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和死对头酱酱酿酿以后(14)

　　“这…世界真奇妙啊。”蒋智也不知道该是个什么表情了。
　　林凡回来的已经是最后一节晚自习了，身心俱疲地瘫在椅子上补作业，还能抽空偷偷看两眼手机，陆昱文在后面坐着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下课就拉着人八卦细节，林凡哭笑不得：“我他妈都要快能上社会新闻了，那小男友后来直接坐医院地上大哭，唉，本来叫我走来着，但这么一来不是就显得做贼心虚了吗，而且我看岑大哥的脸色，我一走他估计就要直接削人了，本着世界和平的理念，我就干脆坐下来跟他唠了一会儿，还真给我劝住了，那小男友最后还给我塞了个联系方式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等人都回去了周楚东晃到卢虞座位上跟蒋智一起刷题，写了一会儿蒋智忍不住跟他提起林凡这奇遇，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今天真是看遍各种大戏的一天，怪不得凡子他们老爱看戏，生活居然可以这么狗血。”
　　周楚东不置可否：“感情破裂再加上利益纠葛，那才算得上大戏。”
　　“有故事？”
　　他爸妈的离婚故事比这精彩多了，周楚东摇摇头：“阅历比你多那么一点点，你这脑袋光畅游学海了，嗯，也挺好的。”
　　蒋智确实顺风顺水，除了幼年母亲去世的早，家庭朋友关系什么的都很简单，一路蹦哒着长大的。
　　周楚东没细说蒋智也就没打算问，他大概知道一点，周楚东父母不合很久了，今年终于放过彼此离了婚。他转回先前的话题，感叹道：“分个手分成这样太没劲了，周楚东，咱俩要是分手的话还是得和平一点，要不打一架就散，可别哭哭唧唧的，虽然我打不过你，不过…”
　　周楚东不高兴，托着下巴瞥他，截住他的话头：“想分手了？”
　　蒋智没想这个，只是顺嘴那么一说，连忙摆手道：“不是，我就打个比方。”
　　“那还是有这种想法了。”
　　“我不是，我没有。”
　　周楚东不讲话了，转过头写作业。蒋智有点懵，没想到周楚东挺在意这个。在这件事上，蒋智不是个那么乐观主义的人，他没有底气觉得以后能顺顺利利一直到底，毕竟他现在连想都不敢想，被别人知道了要怎么办…
　　那就别想了。
　　蒋智舒一口气，又给自己鼓了鼓气，在桌子底下拉住周楚东另一只手，诚诚恳恳地握了一下，周楚东侧头看他，蒋智说：“周楚东，我，我一点也不想分手。”
　　周楚东有点意外，望进他清澈的大眼睛，蒋智眼神开始飘忽，耳朵也热起来，羞于启齿，还是坚持着说：“至少现在，想一直和你一起的。”
　　说完就松手，清了清嗓子，眼睛转到卷子上，掩饰性地开始念题目：“双星系统由宇宙中…”
　　周楚东努力压抑住嘴角的笑，凑过去在他下唇咬了一口，还不轻，蒋智“嘶”地一声抽气：“妈的，你这狗！”
　　周楚东说：“是要一直在一起的，警告你一下，亲也亲了，床也上了，你要负责到底。”
　　蒋智耳根微红，被咬过的嘴角还在发热，他抿了下唇，故作敷衍状：“啊负责负责负责。”
　　周楚东终于憋不住扬着嘴角闷笑：“嗯，爱你宝贝。”
　　蒋智跳起来：“我/操！求你别这样…”
　　“哪样？”
　　“别叫我那个什么！”
　　“那个什么？”
　　……
　　“再见，我回寝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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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快要月底，篮球赛终于提上日程，陆昱文抽签去了，班里同学在意的不在意的都伸着脖子等结果。
　　陆昱文临上课了才回来，在门口跟隔壁班的体育委员击掌道别，回来就站在讲台上一脸高深莫测，同学们提着一颗心纷纷发问，陆昱文盯着自己的手连连叹气：“唉，我他妈这是什么手气？”
　　“不会又直接抽到冠军班了吧？”
　　“看起来情况不太妙…”
　　林凡放下聊得正嗨的手机：“文兄别卖关子了，说吧，哪个班？”
　　陆昱文环顾一圈，沉重地比了个手势：“十二班。”
　　“卧槽？？那你装什么呢！”
　　班里躁动起来，都松了一口气，机会大大的有！不像去年，开局就碰上一班，简直是惨。
　　有人捏了个纸团丢上来，陆昱文嘿嘿笑着接住了：“哎呀，开个玩笑，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嘛。来来来，大家一起加个油，明天第一场旗开得胜！”
　　后勤组长叶倩文贼兴奋，带头喊了个“冲鸭”，同学们交头接耳地鼓起了掌。
　　气氛难得热烈，数学老师走进来，真诚发问：“有什么好事？大家这么开心。”
　　陆昱文挠着后脑勺汇报军情。
　　数学老师一听特别感慨，一边祝他们取得好成绩一边回忆起他的高中年代，说他们那时候打篮球都还是黄泥土的赛场，不过情绪也是一样的兴奋…
　　数学老师扶着讲桌足足回忆了十分钟，听故事一时爽，事后拖课火葬场。下课铃响，一波一波的人都冲去食堂抢饭了，整栋楼都是桌椅移动的声音和躁动的脚步声，数学老师嫌吵，关上门说：“我讲完这道题咱再下课行不行？”
　　同学们直起来的身板又塌下去了：老师您门都关上了，还能不行吗？
　　
　　篮球赛如约举行，大课间连着自习课，高一的小朋友也来凑热闹，1班和5班观战人数最多，里里外外围了两圈人。相比之下，6班和12班的友谊之赛似乎就没那么精彩了，大家认定了这就是场菜鸡互啄，两个班和和气气地打了招呼，安安静静地开球，没有硝烟地结束了比赛。
　　不过谁也没料到6班这次进步非常之大，硬是拉开12班三十几分，12班的同学惊叹着前来祝贺：“牛/逼啊，今年厉害了不少，练过吧。”
　　陆昱文谦虚道：“还行还行，练过练过。”
　　对方又围着周楚东说：“兄弟你好，球打得不错。”
　　周楚东接过不知道谁递来的水，点了点头。
　　隔壁场地也比完了，1班胜出，5班不太甘心，但比赛这种东西，实力和运气都很重要，5班有实力但没运气，第一轮就碰上1班，这么被刷下来其实挺可惜的。然而6班轻轻松松赢了一场球，陆昱文这会儿都不敢跟5班同学搭话。
　　操场上人散得差不多，场子被明天要比赛的人接着练球了。
　　蒋智和卢虞被叶倩文拉来做后勤，这会儿在篮筐下面坐着整理瓶子准备搬水回去，看了看远处被包围的周楚东，心里莫名涌上一阵骄傲，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卢虞聊着，心思却还在场上。不经意间抬眼再看，周楚东他们已经走到面前了，伸手跟他们讨水喝，蒋智仰头愣了一下，移开视线从箱子里拿出几瓶水给他们扔过去，递到周楚东，瞥见他手里还握着一整瓶水，又把水收回来，说：“你这不是有？”
　　周楚东看了看，把手上的水扔到陆昱文怀里：“我要喝咱班自己的水。”
　　陆昱文拧开水，呵呵乐了：“哎，老蒋给他给他，破事挺多。”
　　蒋智又把水递过去，周楚东接过来笑了一下，说了谢谢，阳光太好了，照得这个浅笑耀眼了一个度，蒋智轻咳一声移开眼，搬上剩下的半箱水，跟卢虞说：“走吧大卢。”
　　林凡走过来左右看看，自觉从蒋智怀里拿了瓶水，一边扭头冲叶倩文说：“后勤组长，下回买点运动饮料呗，我想喝脉动...哎我/操？谁？”
　　一颗球速度极快地从林凡眼前飞过，紧接着听见耳边一声痛哼，回头再看，蒋智连人带箱子摔在地上，篮球跳了几下滚到灌木丛里去了。
　　周楚东离得远，即使再怎么眼疾手快也没捞着人，一只手僵在半空拍了个空，眼见着那球打着旋儿直直砸上蒋智脑袋，周围的人都还愣着，周楚东狠皱着眉把人拉起来，回头去看后面悠悠闲闲走过来的几人，脸色不怎么好看。
　　这一下来得狠准猛，蒋智有点懵住了，被周楚东扶着肩膀拉起来了痛感才一点一点浮上来，从颧骨连到鼻腔，正要讲话一股热意顺着鼻腔往下坠，众人眼神一惊，关切道：“老蒋没事吧？”
　　周楚东反应最快，捧住他后脑指节捏着鼻翼轻推：“有纸吗？”
　　周楚东眼底的焦躁很明显，卢虞掏着纸巾看了他一眼，递上时正跟他对上眼，周楚东愣了一下，随后接过纸巾朝他点了下头。
　　周楚东把一团纸压上蒋智的鼻子，松了手，退开一点说：“自己按着。”
　　蒋智伸手捂了，冲大家摆了摆手，闷闷地说：“没事儿，哪个孙子砸我？”
　　再抬头看见那几个人，火气就上来了：“我/操/你大爷！”
　　众人这才注意到是这几个混小子，林凡和陆昱文等人往前一站，把蒋智挡在后面：“怎么？又挑事儿？”
　　为首的一个高个子耸了耸肩：“不小心手滑，投偏了。”
　　这个程度，说不是故意的，傻子才信，周楚东握了握拳想上前，被蒋智偷偷拉住了，自己往前迈一步：“谁砸的？是你吧，王昆鹏。”
　　那大个子笑说：“是我，不过球没长眼，没看见蒋公子在底下站着呢。”
　　蒋智冷笑：“球没长眼你也瞎吧？隔这么远能投到我头上来，你这还打什么球，不得赶紧上康宁医院治治你这帕金森和脑残综合症。”
　　王昆鹏笑容凝住了，伸手想扯蒋智的校服领子，被林凡他们推开：“砸了人不道歉还想动手？你这么能呢？当我们班人都是死的？”
　　王昆鹏说：“那不敢，重点班我们惹不起，都是老师们的乖宝，干架不敢干，小报告一打一个准。”
　　蒋智捂着鼻子骂：“放你丫的狗屁，说了没告就是没告，我闲的蛋疼？自己没藏好别他妈怪我头上。”
　　捂着鼻子吵架好没架势，蒋智狠狠擦了一下鼻子，血还没完全止住，又悻悻地捂回去了，暴躁的想骂娘，伸手推了王昆鹏一把，拳头握紧了：“你他妈道歉！”
　　他们几个还是乖，好学生遇到事第一反应还是要跟人讲道理，动手都不知道从何打起。
　　林凡陆昱文卢虞他们一排站着跟人大眼瞪小眼，也做好了反击的打算，气势还是有的。
　　王昆鹏他们倒是笑了：“听听，乖宝宝叫我道歉呢，那对不起呗。”
　　蒋智火气可算兜不住了，一拳挥过去：“那我也对不起了。”
　　可惜被躲掉了，只蹭到一点下巴。王昆鹏摸了摸下巴：“要单挑吗？”
　　那边有老师喊：“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比完了就回去上课，别聚在操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