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客户的正确姿势(40)

　　江南低头瞥了眼屏幕上的文件夹，并没有直接点开来看，而是质问道：“你调查我？”
　　“对。”戴维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你背叛我，我就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Henry，先打开看看吧，说不定还能勾起你的一些美好回忆。”
　　江南咬了咬牙，点开文件夹一看，就见里面躺着几张照片和几个视频。
　　他斜了戴维一眼，点击了视频。
　　然而下一秒，当画面出现后，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
　　这段影像，正是截取的威斯丁酒店监控器下，他和左骞单独用餐以及左骞偷偷潜入他房间时的情景。甚至镜头还捕捉到了两人之间的一些亲密举动。
　　江南拧紧眉头，握着鼠标的手指青筋隆起，整只胳膊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戴维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他挑衅地一笑，问道：“Henry，如果我把这些照片和视频公布到网络上，让所有人知道，你们两人利用公务之便，做些苟且之事的话，影响力会不会比你直接给他们打零分要更大一些呢？”
　　江南怔怔地盯着屏幕。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戴维为什么会那么有把握让他们两人身败名裂。
　　他确实比自己想象的更狡猾一些。他知道如果只有他和左骞私下往来的证据的话，对自己根本造成不了威胁。而一旦有了这些视频和照片，如果泄露出去，他和左骞谁都别想在汽车圈里混下去。不仅如此，到时候也一定会连累Ciel公司跟着蒙羞。
　　而如果他乖乖打零分的话，结果就只有左骞会受到打击。他却可以保住名誉，甚至接受戴维的‘好意’，继续升官发财。
　　江南在心里冷哼一声。戴维这招确实够狠。但所幸这是他全部的底牌。
　　那么现在，该轮到他见招拆招了。
　　“怎么样，Henry，考虑好了吗？”戴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说道，“如果你选择打分的话，就在这张表格下方签上你的名字。如果你选择让我曝光影像的话，那你现在可以下班了。”
　　“戴维，在我做选择之前，可以先问您一个问题吗？”江南忽然开口道。
　　“ok，你说。”戴维说着坐回了椅子上。
　　江南平复了下呼吸的节奏，转过身，看向他问道：“如果我签了字，肯定不可能再留在这儿了。您刚才说会保证给我一个比现在发展更好的职位，是吗？”
　　戴维听后，欣然笑道：“当然了。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我完全可以帮你这个忙。”
　　“好。那我想知道，您能给到我一个什么样的职位。”江南追问道，“总部人才济济，我可不想再从底层做起。”
　　“放心吧。你这么有能力，我当然不忍心让你的才华被淹没了。”戴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Henry，原全球内容营销总监丹尼尔已经正式提出辞职了。如果你想去总部的话，我可以帮你争取到这个职位。以后你将负责全球内容营销管理和社会化媒体营销。Henry，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如果你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这个职位就是你的了。”
　　江南淡淡一笑，说道：“戴维，这才是你今天找我来的真正目的吧。其实你并不是要为难Ciel。而是你觉得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可能会对你和星跃创意的利益造成威胁。但你又不能直接放弃我，毕竟我们目前还在同一条利益链上的，你担心我会出卖了你。所以你才想到利用Ciel威胁我，名正言顺的让我去总部做你的眼线，继续为你卖命。对吗？”
　　戴维先是一愣，继而绷起脸问道：“你什么意思？”
　　“戴维，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丹尼尔是你最早在W时的上司吧。”江南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其实在五年前Y刚进去中国时，你就已经盯上这块肥肉了。一个刚进入中国的豪华品牌，本身没有任何固定的利益链，自然有很多油水可以捞。且中国事业部属于单独运营，不受亚太区管理。所以相当于，一旦坐上了总经理这个职位，所有的事情全都由这一个人说的算了。因此，自然有很多人挤破了脑袋想要得到它。五年前丹尼尔跳槽到了Y总部，担任了全球内容营销总监这个职位。而你当时只是个W的高级经理。完全不够资格做Y中国事业部的老大。所以你找到了星跃创意和我。这些年一边给自己培养利益链，一边利用星跃创意给你的好处来巴结丹尼尔。最终利用他成功跳槽来到了Y。而你们两人的职位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却也恰好避开了别人的视线。他可以安心的在总部做你的眼线，帮你排除异己。而你则把捞来的油水分他一羹就可以了。可惜去年年底，丹尼尔忽然提出了辞职。这一下没人帮你盯着了。于是你就慌了，想立刻找个人补上这个缺漏。然后就想到了我。所以这也是你为什么一直问我要不要去总部的原因，我说的没错吧？戴维博士！”
　　戴维哼笑一声，点头道：“没错，你说的都对。但就算你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你除了乖乖去总部做我的眼线之外，没有任何其他选择。除非，你愿意身败名裂。”
　　“谁说我没有其他选择了。”江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丢到他桌上说道：“这个U盘里是你这几年来从星跃创意那儿捞来的好处。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本是要报给总部的，但最终落入了你个人腰包。戴维博士，别忘了您这个位子可是有很多家盯着呢。只要我把这些资料给到其中任何一人，您就等着吃牢饭吧。”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戴维气急败坏地吼道，“Henry，你早知道我会找你谈了，对不对！”
　　“从你三番两次地问我要不要去总部时，我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了。”江南拧了拧眉心，接着道：“戴维，你真以为我会傻到不给自己留后路吗？”
　　戴维盯着他，眼里掠过一丝狠毒，他咬牙道：“Henry，别忘了我们是一条利益链的。你把这些资料给了别人，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把柄也给了别人。你这么对我，当心有一天，别人也会这么对你！”
　　“其实如果你不威胁我的话，我并没想过这么做。”江南平静地说，“但既然你拿左骞威胁我，我宁可去冒这个险。你让我身败名裂，我让你一无所有！”
　　戴维听后，仰头重重地呼吸了两下，随后恶狠狠地盯着他，粗声道：“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江南一听，机会来了。于是干脆地说道：“既然都说开了，那我也不可能再跟着你做事。戴维，我答应你去总部做你的眼线。但我有个条件。这次比稿的项目Ciel和星跃创意对半分。品宣活动归Ciel，车展业务给星跃。”
　　“不可能！”戴维暴喝一声，指着他怒道：“Henry，你不要太猖狂！”
　　“戴维，你还是不要太冲动了。”江南整了整领带，“咱俩现在的关系，可不再像之前那样了。中国事业部这块肥肉，你若不分我一块的话，那咱俩谁都别吃了。”
　　戴维气得浑身颤抖。他攥紧拳头，紧闭双目沉默了半晌后，最终泄气般的呼出一口气，疲惫地说道：“我答应你。但我也有个条件。你最晚一月底去总部报到。我不能再等了。”
　　“没问题！”江南一口答应下来。随后伸出手，笑眯眯地说道：“戴维博士，那就预祝我们今后合作愉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被这一章搞得脑子要烧坏了
　　明天尽量码粗来下一章
　　爱马，这章太烧脑子惹


第78章 炸锅
　　周二上午，当Ciel公司的员工们正有条不紊地各自忙碌时，办公室里忽然炸出了两声惊呼。
　　“我去！！！！”
　　“我操！！！！！”
　　左骞蹭得一声站了身。许宁慌忙从自己办公室里跑了过来。
　　两人不顾周围人惊恐地眼神，面面相觑了半天后，左骞磕磕巴巴地问道：“组，组织，你，你是想问，问邮件的事儿，是，是吧。”
　　许宁呆呆地眨了眨眼，也跟着变结巴了：“你，你，你也看到了。”
　　“啊。。。”左骞木木地点了点头。
　　“我操，你俩怎么了？”庞哲起身问道，“什么邮件，是比稿公布结果了吗？”
　　话一出口，整个办公室的同事们，纷纷闻声围了过来。
　　晶晶一见这架势，忙拿过抱枕捂住耳朵，喊道：“啊啊啊！好紧张！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左骞微张着嘴，环视了一圈后，颤声道：“同志们，告诉你们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我们中标了！我们中了Y的年度品宣活动啊啊啊！！！！！！！”
　　“什么？！真的假的？！！！”
　　“我操！不是吧！老大你别是看错了啊！”
　　“牛逼！恭喜小钱钱！恭喜你们活动组！恭喜恭喜！”
　　“天啊！！真中标了啊！我去，我好想哭啊！！！！”
　　。。。。。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沸腾了起来。
　　左骞欣喜若狂地抱住许宁，可劲儿撒娇道：“组织，我们中标了！我腻不腻害！腻不腻害！快夸我！快夸夸我！”
　　许宁激动地抱着他转了个圈圈，夸道：“腻害腻害我们小钱钱最腻害！我真爱死你了！”说着捧起他的脸，照着额头啾了一口。
　　“哎哎哎，二位领导冷静点儿，冷静点儿，这还那么多人呢。”菜菜乐道：“快！老大！先别亢奋了，赶紧让我们看看邮件怎么说的！”
　　“来来来！都过来！”左骞吆喝大家来到了他办公桌前后，坐下来，将江南的邮件打开，大声念道：
　　“感谢各位供应商对于我司2018年年度品牌宣传代理项目及车展运营策划及实施项目招标的大力支持与配合。我司按规定程序进行了谈判，评标，定标相关流程后，现就本次招标的中标结果公示如下：
　　招标项目1：2018年Y年度品牌宣传代理业务
　　中标单位： Ciel广告股份有限公司
　　招标项目2: 2018年Y年度车展运营策划及实施业务
　　中标单位：北京星跃创意传播顾问有限公司
　　本公示期限为三日。公示期内如有异议，异议人请于公示期满前向我司提出。”
　　“怎么样！怎么样！我一个字儿都没读错吧？！”左骞兴奋地拍手道：“太棒了！我要把这封邮件打印出来裱好挂到墙上！”
　　“我要把它设成我电脑和手机桌面！”
　　“我要把它打印出来做成抱枕！！”
　　。。。。。
　　正当大家热情高涨地讨论时，就听许宁又“我操”了一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到了他身上。
　　“怎么了组织？”左骞也连忙起身问道。
　　许宁拿着手机，以另一种不可置信地语气说道：“内部消息，江南要调去总部了！说是戴维已经批了。人事正在走流程，过几天会正式发布公告！”
　　“啊？！不是吧！他这才来了几个月就调走啊！”
　　“我去！今儿是要过年吗？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
　　“真的假的？！戴维博士也舍得放他走？不对！我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其他部门的同事很快又叽叽喳喳地热议了起来。而左骞这个组，却显得异常安静。
　　“老大，这。。。。”晶晶吃惊地看着他，“是真的吗？”
　　左骞没有回答。只是在经历了短暂的懵逼后，便抓起钱包和手机，冲出了办公室。
　　庞哲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左骞跑出公司后直接冲去了楼梯间。他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下着楼梯，一边给划开手机给江南拨去了电话。
　　铃声响了半天都没有人接。
　　正当他想挂断电话打江南的座机时，徐巍的电话挤了进来。
　　左骞接起来后，不等他开口，便抢先问道：“徐总，江南在吗？”
　　“啊？你找我们头儿干嘛？”徐巍有些懵。
　　左骞心急火燎地说：“哎，您甭管了。我找他有事儿。我问您，他是不。。。”
　　左骞这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人摁住了肩膀。他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只见庞哲皱着眉无声地摇了摇头。
　　左骞啧了一声，倚到楼梯扶手上解释道：“抱歉徐总，我太激动了。我找江总监是想亲自感谢他。”
　　“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徐巍信以为真，接着向他道贺起来：“兄弟，恭喜你们啊！你们团队简直太棒了！居然能打动我们江总监，让他在最后一刻给你们打出了高分，和星跃创意并列第一名！我操！你知道吗？我们这边儿知道后都炸锅了！江南估计猜到了大家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今儿连公司都没来。”
　　“什么？他不在公司？！”左骞站直身问道。
　　“对啊！他今儿没来上班。哎，我说你不用非得口头感谢他，你直接发个邮件就行。我们头。。。。”
　　徐巍滔滔不绝地发表着他的观点，然而左骞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匆忙应付了两句后便直接挂了电话。
　　“怎么了？江南不在公司吗？”庞哲连忙问道。
　　“对！”左骞皱紧眉头想了想，随即转身边往楼下跑边喊道，“他应该在家，我回去看一眼。庞庞，你帮我跟组织请个假！”
　　左骞心急如焚地赶到家后，见大门口处并没有上锁。便直接把车往路边一停，跳下车，奔进了家门。
　　“江南你给我出来！”他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飞快地穿过院子后，砰地一声砸开了屋门。
　　然而门一开，一股刺鼻地酒臭味儿迎面扑来。
　　“我操！”左骞被呛得连忙捂住了嘴。当他冲进屋后，一眼就看到了胡乱歪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江南。
　　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被烧坏地作者依然坚强地码出了一章。
　　抱抱wuli江江～～


第79章 安慰
　　左骞身体一怔，随即忙跑上前，半跪倒在江南身旁，捧起他的脸边拍打边道：“宝贝儿？宝贝儿！醒醒！醒一醒！”
　　江南被他晃悠地慢慢睁开眼，目光空洞地眨了两下后，就又闭上了。
　　左骞啧了一声，扭头看了眼桌上歪七八倒地各类酒瓶后，埋怨道：“宝贝儿，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江南自然没法回答他。
　　左骞叹了口气，脱下外套后，踢开脚边地空酒瓶，将江南打横抱去了卧室。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当江南再次醒过来时，就觉得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似的疼了起来。
　　他痛苦地哼哼了两声，刚想抬手揉揉脑袋，就听耳畔有人轻声问道：“宝贝儿，你醒了？”
　　江南皱了皱眉，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只见左骞坐在床侧，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江南微微点了点头，指着太阳穴嘟囔道：“这儿疼。。。”
　　“肯定疼啊，你知道你喝了多少酒么。”左骞说着两手轻轻地按摩起了他的太阳穴，“宝贝儿，你可真自私。一口气把咱家的好酒都喝光了。有一些我还想着抽空尝尝呢，真是的。”
　　江南无力地笑了笑，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凉了之前回来的。”左骞没好气地说。
　　江南抿了抿嘴，握上他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后，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哎宝贝儿，你怎么哭了啊。”左骞吓了一跳，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拭着眼泪一边安慰道：“别哭，别哭，我刚是跟你开玩笑的，咱热乎着呢。乖，不哭，不哭了啊。”
　　孰料江南听到这话后哭得更欢了，最后索性勾着他的脖子坐起身，趴到他肩上放声大哭起来。
　　左骞被传染地也红了眼圈。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抱紧了江南，轻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
　　江南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阵后，声音才渐渐地小了下去。
　　左骞歪过头看了一眼，只见他将脑袋搁在自己肩头，两眼正出神地盯着某一处发呆。
　　于是叹了口气，亲了亲江南的脖颈问道：“宝贝儿，你好点儿了吗？”
　　江南轻声嗯了一声，随后松开他，垂着眼沉默了几秒后，哑声道：“左骞，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左骞抢先道。
　　江南原本话都到嘴边儿了，一听左骞这么说，他先是一愣，随即惊讶地抬起头，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左骞微微一笑，问道：“江南，你是想跟我说你要去总部了对不对？”
　　江南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木愣愣点了点头。
　　左骞叹了口气，又问道：“我问你，你这些天一直心神不宁的，就是为了这事儿吗？”
　　江南抿着嘴，又轻轻点了点头。
　　左骞见他眼泪又蓄满了眼眶，于是抬起手，边抚摸着他的眼睛边柔声道：“宝贝儿，你傻啊。这事儿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非要自己扛着呢？”
　　“我说不出口，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江南摇了摇头，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你对我那么好，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而我却要离开你了。左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左骞见他胸口起伏地剧烈，于是单手搂住他，拍着他的肩头说道；“好了好了，宝贝儿不哭了。说实话，我刚知道的时候确实很生气。可冷静下来后又想了想，咱俩现在这种情况跟我爸妈当年没什么区别。虽然那会儿我爸用小不点儿绑住了我妈，可最后俩人不还是分了。之后兜兜转转好几年，花费了那么多精力才终于复合的。所以我不想走他们的旧路。既然你决定了要去，那我就让你去。只要你记得回来就好。嗯？”
　　“嗯！我一定会回来的！”江南抱紧他，用力点了点头，泣不成声地说道：“臭小子，你，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