人……”说到这儿,顾长鸣刻意地看了对面一眼。
季远川一看便明白了,愣了一下。
顾长鸣则还没说完,又接着道:“夫子切莫将那些无礼小人放在心上,他们还不值得夫子伤神。”
顾长盛看向季远川,也道:“夫子别理他们。”
许扶河嘴动了动,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投去一记安慰的眼神。
应独睿看着他没有说话。
而王颂文枕着包袱睡在地上。
原来他们也看出来了,的确,对面的人从一开口说话起,便在有意无意地排斥他。
不过他们是不是把他想的太脆弱了,这一个个担忧的小眼神是怎么回事?
季远川噗嗤一声笑了:“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也没有生气,你们不用担心我。”
一说完,季远川便感觉他们松了口气,尤其是顾长鸣表现得极为明显,还拍了拍胸脯,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本不愿多说什么的应独睿,见季远川心胸宽阔并不在意,便生起了指点的心思。
“他们见你年纪轻,且你自报家门时自称为夫子,他们自然将你认定为晚辈,言语间才会如此轻慢于你。
但是,若你一开头便说出掌师的身份,他们也许并不会在明面冒犯你,但只怕会对你更加不满,暗地里做出什么,也说不准。现在早些看出他们的为人,保持距离倒是挺好。不过是相处几日罢了,七日过后,谁还记得谁。所以……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