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成了我的白马王子(59)
……原来你小时候是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给他的父母敲?
高扬问:“师哥现在不信了吗?”
白赋嵄看着远方的夜色说:“我都已经二十五岁了。”
高扬似乎有某种执念,开口说:“不是说心诚则灵嘛。师哥小时候敲了那么多次,所以才能健健康康长大,才能走到今天的高度。你的姥姥和姥爷也是因为你帮他们敲钟祈福了,才能长寿安康不是吗。雍和宫每年这个时候会响起108下钟声,也是为了给世人祈求好运和福气。很多敲钟人一敲就是一辈子,如果他们心中没有这份信念,怎么能坚持几十年呢。”
“如果我知道敲钟可以祈福,那我奶奶生病的时候别说让我敲一百零八下,就是一千零八下我也愿意。”
白赋嵄没有声息地轻叹了一声,眼底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他低声说了句:“是吗。”
高扬看着白赋嵄瘦削的侧脸,微弱的月光下根本看不清面部的轮廓,只有那张薄薄的嘴唇,泛着温润的白光,吸引着自己靠近。
……完了。
白赋嵄见高扬把脸缩在围巾里,眼睛里也是湿漉漉的,问道:“冷吗?”
“嗯。”高扬觉得自己浑身发热,都快出汗了,但好像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让自己得寸进尺,逃避白赋嵄的目光。他直接往白赋嵄的怀里一倒,整个头藏在他的胸前,双臂随意搭在身侧,好像得到了最严密的保护。好在是冬天,两人身上都穿得很厚,听不到彼此的心跳。否则高扬就彻底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想法。他紧闭着双眼,呼吸着白赋嵄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味,据说檀木香有静心养神的作用,他希望自己能赶紧静下心来,别再这么小鹿乱撞了。
……彻底完了。
白赋嵄握着他的手放在了大衣的口袋里,静静地抱着他,不说话也不乱动。远方的钟声已经消失了,高扬心想108下这么快就结束了吗?他的脑袋有点昏沉沉的,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四周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个人,只有自己的呼吸声陪伴着他。
但马上他就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是一个人,脸颊上传来的温暖告诉他,他正靠在一个人的胸口上,从那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心跳声。自己的双手也被紧握着,从手心传来的温度流遍了全身,每一滴血都在因此沸腾着。
……请不要对我这么好。
高扬有些害怕,他选择了一个最不该停靠的地方把自己藏了起来。刚才应该直接回去的,下了观景台就可以从天台的铁门出去。可他选择了白赋嵄的怀抱,以为躲开了他的嘴唇就可以恢复理智。这份流遍全身的温暖根本让他再也没有勇气离开了,他的头在白赋嵄的怀里微微蹭了蹭,有些心慌意乱,还有些不知所措。
白赋嵄轻轻拍了拍高扬的背,声音温柔地问:“困了吗?”
“嗯。”
“那我们回去。”
高扬闷闷的声音从白赋嵄的胸膛传出来:“去你家睡,我懒得爬楼梯了,二十层,我爬不动。“
白赋嵄轻轻挠了挠高扬的手心,温柔地说了声:“好。”
……请一直对我这么好。
第六十一章 吊坠
两人下了观景台,从那扇铁门出去了,高扬看着白赋嵄拉上铁门,随即传来咔嚓一声,门又锁上了。他说出了从刚才就在困惑着他的疑问:“师哥,你是怎么知道这扇门的密码的?”
两人的脚步声在台阶上扩散开来,一前一后在寂静的楼道里有规律的响着。白赋嵄的脚步声很轻,好像是为了配合他接下来的说话声:“密码锁的面板上一共是十个数字,只有0、1、8这三个数字有磨损。
而且0的磨损最严重,其次是1,8的磨损最轻。按照这三个数字在六位密码的出现频率,0应该出现了三次,1出现了两次,8出现了一次。而这片区域的邮编是100018,正好是这三个数字的组合,每个数字出现的频率也和我的猜测匹配。”
高扬放慢了脚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惊讶地说:“所以你就试了这儿的邮编,还真的开了。这也太神了吧,你是神探夏洛克吗?”
白赋嵄依旧步伐轻盈,不急不缓地走着。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没有答话。高扬觉得他的笑容里有蹊跷,又回想了一遍。白赋嵄开门的时候是打开密码锁的保护盖就输入了密码,根本没有细看数字面板,也没有一丝犹豫。
这之间估计连一秒都不到,就算是夏洛克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推理出六位密码来。而且他输入密码的时候非常熟练,高扬还记得自己吐槽他是不是每天都来这里来着。
“你骗我的吧,看完电影你带我上来的时候说的是带我去顶层看看,完全是一副自然,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这个楼梯的位置,还有灯的位置,你都知道。”
白赋嵄走在高扬的身侧,用一副极其自然的口气说:“被你发现了。”
“你真的是骗我的?”
“嗯。”
……只有一个嗯?骗人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那你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因为密码就是我设的。”
……什么?
高扬一脸渴求地望着白赋嵄,希望他能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而不要一直卖关子。
白赋嵄沿着走廊往前走了几步,用指纹打开了左手边的一扇大门,他回头看了高扬一眼便打开屋里的灯走了进去。高扬恍然大悟般跟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前台,背景墙上是“数据互联”四个大字,白赋嵄朋友圈的那张照片应该就是在这里拍的。
他退了回去,往门口看了一眼,大门旁边的墙上也挂着大大的公司名称。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为什么来的时候都没有看见。
“这是你的公司?”
“原来你的公司在这里。”
白赋嵄语气有些别扭地说:“我以为你会像他们一样早就在网上查到了。”平时偶尔会有国新的学生来这里找他们的白师哥,有想来实习的,也有“单纯”来看看的。
高扬想起自己知道白赋嵄开公司的时候还十分讨厌他,等不讨厌了也就忘了这件事了,也没专门去网上搜这家公司。他看着白赋嵄的那副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从来没见过他带着委屈的表情,感觉像是在对自己撒娇。
于是他转移话题说:“能去里面看看吗?”
白赋嵄轻轻答应了一声,瞬间转变成带着领导视察的部门经理,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却极其诚恳自然,按照他平时的表情来分级,他现在应该算心情不错的时候。
高扬跟在他身侧看着公司的工作区,目测了一下,应该有三十来个员工,对于创业不久的新公司已经算不错的了。工作区的环境很好,工位之间很宽敞,看起来干净整洁,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放着一盆吊篮,墙角也放着硕大的盆栽。
“你的办公室呢?”高扬就像一个领导发问。
白赋嵄指了指右前方的楼上,高扬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原来在工作区的东南角有一个楼梯,上面还有一间屋子。那间屋子两边靠着墙壁,另外两边是透明的玻璃门。只要白赋嵄站在玻璃边上,就能看清下面工作区的情况,估计连下面在说什么都能听清。
……太变态了。
高扬不禁替那些员工骂了一句,碰上这样的老板也真够凄惨的。
“上来。”白赋嵄轻轻说了一声,先上了楼。
楼上的玻璃门又是指纹锁,高扬在他打开门后跟着进去了。办公室也很大,东西却很简单,一张办公桌,上面的摆设和他在小黑屋的桌子很像。后面是文件柜,前面有一张三人座的沙发。侧边还有一扇木质的门,估计是休息室。
“这是什么?”高扬看到白赋嵄的办公桌上挂了一排玉一样的吊坠,走过去一看,还真的全是玉,指着问白赋嵄。
白赋嵄很自然地说:“这些都是我姥姥从庙里求来的,说是开过光的,保佑我公司开得顺利。”
高扬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但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估计更恐怖,他憋了一会儿说:“你姥姥好可爱,你不是说你不信这些东西吗?”
白赋嵄心里是想把高扬脸上笑得都快皱起来的皮抹平的,但还是管住了自己的脚,有些无奈地说:“这些都是她亲自来挂上的,隔一段时间就会送一个过来。一开始我还会收起来,等她来了再拿出来。
后来有一次她来了没提前说,知道了我把这些东西藏在了文件柜里,还伤心了好几天。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藏了,一直把这些玉摆在了这里。”
高扬觉得今天出来这一趟简直太赚了,知道了白赋嵄的这么多秘密,也知道了他是一个十分孝顺而且怕他姥姥的人,而且还会说谎话骗自己。看到了他很多和平时不一样的方面,原来他也有话很多的时候。
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整个人倚坐在桌子上,用手拍着大腿,差一点就倒了下去。白赋嵄也不生气,在边上扶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原来你这么聪明是遗传了你姥姥的基因。”
“别笑了,都快笑岔气了。”
高扬深呼吸了几口气,笑得太猛了胸口果然不舒服。他靠在白赋嵄的肩上,拉着他的一只手放在胸前说:“揉一下这里,笑得我胸口疼。”
白赋嵄轻轻用力一下一下地揉着,高扬还没笑够,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他不敢开白赋嵄的玩笑,只好傻傻地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白赋嵄看着他那湿漉漉的眼睛反射着屋顶的灯光,像一颗流光溢彩的琉璃,漆黑的眼珠里映着自己有些无奈的面孔,但更多的是纵容。
“好了一些没有?”
“胸口不疼了,肚子疼。”高扬看着白赋嵄痴痴地笑,像海边的浪花,一朵接着一朵。
白赋嵄又去揉他的肚子,隔着外套和毛衣,感受不到衣服下皮肤的温度。忽然从高扬的肚子里传来咕噜的响声,白赋嵄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高扬。
“它饿了,晚上六点多吃的晚饭。”高扬指着自己的肚子俏皮地说,脸上还带着因为笑得太久而留下的红晕。
白赋嵄腾出一只手,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玉观音吊坠,塞进了高扬的手里。说:“回去吧,路上买点吃的。这个玉观音给你。”
高扬看着手心的玉观音,有些受宠若惊地说:“这不是你姥姥给你求的吗?我怎么敢要。要是她发现少了一个又得伤心了,你还有可能会挨骂。”
白赋嵄一副不容拒抗的表情说:“拿着,回去吧。”说完他就一个人先下楼了。
……送人东西都能这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