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久不分(197)
她不是,还有录制吗?
苏子期余光瞥向于悦,抽烟是她教她的,可现在看她的姿态,比自己还娴熟。
“来一支?”于悦将烟递过去,询问,苏子期摇头,固执的问:“你怎么会送我回来?”
这人就是这样,一个问题不得到回答就不罢休,于悦掐掉烟头,转身坐在苏子期的腿上,苏子期惊诧:“你干什么?”
于悦说话间还有淡淡的烟草味,不浓,她抽的烟和苏子期是同一款,闻着熟悉的香味,苏子期嗓子口发痒,她听到于悦说:“苏小姐,你说一个女人深夜跟着另一个喝醉的女人回家,还能干什么?”
似是没料到于悦会这么回她,苏子期的怔愣显而易见,于悦看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笑:“苏子期,以前的事情,是不是一笔勾销了?”
苏子期被动点头,混沌的脑子似是又开始醉了,她说:“是。”
“那就行了。”于悦说道:“既然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咱们俩就当重新认识,也可以重新定义关系,对吧?”
她进屋之前身上衣服没干透,依旧潮湿,湿衣服贴在身上,完美曲线毕露,肌肤白皙又有光泽,纤细腰身不盈一握,苏子期只觉身体里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她被烧的很口干,她声音沙哑道:“对。”
于悦很干脆,她双手放在苏子期的肩膀上,刚刚欲哭不哭的双眼晶亮,目光专注,她启唇道:“那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没必要藏着,我今晚和你回家就是对你身体很感兴趣,想和你发生一夜情的关系。”
“我想和你做。”
苏子期被她的话语惊到,一时忘了回话,于悦靠近她,用稍低又诱惑的声音问道:“你想不想和我做?”
作者有话要说:
苏姐和悦悦到底做没做呢?
第114章 做了
客厅的灯不是很明亮,沙发上两人靠的很近,于悦坐在苏子期腿上,她全身衣服潮湿,紧贴在身上,许是因为冷,她脸色微白,身体发抖,饶是如此,她还是倔强的看着苏子期,目光里有波光点点,还有义无反顾:“你想不想和我做?”
苏子期刹那仿佛被雷劈中,她整个人很晕,不发一言,于悦发现她没说话鼓起勇气低头去亲吻那双薄唇,还没触碰到苏子期,身体倏然被推开,接着苏子期起身往卫生间奔去,于悦看过去,卫生间的灯没打开,客厅灯照过去,那人背影纤细跪在地上,对着马桶干呕。
好几秒,于悦处于双目无神状态,她双手握紧又松开,全身崩的死紧,牙关咬着,卫生间的人声音渐小,于悦走过去打开白炽灯,刹那明亮,她低下身打开柜子,果然在熟悉的地方看到漱口水,还是她喜欢的薄荷味,她将漱口水递给苏子期,洗漱后,苏子期才声音稍低道:“谢谢。”
“不用。”于悦的声音比刚刚凉薄很多,她轻笑,眼底水花浮动,表情有些痛苦:“苏子期。”
她说道:“你的身体,果然比你的话更诚实。”
苏子期听到这句话表情一顿,她转头看向于悦,记忆中,这句话,她三年前也说过。
“你就是嫌弃我脏了。”
“你不用狡辩。”
“你敢亲我吗?”
“苏子期,你的身体,果然比你的话更诚实。”
关门声让苏子期从回忆惊醒,她转头看,于悦已经不在客厅了,只留下一阵冷风,窜过她胸腔,凉飕飕的。
于悦到车库之后双手拍打方向盘,泪水止不住,憋了三年的委屈无从发泄,她只得抱着方向盘失声痛哭,唇被咬破皮,双手紧紧攥着,掌心印出指甲痕迹,很深,鲜红,入骨,她感觉全身都疼,都难受,想放声大哭声音却卡在嗓子里,她喊不出来,咽下去,更疼。
疼得她双目红透,宛如一只小野兽匍匐在座椅上哭泣,声音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了缓呼吸,打开车库门,将车倒出去。
夜色正浓,雨势更大,打在车上发出清脆声响,于悦看着倒车镜时意外看到一个身影,她刚刚哭过的眼睛有红血丝,还有些模糊,她将车停稳,打开车窗转头看出去,苏子期站在外面,没打伞,就这么被雨淋着,那些水花从头到脚浇灌在她身上,连秀发都黏在面颊边,说不出的狼狈。
于悦没下车,她就这么坐在车上和外面的苏子期对望,两人沉默很久,于悦才将车倒在她旁边,声音穿破雨帘,传到苏子期耳朵里。
“上车。”
苏子期目光显然不似平时那么清明,到底喝过酒,想保持清醒还是很难,她车门拽了两下没开,身形不稳,于悦刚准备下车帮她就见到车门开了,随后苏子期坐进来。
两人都没说话,整个车里只剩下水声哗啦,如有人将水灌在车顶,雨刮器左右摇摆,车前灯亮着,于悦说道:“你下来干什么?”
刚刚哭过的声音依旧沙哑,还很低,被雨势盖过去,于悦无奈只得将车重新开进车库里,外面的雨声小了很多,雨刮器还在不停的左右刮着,发出声响,于悦觉得烦闷,她直接将车歇火了。
整个车库一片黑暗,苏子期浑身湿漉漉的,水落在座椅上,蜿蜒到坐垫套子里,湿透,她轻声道:“悦悦。”
“我没有嫌弃你。”
黑暗的车里传来一声轻笑,似是觉得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于悦转头,车里黑暗,她尚能看到苏子期的眼睛,透着亮光。
到底还是没忍住,她开了灯,还顺便从副驾驶上拿了一盒香烟,白皙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烟头,于悦吸了口转头对苏子期道:“要吗?”
苏子期看着她沉默几秒接过她手上的香烟,吸一口,反被呛出声,没想到她一个烟鬼,有天还能被香烟呛到。
车里有她咳嗽声,于悦转头就见到她身形微抖,似乎发冷,她忍了几秒还是没忍住打开车门坐在后车位上,苏子期被她挤的坐在旁边,于悦弯腰拿出车位下的干毛巾和毯子,语气稍冷道:“擦一擦。”
苏子期没拒绝,她用毯子披在身上,还不忘将垫子上的水渍擦干净,车门还开着,于悦夹着烟的手垂在外面,她偏头道:“没什么事你就上去吧,我要回去了。”
“悦悦。”苏子期边低头擦拭边语气平静道:“我真的不是嫌弃你。”
于悦似乎不想听这句话,她有些烦躁准备撵苏子期下车却听到她又道:“我都知道了。”
一句话像是开关,将于悦的动作定格,她刚刚才压下去的情绪又翻滚上来,比先前更激烈,她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子期低头:“很早之前。”
烟头落在地上,被水渍浸染,很快就灭了,冒出黑烟。
很早之前,于悦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却发不出声音,所以苏子期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她却还以为她在介怀那件事,在嫌弃她,所以她不敢靠近,生怕看到她厌恶的目光,听到她伤人话语。
“知道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于悦再开口,声音夹杂不稳气息,她在压抑,苏子期闭了闭眼:“我过不了我心里那关。”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于悦转头看她,三年前的她们还没有现在这么成熟,那时候年轻气盛,都想做彼此的靠山,苏子期为了她做很多事,吃了很多苦头,她们携手一路走来,虽然有疼痛有委屈有不尽如人意,但她们彼此是开心的,她们没人脉,没资源,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打拼,可没想有天,会被人毁于一旦。
贺意的出现,是她们始料未及的,那时候的贺意生意做得很大,圈子里的人都卖他面子,就连她公司都不敢轻易得罪,只得交出她,她对前途看的不是那么重,可偏偏,贺意抓中她的软肋,他要动苏子期。
苏子期有多辛苦走到这一步她比谁都知道,怎么可能准许有人破坏,她在苏子期一再强调下还是去和贺意私下会面,她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便和贺意交换条件,瞒着苏子期,可事实证明,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永远记得那天打开手机,上面显示六十三个苏子期的未接电话,从一开始的两分钟一个,到后面的半小时一个,苏子期经历了什么样的绝望,挨了一夜,于悦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在苏子期面前撒泼,可是她真的不想就因为这样散了,哪怕分手,她也想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告诉苏子期,自己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那一夜她其实早有对策,她不告诉苏子期只是因为怕她担心,但是她却没能说出口,那人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嘴里说着不介意,但身体很诚实。
她抗拒自己的靠近,嫌弃她脏了,她不相信那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信了自己子虚乌有的猜测,也不愿意相信她。
所以她走了。
窗外雨声继续,苏子期却喃喃道:“对不起,悦悦。”
她当初是真的恨过,厌过,决绝过,可到最后她才发现,她更恨的是自己,恨她没有能力,分手将她转交给自己同事后,她不是没想过找于悦,她试图打听消息,却没想碰到了那夜的另一个当事人,不是贺意,于是一切都有了解释,她却再没有脸面出现在于悦面前。
车库里安静,雨水砸在门框上,噼里啪啦,车里只开着车顶灯,不是很明亮,于悦听到苏子期的道歉之后没吭声,她只是哆哆嗦嗦从盒子里又拿出一支香烟,打火机啪嗒两声,始终打不着,于悦强忍心里疼到撕心裂肺的感觉,她转头看苏子期:“能帮我打个火吗?”
苏子期抬头看她,和以前利落的样子相比,她现在属实狼狈的过分,发丝的水还沿着脸颊边滚落,黑色发丝贴着脸颊,极致的黑与白,色泽分明,她双眼不知道是因为酒气,还是哭了,通红,在于悦将打火机递给她的时候她双手接过。
啪嗒一声。
火光亮起,照的两人脸色更发白,于悦透过火苗看向面前的人,良久,她一拧香烟,伸手掸掉苏子期手上的火,在她微诧目光中,欺身上前,苏子期来不及做反应就已经被咬住唇瓣,于悦的唇舌间有淡淡血腥气,是被她咬破的,苏子期双手竖起想推开她反被举高,手腕被人紧紧攥住,高过头顶,抵在车窗的玻璃上,冰凉的玻璃贴上肌肤,苏子期生生打了个寒颤,她想开口,声音全部被于悦吞入腹中,她带着势不可挡的攻击,狠狠折磨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