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绝美以后(139)
无数的人蹲守在链接另一头的端口旁边,等着这场不属于他们的盛宴。
-来了!来了!看见三号通道的镜头,是岐林,他今年真的敢来啊。
-等等我没看错吧,他抽烟来的,是下了车才掐的烟,我天,操,刚才没瞧清楚,这人今天的扮相也太飒了吧?
-实不相瞒,来看笑话变成重度颜控,我可以。
-绝了,气质真的绝了,我是纯吃瓜路人,就数三号通道的人最多,我快看不见他的脸了。
三号通道的红毯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不夸张的说红毯两边的所有设备都拦不住想要窥探秘密的娱记,他们或站或挤,只留了一条缝让岐林通过,同时嘴里停不住的问问题。
但是到了岐林耳朵里就跟辰星门口儿那一波问题一样,如出一辙。
很多娱记问不到问题的就对着岐林一阵拍摄,角度上各有不同,但是抓拍的角度很多。
岐林今天这身放在现场来讲的确非常吸睛。
他里头衬衫的领口儿是竖领设计,就连西装的设计都扣足了细节。
岐林消了嘴里的最后一口烟,在红毯上站定。
他瞧着离他几十米的台阶,抬了脚。
这次岐林从侧面吸足了气场,来参加典礼的最次也是二线往上,男女都尽量想在礼服上争抢头条,但是这次都在某种意义上,败给了一件西装。
岐林走得慢,最后在红毯的尽头跟已经到的艺人汇合在门口的签字台上。
他们都并排站着,等着摄像拍够了照片才想转身往里走。
但是他们都出奇的一致,谁都没往岐林的旁边走。
跟躲瘟神一样。
全场围绕在岐林身边的就只有一直热情高涨的娱记。
直到进了会场,岐林找到自己的座位他的周围才消停。
岐林位置的旁边被安排的都是当下正热的一线艺人,男女都有,位置也在黄金地段,岐林往后瞄了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说要看自己笑话的梁戍星正在后头找自己的位置。
他的位置,是连镜头都不会施舍的垃圾位。
岐林瞧着还在找座位的梁戍星就想笑,他扶着椅子往后靠,动作没有周围人的拘谨,两腿微微开的大了点儿,还是顺手把紧在自己领口儿上的扣子摘了。
还在准备阶段的现场在网络上被一览无余,但是被给镜头最多的还是歧林。
所有的灯光都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扫。
-岐林真的欲啊,散漫得跟周围格格不入,不得不说真人造型简直了,艹,爱了。
-我现在算是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爬的那张床,就这样的我也遭不住,真的欲,靠他根刚才舔、唇了,舔、唇了,我死了。
歧林的舔、唇源于他嘴里渴,但是现在又很想抽烟,但是还是忍住了,等着其他人就位的这段时间实在是过于难熬。
周围来参加典礼的艺人没一会儿就把位置填满了,所以周围就开始充斥着小声议论。
“他就是岐林啊,真人是挺好看的。”
“再好看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这么狼狈求收场,还穿的这么扎眼,简直狂得没边儿。”
“靠着脸上位的小白脸有什么可厉害的,现在臧南渡直接跟他撇清关系,就他这独角戏,谁看了不尴尬。”
他们的声音都没想收敛,一开始是一个人这么说,后来一片人这么说。
再后来,变成了他们都这么说。
“啪,”岐林捏了根烟,没抽,但是自己在手里捏着火机,开开合合打发时间。
直到典礼开始。
盛大且隆重。
每一寸的观礼座位上都放着名牌,之后台上的主持人张了嘴。
就此,典礼开始。
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都退居二线,现在台上坐着的都是此刻无比光鲜的艺人。
主持人嘴里说着典礼开始,现场所有人的巴掌都拍得绝响。
“能站在这儿主持我真的是无比光荣,在这两年的时间里确实涌现了不少绝对堪称优秀的作品,所以今天的揭晓也就显得格外扑朔迷离……”
岐林听着上头的场面话,自己打了个哈欠。
这种程度的典礼从开始到步入正题的流程有大几个,等真的开始数着作品念颁奖词就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现场的气氛也逐渐开始焦灼。
音乐开始变得激烈,半圆形的舞台上灯光开始逐渐变暗,最后只留了条直通舞台中央的光路。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还是到来了,”主持人是个女人,卷发红唇,“两个年度我们迎来了几十部优秀的作品,接下来就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岐林微微把身子侧了点儿,在黑暗里用手指蹭着那根烟,捏着一点一点从烟头到烟尾。
最后掐断了。
然后他从那个卷发红唇的女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之后全场寂静。
没有欢呼没有故鼓掌,单纯安静可怕的不约而同。
岐林起了身,灯光聚在他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也聚在他身上。
之后台下先是小声议论,最后变成了沸沸扬扬。
就连颁奖台上的女人都笑的不怀好意。
“在《无边之界》里他是既懵懂又残酷的闫夏冬,面对爱情从无知到深刻,迎接他灿烂死亡的葬礼,却是一生挚爱。”
颁奖词里的描述放在现在就是讽刺。
岐林走在那条属于他的光束上,八个机位的灯光此刻都随着他缓慢移动。
岐林抬着头,保持身段一直走到颁奖台和女主持人比肩站着。
女人此刻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儿让岐林皱了眉头。
“岐老师,”女人说,“作为本次获奖的新人里年纪最小,并且也是非议最多的艺人,不知道你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女人嘴里藏着刀,她抱着胳膊,侧脸微微扭向岐林,给现在所有镜头露了个自认为绝美的角度。
“什么非议?”岐林手里捧着沉冷的那坨金属,然后把它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就这么问回去了。
毫不避讳。
女主持人脸上有点尴尬,她说了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
但是这件事她没胆子直说,所以现在倒被岐林的这句话噎住了。
“哈哈哈,”女主持人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就不敢再往下说什么,嘴上只能按着流程走。
地下的笑声也没哄起来。
女主持人继续在台上犯尴尬,下一位男主提名就是臧南渡,但是她之前被通知的消息是人不会来,所以大会的安排是让同为获奖者的岐林代领。
“岐老师,请留步,”女主持人捏着手里的台本把下一位的颁奖词和人员姓名的揭晓权给了岐林,“那就请您揭晓下一位的获奖者。”
所以岐林连想都不用想,他手里现在拿的是谁的颁奖词。
台下也是这个时候开始有人明目张胆的起哄,声音的来源大部分都是后排,但是因为他们发出的这种起哄的声音,让现场不少人都跟着想往岐林现在的狼狈上多踩一脚。
岐林用手隔开现在对折的台本,张嘴念出了属于臧南渡的颁奖词。
“在最残酷的深渊,体会最绝望的爱…”
岐林的声音很稳,在有些嘈杂的现场响起来的时候显得很空灵。
台下不满的声音开始越聚越多,最后成了明目张胆的辱骂。
他们瞧不惯的,或者根本就是单纯得不到的荣耀。
主持人在一边解释,“因为臧老师目前因事不能到达现场,所以——”
她正说着突然后台快步上来的工作人员交代了一句话,让她错愕,一时间也忘了自己手上还开着麦,“什么?他怎么会来——”
话就赶在这儿,正厅门口突然多了声刺耳的急刹,声音延伸到门口的红毯上,直到多了双皮鞋。
有人把加长版悍马H2甩在正厅门口。
岐林就站在最中央,所以他现在能清楚的看见对面走过来的是谁。
男人还是和几个月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头发长了。
没人能想到的情况正在发生,现在全场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