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172)
吉布哈和元明琅在动身前先看了眼萧毓岚,发现这位皇帝陛下捏着葡萄在吃,压根没看他们。
两人读懂这其中意思,双双动起脚步往乌托雅那边走。
应当是早有安排,乌托雅身后布下两个案几,上面也是同样的美味佳肴,准备很是充分。
两人到乌托雅面前时没急着往后面走,若有似无停顿了下。
很快两人落座在乌托雅身后,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陛下能收留他们,我是真的很感激,这酒敬陛下一杯。”乌托雅说着举起面前酒盏,诚意满满道。
萧毓岚礼尚往来的举起酒盏:“公主太客气了。”
乌托雅发自肺腑的叹息:“这不是客气,自他们离开北疆,除开前几日收到消息,后面就跟失踪似的,人就奇奇怪怪不回消息了,让我很是担心。实话实说,这次来访,也有部分是出于找人的考虑,陛下这一手直接解决了我的忧虑,还是很感谢。”
若不是乌托雅受先前传闻缠身,指不定这番话能博取到更多同情心。
今夜在座的无一不是宁朝朝堂将来栋梁,有谁会心想着外朝呢?
一听这话,心里百转千回,都在想乌托雅这么说是何意思,是想说你的小伙伴被萧毓岚扣起来了吗?
不管世事如何,你含沙射影这么说,那都是你的错,也不看自己在哪里。
众人这般想着,便听见萧毓岚淡泊如水道:“碰巧罢了。”
一句碰巧化解掉乌托雅那些话带来的疑点,让人无话可说。
乌托雅这个姑娘只会迎难而上,被萧毓岚含糊其辞说两句,斗志更加高昂:“那还真是巧了。对了,陛下还记得前几日我的请求吗?”
萧毓岚没有装傻,直截了当道:“朕痛失皇后不久,很能理解娶个自己不爱女人是何滋味,是以在公主看上谢爱卿这件事上,朕不会强制要求,端看谢爱卿如何想,他若是中意公主,朕赐婚乃是顺水推舟,他若是对公主无意,朕赐婚就是为难人。”
“那听陛下的意思还是让我与谢大人自行解决吗?”乌托雅问,这是逼萧毓岚给个答案,强势得让人讨厌。
萧毓岚笑了下:“那朕就让谢爱卿当着众位爱卿的面给公主个答复吧。”
话音未落,萧毓岚便点了谢温轩的名字:“谢爱卿,说说你的心里话,有什么放心大胆地说,朕不会怪你,公主这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哪怕结果不如意,也不会说什么。”
这是彻底不给乌托雅趁机发挥的机会,抢在她说话前直接将路给堵死了,甭管谢温轩中意与否,乌托雅只能接受,不能反驳。
乌托雅听出弦外之音,几乎要窒息了,萧毓岚真会帮他的臣子开脱啊。
谢温轩也很上道,有这么好机会自然要利用上的,当即表明态度:“公主的心意,谢某心领了,无奈暂时没有成亲想法,一心扑在工作上,生怕冷落家人,为避免将来发生不好事情,谢某并不打算成亲。”
乌托雅抿紧唇,脸色不太好看。
谢温轩尤觉得不够,又补上一句:“公主人很好,不必在谢某身上浪费时间。”
“你真对我没感觉?”乌托雅问。
谢温轩连个停顿都没有:“没有,公主独自美丽或许更好。”
话说到这份上,乌托雅再往上凑那就是不识趣,虽说女追男隔层纱,那也得看追的男人什么样。
换做谢温轩这种男人,说没感觉那就是真没感觉,性子干脆利落的很。
乌托雅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对萧毓岚客气道:“既然谢大人没这方面意思,那陛下便当我没说过。”
萧毓岚脸露遗憾,似乎很为乌托雅惋惜:“朕很替公主痛心,是他没这份福气,将来后悔,朕只会呵斥他。”
乌托雅知道这是安慰的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假客套不能丢。
“多谢陛下安慰,我好多了。”
萧毓岚又是一笑,暂时解决掉乌托雅的问题,打算先让新任官员展示下才能,喝酒吃菜作词作诗,这才是本次宴席正确打开方式。
萧毓岚为提高他们作词作诗的兴趣,还订了彩头,谁能博得满堂彩,谁就能赢得一支上好狼毫毛笔,御赐的那种。
随着作词作诗的热度高涨,殿内氛围热切起来,哪怕萧毓岚还在上面坐着,没出声都不会打扰到众人热烈情绪。
这种才能炫耀让乌托雅看不懂,大概明白宁朝人和他们那地方的人有什么区别,许是在修养文化上不同吧。
但这并不能成为她不动手的理由,她看眼不远处安静如鸡的闻天冢,这位接待使从进殿来,就很没有存在感。
应当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闻天冢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只有她能看懂的情绪。
该动手了,她知道对方急了。
真的要那么做吗?会不会不太好啊,这一计划要是不成功,那恐怕就要被送回北疆,可能再也没命可活。
不做的话,她便是抗旨不遵,算了。
一条人命而已,她扭头看眼兀自吃喝的吉布哈,手不期然落在手腕,轻碰了几下。
在众人独醉里,洛闻歌还很清醒,全程都在关注乌托雅,想看看这姑娘究竟还想做什么。
耳边满是喧嚣的赞美诗句声,他心如止水,还在想乌托雅与元明琅两人见面,会不会说点什么。
让洛闻歌意外的是,三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各吃各的东西,像素昧蒙面的陌生人。
一直等到他都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乌托雅终于动了,似乎往他这边看了一眼,便扭头又看眼身后,没看出到底干什么,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在洛闻歌思索功夫里,诗词句比赛大会落下帷幕,获得御赐狼毫毛笔的是本次殿试的探花。探花郎拿到毛笔笑得一脸灿烂,几乎要对萧毓岚五体投地,至死不渝了要。
而在这结束后,洛闻歌倏然站起来往殿中央走,这手来得众人呆了一下,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别人不知道没关系,他直接说:“启禀陛下,臣有事起奏。”
萧毓岚颔首:“准。”
“公主初进城那日宴席,曾说过是我亲姐姐的话,不知陛下可还记得?”洛闻歌问。
萧毓岚很是配合的露出迷茫神态,不太明白问:“朕记得当时洛爱卿很是抗拒的反驳,说自己与公主并无关系,这时旧事重提,是想说什么?”
“臣认真思索一番,觉得公主说得很对,亲人是世间最为珍贵的东西,臣该懂得珍惜。”洛闻歌说着面朝乌托雅,像是在征得对方的认同,而乌托雅也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萧毓岚闻言挑眉问:“那洛爱卿的意思是要认回公主这个亲姐姐?”
“陛下稍安勿躁,臣不会因三言两语就认个姐姐,这就得需要乌托雅公主拿出我是她亲弟弟的证据了。”洛闻歌唇角挑了起来,看起来温和无害,实则笑里藏刀,他在给乌托雅挖坑。
如若他真的是老君主抛弃的孩子,那乌托雅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证据的,一旦拿出来,暴露的会更多。
洛闻歌会趁势追击,让乌托雅节节败退。
这便是洛闻歌打算做这件事布下的一系列事,端看乌托雅如何处理。
乌托雅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听见他说认亲姐姐,想到能将人带回北疆,由自己随意处理后,就脑袋发热没注意到太多,答应了呢?
这会儿就是典型的自己挖坑自己跳,她要拿不出证据,等于是打自己脸。
乌托雅一点都不想打脸,为不让自己这张脸露馅,她做出太多牺牲,不惜动用最为危险的做法,动用蛊虫在脸上做文章,愣是靠数量压住不知何方神圣留下的东西。
她之所以愿意做这么多,就是不愿意让人看出她这张脸是假的!
无论如何,乌托雅都要将这个谎言圆到底。
还没等乌托雅想出个好的托辞,萧毓岚便发话了。
“洛爱卿说的有道理。”萧毓岚沉思道,疑惑问乌托雅,“那公主可有证据呢?洛爱卿想要的就是个说服,公主能拿出强有力证据,不仅是洛爱卿信服,朕也不会再做阻拦,往后公主在宁朝也有个家。”
乌托雅真是有苦说不出,这要拿出点什么证据呢?
她光听新君主说要想办法弄死洛闻歌,便想出这么个说辞,能证明她和洛闻歌是姐弟的关系还真没有,毕竟事关洛闻歌的事,不好去问老君主,加上洛闻歌这些年对自身保护很严密,一般私人消息极少泄露,几乎无人知道。
要说失败就败在这细节之上,乌托雅脑袋乱成一片浆糊,在这千钧一发间,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洛少卿左锁骨有颗痣,与眼角那颗一模一样。”
洛闻歌眉梢微扬,这还真是个很特别的点,别人无法知道。
但光要用这点说服他,还远远不够。
洛闻歌笑了下:“公主不觉得这点证据太薄弱了吗?还得再说点别的。”
“唉。”乌托雅叹了口气,“得说你刚出生那日便被送走了,可供留下的证据太少太少,况且如今洛阁老已然不在世,没有能做证明的,若你还有疑问,不妨回去翻翻他老人家的遗物,看看里面有没有记录你小时候的东西。”
洛闻歌不得不说乌托雅这个说法还挺能站得住脚。
人就是这样,坚持想搞事情,那必定是要搞到底的:“这还不能说服我,公主,我真的很想认你做姐姐,也想去北疆看看,奈何心底过意不去,不想离开宁朝。”
乌托雅这时要看不出他在戏弄自己,那就是蠢傻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命,她不好大发雷霆,只能表现出些许不悦:“那洛少卿能和我说说,你到底想要怎样的证据?”
“让我哑口无言的那种证据。”洛闻歌给出个无可挑剔回答。
乌托雅再也忍不下去,被当作猴子玩耍,发脾气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