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3)
萧毓岚从他手里夺过金簪,用力掷向龙凤烛,空气被急速摩擦,发出细微刺耳声,急促短暂。
房内烛光悉数被熄灭,束在龙凤大喜床柱上的床幔无声落下,遮住床上景象,只余皎白月光顺着窗棂溜进来缕缕,更添暧昧。
屋顶上的细碎声响越来越近,最终停在正对床的地方,少顷,瓦片被揭开的细小声轻微响动,有人看了下来。
“放松,不会很疼,朕会轻轻地。”萧毓岚柔声道。
床幔阵晃动,皇后外袍被丢出来,片刻后又是皇帝外袍,接着被丢出来的衣衫混乱起来,瞧着像是两人的亵衣亵裤,这次床幔再动起来便是身不由己,随着床而晃动,隐约伴随着几不可闻的轻哼声,像忍痛、似欢愉、更像是在撒娇。
房顶上的人见状将瓦片恢复如初,轻点脚尖离开,赶回去复命。
萧毓岚确定人已离去,铁青着脸呵斥还在轻哼的洛闻歌:“闭嘴。”
洛闻歌看在方才合作还算顺利的份上,不跟萧毓岚计较,掀开被子躺进去,寒冬夜晚凉气逼人,衣着单薄过于要命。
他先暖和暖和,再问问离开的事儿。
萧毓岚耳边清净下来,低头看见自己结实的胸腹,脸色漆黑如墨。
不知羞耻的浪荡公子!
萧毓岚气冲冲掀开床幔,俯身捡起亵衣往身上套,方才套上只袖子,便嗅到上面淡淡兰香,他黑下来的脸如同糊掉锅底,暴躁的脱下来丢开,大步流星走过去点蜡烛。
昏暗烛光透过床幔照过来,洛闻歌伸长手拨开,单手撑在脸侧,远远望着只着亵裤的萧毓岚,狗皇帝身材不错,宽肩窄腰大长腿,还有几块看起来手感不错的腹肌,可惜了。
他指尖绕着柔软的长发,懒洋洋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你想走?”萧毓岚堪堪点燃两根蜡烛,回眸没什么表情地看他,“做梦。”
洛闻歌拥着被子坐起来,脸色沉下来:“不让我走,我怎么帮你展宏图大志?”
“朕说过,你必须留在朕身边。”萧毓岚道。
洛闻歌笑了:“我以皇后名义留在你身边?”
萧毓岚俯身捡起衣衫披上,半点不让步:“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洛闻歌哑口无言,有种被反派坑了的感觉,莫名顶过。
“替徐锦媛嫁进宫的是你,没人逼迫。”萧毓岚又道。
洛闻歌清楚知道萧毓岚让他假扮皇后留在身边,不过是个说辞,说到底对方依旧不信他,仍旧害怕他离开皇宫后不遵守诺言,想借这缘由将他困在身边,时时监视。
“假扮皇后是吧?”洛闻歌问,见萧毓岚颔首,他轻笑,“行,但你没忘我还是大理寺少卿,每日早朝不能缺吧?许诺给你的那些,我都得找机会处理,再稍加引导劝说吧?你不让我出宫,不等于变相让我毁约,想我死?”
萧毓岚掐在腰侧的双手收回来抱臂,神色莫测。
“你看这样行不行。”洛闻歌做出促膝长谈的姿态,裹好小被子,语重心长,“早朝我得在,平日公务不能少,跟下属沟通更是不可缺少,这些必须要出宫,我保证只要没事定待在宫里,假扮好皇后。你若是不放心我出宫,大可派影卫跟着我。”
萧毓岚眉间阴郁之色集聚:“你若是违背次,朕不会手下留情。”
“不需要你留情。”洛闻歌轻抬眉梢嚣张道。
萧毓岚不悦皱眉,见人拨顺头发,顺势往床里侧躺下,似要就寝,顿时不满起来:“那是朕的床,你睡了,朕睡哪?”
“这不是婚床吗?”洛闻歌转过身,肤色在喜被衬托下更为白净,好似寒冬积落的白雪,晃得人眼花,他像全然不知,还在同萧毓岚说理,“你是皇帝,我此时是皇后,这床不是为你我准备的?我睡了里侧,这还有大半个外侧在,你是躺下睡会变身还是怎么?”
萧毓岚让他这番话说得理屈词穷,想了半天,只能强词夺理:“放肆,朕不允许你睡床。”
洛闻歌已有困意,不想跟萧毓岚叽叽歪歪,被烦得推开被子,张开双臂:“你来,我看你把我抱哪去。”
萧毓岚被他白到晃眼的半身看得恼羞成怒,低声呵斥:“你的礼义廉耻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洛闻歌懒懒勾回被子裹紧躺下,嘟囔回答:“没学,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萧毓岚答不上来。
怕什么?
萧毓岚脸色阴晴不定,见他半天不动,上前看气得不行,睡得不知今夕。
此人真是…真是成何体统!
气匆匆的皇帝陛下最终抱着锦被落在软塌上,心想:明晚走着瞧。
深夜风寒,月朗星疏,与凤栖殿相隔甚远的宣仪殿内,新册封的沈贵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倚靠在床头,嫩白如玉的指尖描绘着伏在身上之人的眉眼,樱唇微动,泄露丝娇声,皱眉娇嗔道:“轻点儿。”
男人低声坏笑,咬着她耳垂不断用力:“卿卿,好好说,到底要重还是轻?”
沈贵妃染着猩红豆蔻的指尖划上男人的唇,细细喘:“我想要如何,你还能不知?”
男人拿开她的手,连连亲她的唇,顺着唇往下,被她抵住额头,娇笑道:“别留痕迹,两日后我要给狗皇帝侍寝,你想让他知晓你我之事,好砍脑袋吗?”
睡的到底是皇帝的女人,男人及时克制住骨子里的孟浪,只双手按在沈贵妃肩头,胡言乱语:“不留便不留,总有天,我会让他亲眼看你我欢好,发出无能呐喊。”
沈贵妃被弄得有些疼,细眉微皱:“你可知这便是我的盼头?等主人事成,我就能自由了。”
“快了快了。”男人激情当头,顾不上许多,当下蛮干起来。
沈贵妃也顾不上许多,与之沉沦。
*
天还未亮时,门外传来柔媚却并非女子腔调的细软询问声:“陛下,丑时了。”
这声提醒叫醒的不仅是在软塌凑合半夜的萧毓岚,还有在床上饱睡的洛闻歌。
两人隔着半个起居室相望,双双转开视线。
萧毓岚捏了下眉心,略显疲倦:“候着。”
“是。”询问声应答。
萧毓岚裹着被子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洛闻歌,低声道:“你这张脸不能暴露。”
洛闻歌身为个假反派,没那么多准备,如今只能靠萧毓岚:“那怎么办?”
萧毓岚缄默片刻:“这两日不要出凤栖殿,有人来请便说身子不适卧床不起。”
“不如你让影卫装两天?我需出去办件事。”洛闻歌说,指使萧毓岚,“能给我拿套干净贴身衣衫吗?”
萧毓岚无意识走到衣柜前,从里取出衣衫往床边走,待看见他再自然不过的神色,反应过来为何自己那么听他话?
说让拿衣衫,自己就上赶着拿衣衫,欠呢?
萧毓岚将衣衫往他面前丢,翻脸堪比翻书:“把朕当丫鬟使,你胆子不小。”
洛闻歌拿过衣衫抖开,又丢回到萧毓岚面前:“小了。”
这不是废话吗?
凤栖殿内诸多东西皆是为皇后徐锦媛准备,他个冒牌的,还是个长胳膊长腿的大老爷们,能套上女子衣衫才是活见鬼。
萧毓岚静静看把视线放到自己身上的洛闻歌,冷漠无情拒绝:“想也别想!”
“借身衣衫而已,别那么小气。”洛闻歌团着被子往床边挪,“既是合作关系,就是朋友,朋友借套新衣衫穿,再正常不过。”
“朕与你不是朋友。”萧毓岚纠正,“朕握有你的生死大权。”
洛闻歌叹了口气:“那让人进来吧。”
萧毓岚心里升起不祥预感。
“等他们进来,我就说你对我强取豪夺,借娶大将军之女名义,逼迫我嫁入后宫,让堂堂大理寺少卿沦为禁.脔。”洛闻歌睨着萧毓岚越来越黑的脸,不怕死又道,“到时候我再装作不堪其辱的撞柱以证清白,你意下如何?”
萧毓岚险些没控制住手,默念‘生不如死最适合这等无耻妄为之人’,数十遍后,勉强忍下杀意,闷声开衣柜,甩了套自己的衣衫过去。
洛闻歌拿过慢条斯理穿上,明黄色乃帝后专用色,他倒也能用。
“谢过陛下。”这是他第次用这个词。
萧毓岚臭着脸。
洛闻歌掀开被子,拎出皇室常备用以验证帝后是否圆房的白绢:“陛下,这个怎么办呢?”
第4章
萧毓岚皱眉:“自己想办法。”
洛闻歌瞧见他眼底厌恶,不拿这事儿烦人,索性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上去,算是应付太后那边的人。
说起太后,洛闻歌若有所思。
这位垂帘听政年有余的将门虎女,绝不是省油的灯。
先皇在萧毓岚十岁时猝然驾崩,当时内有几位王爷虎视眈眈,外有北疆蠢蠢欲动,稍有不慎,不说萧毓岚皇位不保,恐怕生死也得落人手里。是这位太后挺身而出,说服战功赫赫的镇北大将军徐应屏护驾,再得还在人世的洛阁老相助,勉强稳住局势,后不惜背负祸乱朝纲的骂名垂帘听政,扶持萧毓岚坐稳皇位。
更为难得的是,在萧毓岚逐渐有独立处理国事能力时,主动让位,避免出现母子争权。
太后让权并非无私奉献,她唯有的请求便是萧毓岚迎娶徐应屏之女为皇后。
萧毓岚答应了。
此举不仅为平衡前朝局势,也为圆太后与徐应屏双方心大遗憾。
他记得,徐应屏与当今太后乃是青梅竹马,若不是萧毓岚他爹横插脚,人家也是段人间佳话。
有这前提在,徐锦媛自幼年便时常出入后宫,常伴太后左右,如此说来,太后对徐锦媛非常熟悉。
他这个冒牌货不说话也要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