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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吕纬甫(77)

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时间:2019-07-18 08:42:11 标签:甜宠 情投意合 热血 职场风云

  “后来呢?”徐以寒问。
  小汤圆还是笑着说:“后来我戒了瘾,就回去读书啦,不过留了一级,还挺不好意思的……”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徐以寒注视着她的眼睛,“现在你还在玩微博,还在看动漫,这些都离不开电脑……你家人同意吗?”
  小汤圆神色一滞,不说话了,只是低头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徐以寒也不催,只坐着等她。
  半晌,小汤圆扬起脸,神色灰败:
  “后来我爸病死了,我妈再嫁到山西,我才重新开始用电脑,”她望向窗外,“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中间八年,我没碰过电脑……是真的没碰过。”
  通过小汤圆的介绍,徐以寒又陆续联系上几个进过“正心”的“患者”——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出于某些复杂的原因,他们还保持着联络。
  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33岁,在苏州开民宿,和徐以寒通电话聊了一个多小时,热情又机敏。年龄最小的二十三岁,刚刚收到太原理工的硕士录取通知。他们的职业也是五花八门,有做公务员的,有开网吧的,甚至有一位女士是心理咨询师。
  徐以寒和他们见面或者通电话,沟通顺畅,有很多个愣神的瞬间他都在想,如果不是他提前知道一切,他一定看不出,他们曾在“正心”受到各种各样的凌虐。开民宿那位因为网瘾在“正心”关了五个月,小腿骨折;做公务员那位因为早恋在“正心”关了半年,从此成为无性恋;而那位温文尔雅、一看就很可靠的心理咨询师,在离开“正心”之后,她接受了长达三年的心理治疗。
  如果他们不说,那么他们所受过的凌虐,将最终销迹于时间之中,无人为之付出代价,无人为之做出解释。
  在徐以寒来到郑州的第五天中午,当他正和谭记坐在兰州拉面馆里呼啦呼啦吃面,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邓远:“你在哪?”
  徐以寒嘴里还塞着一口面,有些烫:“我在郑州。”
  “郑州哪里,”邓远说,“我也在郑州。”
  徐以寒放下筷子:“你在哪?”
  “高铁站。”
  徐以寒霍然起身:“等着我。”
  他甚至来不及向谭记解释,只把车钥匙扣到桌上:“谭哥下午你自己去见她……”
  徐以寒冲进街边的出租车,高声道:“师傅去高铁站!”
  这些天他和许许多多的陌生人接触:“患者”,门岗,厨师,记者,医生,甚至是殡仪馆的员工……对这些人,他无一不是理智而克制,他不得不一次次压抑着心中的悔恨和痛苦,与他们平静地交谈。
  这句“师傅去高铁站”,是这么多天,徐以寒唯一一次感到畅快,心中憋闷的种种情绪泄洪般涌出,几乎轰然击溃他。他坐在出租车上,双手扣着膝盖,竟是心跳加速,手臂发软。他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下车付钱,徐以寒一进高铁站大门就看见邓远,邓远背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就守在门口。
  他把头发扎成一个低低的马尾,身穿天蓝色圆领T恤和黑色阔腿牛仔裤,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他脚上穿着的,是那双徐以寒十分熟悉的白色帆布鞋。
  邓远也看见徐以寒了,徐以寒走向他,两人对视着,距离逐渐拉进。
  高铁站人来人往,徐以寒很想抱住邓远,但是不敢。他只能站在他面前,一副如在梦中的表情,唤道:“姐姐。”
  邓远说:“你瘦了好多。”
  徐以寒:“……是吗?”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和腿,看不出来。
  “你在调查‘正心’的事?”
  “嗯。”
  邓远点了点头:“走吧。”
  他也不等徐以寒,径自向门外走去。徐以寒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回过神,快步追赶。
  人来人往,管不了了——徐以寒从背后一把抱住邓远,双手牢牢箍在他腰上,脸颊紧贴住他的头发。
  他整个人像片扇贝,把邓远包裹其中。
  “姐姐,”他鼻子一酸,“对不起。”
  邓远任他抱着,没说话,也没动。
  徐以寒的泪水沾湿邓远的头发,天光明亮,在众人的目光中,徐以寒抱着邓远抽噎,他想说姐姐我爱你,喉咙粗粝得说不出口,他想用力吻邓远,知道自己没资格,他想——他想道歉,再一次道歉,不仅代表他自己,也代表这个世界。
  邓远艰难地转过身,脸和徐以寒贴得很近。
  “哭什么?”他说。
  “我……”徐以寒攥住邓远的手。
  邓远轻叹:“别哭了,我不是来了么。”
  一直走出很远,徐以寒才止住眼泪,但声音还是哑的:“我还是你的亲人吗?”他似乎问了个可笑的问题,血缘关系是不会改变的。但他害怕邓远回一句“不是”,如果他们连亲人都不是了,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邓远身边?
  “当然。”邓远回答。
  徐以寒紧紧扣着邓远的手,他知道邓远才是受害者,可这一刻他难以自持地依赖着邓远,这种感觉十分复杂,他知道邓远才是受害者,但是他太害怕失去邓远了,他太害怕自己连弥补的、忏悔的机会都失去,就像他失去妈妈。
  所以他由他受伤害的姐姐领着,在公路边走了很久,他们是两个彻底的异乡人,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弟。太阳晒着,他们的手心都出了汗,又湿又黏,但是徐以寒不放开,邓远也就任他扣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是陌生的街景,邓远带着徐以寒在一条长椅上坐下。他有些无奈地问:“好了吗?不哭了?”
  徐以寒眼睛红通通的:“好了。”
  邓远低头看他们的手,意思是好了就把手松开。
  徐以寒没动。
  邓远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半晌道:“这事你别管了。”
  徐以寒:“为什么?”
  “因为和你没关系,”邓远还是挣开了徐以寒的手,手心已经被闷红了,“以寒,程小白走了很多年……很多年了,‘正心’也关门了,你再来查这件事,能改变什么呢?而且这种敏感内容,正规媒体是不会轻易报道的,之前乌妍写过稿子,发不出去。”
  他看向徐以寒,目光很温和:“说到底,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以寒。”
  徐以寒抹了抹脸,却问:“那天晚上你跟我回家,因为我是你弟弟对吗?我们是亲人。”
  邓远说:“是。”
  “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我们是亲人。”
  “对,我已经很久没回过荆州了,”邓远笑了一下,眯着眼,像在用力回忆,“上次煮米酒的时候说起桂花树,其实我撒谎了,我不知道那两棵桂花树还在不在。我从‘正心’逃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了。”
  “那既然我们是亲人,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姐姐。”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做不了什么,就像你说的,那些发生了的已经没法改变,”徐以寒轻轻歪在邓远身上,脑袋靠着他柔软的肩头,“我只是想让别人知道……姐姐,你们受的苦,应该被知道。”
  邓远不语,徐以寒扭头,隔着薄薄的T恤,嘴唇小心翼翼地,在邓远肩头吻了一下。
  “我之前联系了一大批自媒体,还有水军,本来是用来对付徐家的,”徐以寒说,“我和他们说好了,等我收集够材料,他们来曝光‘正心’。”


第94章
  《我不要超能力》的情节已经进展到后半部分,编辑们却忽然反应过来——他们的老板不见了。代替老板行使职权的人是他上任后不久招来的部长,说是部长,其实只是个光杆司令。
  在徐以寒销声匿迹一周后,方文问张莉:“徐总去哪了?”
  张莉耸肩:“我也不清楚啊。”
  方文绷着嘴唇,有些不安的样子:“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张莉笑笑:“好啦,这不是都挺顺利的么。”
  方文看着张莉,欲言又止。
  也许张莉不知道,也许她知道了但并不在意——蔚蓝上上下下都流传着对她的费解与不满。消息最先是从财务室传出来的,张莉在财务那里提过两次钱,一次五万,一次十万。因为徐总的指令,她甚至只用一句“比赛经费支出”就能把提款原因糊弄过去。
  此外,在六位作者真人出镜之后,张莉对比赛花絮视频投入了异常多的精力,她甚至为十度千千、第二年的云、粉色喵喵三位作者制作了一系列视频,从开会赶稿到日常生活,作者们的生活在视频中大白于网络。
  粉丝们自然是欢呼沸腾的,尤其是十度千千的粉丝——在一期期视频中,他们的女神终于当之无愧地坐实了“女神”的称号:华美的别墅,随处可见的奢侈品,排满整面墙的书籍,地道自然的英语发音……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姣好的面容。
  张莉甚至请方文作主持人,对十度千千进行了一次面对面访谈,很快,访谈视频被网文圈疯转。不仅是原耽读者,就连许多言情读者和热衷后宫文的男读者们,都知道了十度千千的存在——高颜值高学历家财万贯却仍兢兢业业创作,这是对文学的多么诚挚的热爱?紧接着蔚蓝文学网便惊现土豪读者,一连六天,每天给十度千千打赏一万元。十度千千的粉丝们激动得热泪盈眶,粉丝群里甚至兴起一项活动:每日打赏签到。
  十度千千微博粉丝数超过百万,专栏收藏量超过五十万,打赏榜上,她也把其他六位作者远远甩在身后。
  圈内众人心照不宣:十度千千封神了。
  而这也是令众多编辑对张莉十分反感的原因。甚至有某个刚工作不久、性格直爽的女编辑向方文抱怨:“方主编,您怎么愿意去做那个访谈?”
  方文尴尬道:“那个访谈怎么了?”
  “不是访谈怎么了,是十度千千!”小编辑气冲冲地说,“作者靠作品说话,但她的作品,您自己说实话,她的作品有好到值得那样宣传的程度?”
  方文不知如何回答,他手握水杯站在净水机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样对其他作者也太不公平了,就因为长得漂亮、家里有钱,她就能得到那么多宣传?那我们干脆直接搞海选得了,所有想写文的白富美都来蔚蓝当作者,包装包装就火了。”
  这话简直是刻薄了,虽然说的是十度千千,方文却感觉像锋利刀片刮在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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