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成了我的白马王子(70)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开始找话题和小白聊天:“师哥,你平时喜欢做什么运动?”
“跑步。”白赋嵄还在对月独酌,微闭的眼眸和优雅的动作都在牵引着高扬的心。
高扬将半个头都缩进了水里,憋住呼吸冷静了下来。他想起自己去操场跑步结果胃疼那次,小白应该就是去跑步结果发现了他,还有一次小白拉着他去操场跑步结果下起了雨,两人就撑着他的外套去了实验室拿伞。
足足过了两分钟,高扬终于憋不住出了水面,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神采奕奕地说:“开学我和你一起去跑步吧,我自己总是坚持不下来。你看我的肚子,因为老是在实验室坐着都长了一圈肉。”
白赋嵄转过头去,正好看见高扬扯着自己的肚皮,在水下看不真切,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好。”他轻轻开口说。
“约好了!”高扬露出小虎牙笑着说。
“约好了。”白赋嵄琉璃般的眼瞳,是情动的颜色。
……加十分,六十分了!
两人泡完澡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穿着浴室提供的薄薄的浴衣走在外面也不觉得冷,木屐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白赋嵄很自然地握住了高扬的手,心想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对他表白了,可他看出了高扬的心思,似乎在执行着什么计划。他不介意再等一段时间,再多逗逗他也挺有意思。
月色清凉,深夜的露水很重,似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在两人身上,高扬回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希望自己身上的热度可以传一部分过去。
酒店的房间带一个露天的阳台,外面的风景就和浴室里看到的一样,只是视角些微有些变化。天地一片安详寂静,远处的富士山在芦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层叠的森林就像一个骑士,静静地守护着他的王子殿下。
高扬在床上静静地躺着,尽量保持着清醒,今晚是日本之行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回去就不能和小白一床睡了,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天时地利。
终于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高扬微微偏过身子,屏住呼吸,慢慢向小白靠近。黑暗中他能感受得到近在咫尺的面孔,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有点痒痒的,但更多的是心动的感觉。
“师哥?小白?”高扬轻声唤了两声,确定他睡着后才大胆起来。
他用眼睛勾勒着对方精致的五官,小白的嘴唇离他只有两公分的距离,他甚至能在黑暗中看到他唇上的唇纹,淡淡的,轻轻就能抚平的那种。高扬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有贼心没贼胆,他闭上了眼睛,憋了一口气亲了上去。偏离了嘴唇,在对方的脸颊上,果然嫩得和小女孩的皮肤一样。
虽然没敢亲嘴唇,但亲脸颊就足够让高扬满足了,他心里傻傻地笑了两声,终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十分钟后,白赋嵄轻轻地睁开了眼睛,他本来处于浅眠的状态,敏感的神经在高扬往他身边靠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于是他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保持呼吸均匀,就是想知道高扬会对他做点什么。
感觉到高扬在自己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是想笑的。一想到他耍小心思订了四个晚上的大床房,只在最后一个晚上的时候亲了自己一下,还是亲在脸颊上就觉得十分幼稚可爱。他在心里默默替高扬不值,一只手托住他的下巴,仔细看着他那张和内心一样单纯的脸。
他脖子上的玉观音发出浅淡的白光,是两人之间唯一的光源,她就像爱之神,指引着白赋嵄吻上了高扬的唇。唇齿之间是清酒的凛冽香气,吸引着他陶醉其中。
高扬拽着枕头角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白赋嵄怕弄醒他轻轻分开了两人的唇。他像小孩子喝奶一样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舔了两下,马上又沉沉地睡着了。
白赋嵄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他轻轻抓过高扬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心想他抱着自己就不会想着去抱枕头了。
第七十一章 元宵
翌日,一向早起的白赋嵄也因为身边的人而有些留恋,直到日晒竿头,过了十点才起。中午时分,两人在箱根吃了最后一顿饭后乘飞机回了北京。
回到白赋嵄家,高扬有一种回到自己家的感觉,莫名的熟悉感和心安感。因为那个人,占据了自己的心,同时呵护着自己的心。
“今天是元宵节,晚上要吃元宵吗?”高扬一进门就躺到了沙发上,丝毫没了顾忌。
“晚上我要去姥姥家。”白赋嵄放下行李,坐在高扬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哦。”高扬不知作何回答,最先想到的是小白元宵节回家也很正常,“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你也一起去,我和他俩说好了。”白赋嵄故意将这句话放在后面,有点恶趣味的意思。
高扬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双腿盘在一起,有点吃惊地说:“我也去吗?你什么时候和他们说的?”
白赋嵄很平静地回答:“除夕夜。”
“大年三十?”高扬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你在除夕晚上和你姥姥说我要去她家过元宵节?你姥姥是不是很不开心?”
白赋嵄很认真地回答:“她很开心,多一个人陪他俩过节,也多一份热闹。”
高扬这才有些放心了,又问:“所以年三十的时候你和叔叔阿姨都去你姥姥家吃年夜饭是吗?”
白赋嵄神情微变,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之色,而后被他巧妙地掩饰了,口气有些冷淡地说:“只有我。”
高扬一时还没明白小白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只有他?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问话才恍然大悟,只有他一个人去了他姥姥姥爷家过年,那他父母呢?
“他们去芝加哥参加学术会议了。对于他们而言,学术才是他们愿意奉献一生的事业,别的,在他们眼里,都没有意义吧。这些年,我和他们每年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次,过节都是去姥姥家。我姥姥养了一只萨摩耶,还挺可爱的,它叫小美,是我姥姥给她取的名字。”白赋嵄主动解答了高扬心中的疑问,一开始语气还很苍凉,到后来就变得轻松起来。
高扬很佩服小白的情绪控制能力,很少能看到他过分忧伤或者过分开心的时候,即使说着刚才那些话,他也能很快转变话题,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要经历多少事才能达到这种程度,这或许就是他比别人强大的地方吧。
“你姥姥是根据你的名字给她取的吧,你不也叫小嵄吗?”高扬打趣道,避开了敏感的话题。他知道小白不需要自己的安慰,只要自己以后陪着他,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和支持。
白赋嵄脸色变了一下,是那种淡淡的羞赧之色。他不会承认高扬猜对了,他姥姥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他起身走开了,收拾着行李箱里面的东西。高扬马上从沙发上跳下来,开始献殷勤。
“我来整理吧,明天就开学了,我就回学校住了,这几天谢谢你。”
“明天就开学了吗?”白赋嵄轻声重复了一遍,有些感叹时间之快的意思。
“是啊,元宵后一天就开学了,好在这学期没课了。”高扬以为小白不知道开学时间,又说了一遍。
“明天陪我去把汤圆接回来,我再送你去学校。”白赋嵄非常自然地开口说。
“没问题,我也帮成哥把他的龟儿子带回去。”高扬说,“上学期他养了两只乌龟,放假了带不回去,他就寄养在姗姗姐那里了,我带他去的。”
白赋嵄听完只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没有加以评论。
“这个糯米团是买给你姥姥姥爷的吗?”高扬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从日本买的两盒点心,放在了茶几上。他知道小白不喜欢吃这种东西,应该是买给他姥姥姥爷的。
“一盒是给你的,半下午饿的时候可以吃。下学期会比较忙,身体和胃都得跟上。”白赋嵄非常直白,实话实说。
“哦……”高扬的感动之情一下子变成了一句长长的感叹,白赋嵄说比较忙那就是会非常忙。
“回来再收拾吧,该走了。”白赋嵄像是遇上了什么开心事,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轻松。
“那我空手去你姥姥家吗?会不会显得没有礼貌?”高扬眼见小白进了厨房,在他身后喊道。
白赋嵄从厨房取出了高扬前几天给他的海鲜干,走出来和那盒点心放在了一起,说:“我姥爷很喜欢吃海鲜干,说是有嚼劲,对牙齿好。上次你给的虾干他吃完就一直惦记着,说在超市里买的都不是那个味道。”
“那我让我爸再做几斤寄过来。你呢,你觉得好吃吗?”高扬一脸灿烂,期待地问。
“好吃。”白赋嵄以为高扬忘了自己说过他对虾过敏,看着他纯真的脸就不小心撒了个谎。
高扬马上变了脸色,奇怪地说:“你不是对虾过敏吗?吃了没事吗?”
“额……”白赋嵄头一次判断失误,犹豫着怎么回答。
高扬摆摆手,打趣说:“听说对海鲜过敏的人吃了就会变成香肠嘴,满脸起红疹什么的,你不要因为贪吃就让自己变成了那副样子。”
白赋嵄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才意识到高扬在对自己使计,刚才自己就是被他假装无辜的表情骗了。
高扬把点心和海鲜干放在了一个袋子里,拎在手上,说:“好了,可以走了。”
路上的时候,高扬又想起这件事,笑着说:“你这么白,要是脸上起红疹子就太明显了。你看,你脸颊上这么小的一颗痣,我都能看到。”
除了你,谁也不会凑在我的脸上看。白赋嵄偏头朝高扬抛了一个眼神过去,三分嫌弃他的意思,但七分的柔情全化成了宠溺。
高扬在副驾驶上坐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不说了,不想被扣分。”
白赋嵄目光直视前方,侧脸在忽明忽暗的往来车灯下显得异常的温柔。
白赋嵄的姥姥家是一栋老式的四合院,院子很大,里面不仅种了许多花花草草,还有一棵硕大的柿子树,这个季节枝丫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一轮圆月在枝丫间徘徊,成为了它唯一的点缀物。
高扬在院门口等小白停车,听见从里屋传来狗吠的声音,往里望去,便看见一只雪白的萨摩耶因为怕冷只从门幕里探了半颗头出来,两只漆黑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高扬。
“是小白回来了么?”一位老者的声音,听起来很热情亲切,应该就是小白的姥姥。
高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答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刚从车子上下来的白赋嵄。
“进去吧。”白赋嵄走近高扬说道。
高扬说:“嗯,你姥姥刚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