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成了我的白马王子(63)
“我不饿。”白赋嵄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这个点吃饭也只能算宵夜了。
高扬没再说什么,又低下头开始喝粥。
白赋嵄想起元旦那天晚上,高扬把汉堡举在自己眼前硬要自己尝一口的情景。可今晚的他脸色不对,眼神也不对,就连话也比平时少了一大半。
“明早几点的车,我送你去车站。”
高扬这才把几乎埋在碗里的头抬了起来,脸上带着诧异。他想说不用了,就在南站,坐一趟地铁就到了。但还是藏着私心说:“八点四十五分的高铁,在北京南站。你明早要是忙就不用送了。”
白赋嵄直接开口说:“七点四十五分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嗯。”高扬轻请答应了一声。
白赋嵄看到高扬眼睛里闪过一丝带着喜悦的光辉,随后被他低下的头藏住了。他的脸色恢复了许多,原本苍白的嘴唇也变得水润光泽起来。
第二天早晨,高扬按照约定在七点四十分的时候下了楼。他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二十寸的小行李箱和一个背包。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本田汽车和靠在车门上的白赋嵄,他走近打了声招呼,白赋嵄随即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放在了汽车的后备箱里。这一系列动作就像一对老夫老妻那样自然,无需过多的交流,也不会觉得尴尬。
高扬享受着白赋嵄对他的好,连感谢这种话也变得很少说了。只要两个人的默契在,一个眼神就足够表达一切吧。
两人坐上车后,白赋嵄递了一个袋子给他。高扬拆开一看,里面是热乎乎的油条、包子、豆浆,还有一瓶苏打水。
“谢谢师哥。”他有些心虚地一边吃一边偷看白赋嵄开车,身上的血液渐渐升温,缓缓地流淌着,脑子里也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到了北京南站,白赋嵄也跟着下了车,他拉着高扬的行李箱,是要陪他进站的意思。高扬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心想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回去吧。可紧闭的嘴唇像是被咒语封住了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口。他一边感叹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边又痛恨自己因此变得这般软弱。
两人坐在候车区等着检票,事实上检票已经开始了,只是队伍排得老长,高扬依旧坐着没动。他这才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白赋嵄也不开口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高扬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只好望着慢慢缩短的检票队伍发呆。
终于队伍中的最后一个人也通过了检票口,看指示灯上的时间,离发车只有九分钟了。广播里也开始提醒着乘客赶紧检票上车。
“师哥,我要上车了。”高扬磨蹭着站了起来,背上了双肩包,把白赋嵄脚旁的行李箱拉在了手上。
“小扬。”白赋嵄在他即将转身的那一瞬间叫住了他,非常自然地抱了上去,“一路顺风。”
“嗯。”这个拥抱让高扬有些猝不及防,事后他才想起来应该说让他回去开车也注意安全的。可是人在慌乱的情况下总是很难做出合理的反应。
这个拥抱不过短短两三秒钟,即使在人很多的车站也不会吸引很多的目光。白赋嵄在放开高扬的时候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耳侧,两人的目光随即相交,彼此的瞳孔里映着对方的面孔。刚才没有说的话瞬间通过眼神传达给了对方,仿佛成了短暂分开的约定,让人觉得分外美好。
耳侧还有温热的感觉,身上也残留着他的气味。心结在这一刻解开了,高扬带着只有两人知道的小秘密进了开往青岛的检票口。
高扬的座位是三人座的最里边,外边两个座位还是空的。他刚坐下,手机便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是白赋嵄发来的:
【给你订了一份午餐,记得吃饭。】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从过道里冲进来两个人,在他的座位旁停了下来,一人嘴里念着:“差一点就赶不上了。”
另一个声音说:“还不都怪你,昨晚让你定闹钟不定,今早就睡过头了。”
“我不是不定,是忘了。”
高扬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偏过头看了一眼,果然是熟人,只见路池站在过道上,脱了外套,正将行李箱放在货架上。沈浩学像个小媳妇一样用埋怨的眼神看着他。高扬有些惊讶地喊了他俩一声:“浩学,路池。”
两人这才注意到座位里面坐着的就是高扬,沈浩学马上转阴为晴,笑着说:“高扬,这么巧。”
路池随便用手袖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咧着嘴说:“你也今天回家?”
高扬回答:“嗯,我回青岛,你们呢?”
“我们俩都回济南,原来你也是山东人。”沈浩学在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路池坐在了最外边。
路池想起高扬不会游泳的事,笑着说:“想不到你竟然是青岛人。”
沈浩学补充说:“我知道的时候也挺惊讶的。”
高扬猜到他俩肯定惊讶的是自己是青岛人却不会游泳这件事,有些难为情地说:“我也很惊讶你俩竟然是老乡,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我以为浩学是南方人。”又瘦又小,还斯文。
沈浩学知道高扬指的是什么,很随意地说:“因为我是吃饭长大的,他是吃增高剂长大的。”
路池也不生气,反而和气地解释说:“我这是基因决定的,我爸我妈都是大高个。”
高扬心想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肯定不会无聊,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句的对话,他打开了微信,给白赋嵄回了一句:
【知道了,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第六十五章 过年
高扬回到家后又成了那个整天不是吃就是睡的咸鱼扬了。为了逃离陈芝兰的唠叨,他都是到了点准时出房门吃饭,吃完就窝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要么睡觉,要么打游戏。像他这个年纪,已经懒得出去找儿时的玩伴了,网络才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离大年三十还有两天,陈芝兰和高德寿开始进行大扫除。陈芝兰不指望高扬会帮忙,只叮嘱他把他自己的狗窝房间收拾一下。高扬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很干脆地起床收拾了起来。他的整理方式很简单,能塞进抽屉的就藏在抽屉里,能放到柜子里的就藏在柜子里。保证桌子上和床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就行。
不到十分钟他的房间就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看起来简洁大方,就像遭到了小偷,被偷空了一般。而且是不偷手机电脑,只偷衣服和零食的奇葩小偷。大约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乞丐小偷吧,不懂高科技产品,只求温饱就够了。
就是这样一番随性的整理,高扬还是发现少了一样东西。他又把塞进抽屉里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把衣柜里穿过的衣服扔到了床上,一件一件地翻着它们的口袋。就在他准备把床掀了,去查看床底时,陈芝兰推门进来了。脸上的表情自然不言而喻:“这就是你收拾的房间?闹那么大动静,我还以为你要把房子拆了。”
高扬将头从床底下伸了出来,焦急地问:“妈,你有看到一块玉吗?”
陈芝兰手上拿着鸡毛掸子,威严十足,高扬怕她会上来打自己,结果她还算和气地问:“什么样的玉?”
高扬老实回答:“一个玉观音吊坠,用红绳系着。”
“女孩子送给你的东西就应该收好了,前两天洗衣服的时候,在你的外套口袋里看到了,放在卫生间的架子上挂着呢。”陈芝兰训斥道,脸上却带着笑意。
“不是女孩子送的。”高扬否定道。立马爬了起来,腿上的灰都没来得及擦,就冲到卫生间去了。
经过房门的时候,陈芝兰看见他的耳朵都羞红了,在他身后补了一句:“还说不是女孩子,妈又没说不让你谈恋爱。”
高扬在卫生间找到了他的吊坠,揣在手心里回了房间。陈芝兰还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高扬趁她开口前,说了一句我去整理房间,就关上了门,反锁上了。
一个人躺在了松软的大床上,比学校宿舍的单人床舒服太多了。这么一想,似乎白赋嵄家的床更舒服。他翻了一个身,趴在床上看着手心的吊坠。高扬不懂玉,但仍能识别这块玉通透清亮,散发着清冷的白光。上面的观音雕刻得细腻精致,一看做工就很高级的样子。他把吊坠挂在了脖子上,将红绳调了一个合适的长度,藏在衣领里正好看不出来。
为什么老妈会觉得是女孩子送的?高扬想不出个所以然,突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那就当小白是女生好了。
……开学就去追他。
扬大爷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
大年三十,高扬还在吃年夜饭,手机里就开始轰炸各种消息。打开一看,全是新年祝福和各种红包。郝建军也在群里给大家发了红包,说谁是运气王就接着发。高扬在群里说了一声新年祝福,然后点开了红包,和大家的金额差不多,都是几块钱。底下马上弹出琪琪师姐的消息:“白师哥是运气王,让他赶紧出来发红包!”
高扬点开看了一下,就差小白没领了,按照红包的总额和大家领的数额推断,就应该是他的红包最大了。高扬有些恶作剧地at了一下他,也跟着众人催他发红包。
没过一会儿,群消息显示白赋嵄是运气王,说明他领了红包。然后他就发了一个红包,众人又纷纷开抢。白赋嵄不像郝导一样发了八人份的,他只发了七人份,因此这轮没有他,运气王是罗寻师哥。如此几轮下来,最后小白当了四次运气王,高扬一次也没有,反而净赚了不少。
正当他对着手机发笑时,陈芝兰提醒他专心吃饭,吃完饭再玩手机。
高扬答应了一声,刚放下手机就响起了电话铃声。他看了手机一眼,立马放下了筷子,说了声我吃饱了就拿着手机跑回了房间。
“扬扬是不是谈恋爱了?”陈芝兰对着桌子上仅剩的高德寿说。
高德寿只会做菜,神经比较大条,当年也没怎么追过陈芝兰,全凭一手的好厨艺征服了她。反而问道:“接个电话就是谈恋爱了?”
陈芝兰对高德寿这种漏斗脑子有些无语,指着一盘天麻猪脑说:“以后别再往家买猪脑了。”
高德寿以为她不爱吃了,很干脆地答应了一声:“行。”
“你今天运气怎么这么好?”高扬接通了电话开口说。
白赋嵄知道他指的是群里抢红包的事儿,揶揄说:“抢回来十块,发出去五十。”也算运气好?
高扬随意倒在了床上,侧躺着,把手机压在耳朵上,笑着说:“你怎么也不发个吉利的数字?像66或者88。”白赋嵄当了四次的运气王,金额都在十块左右,他发出去了四个红包,每次都是五十。
白赋嵄一本正经地回答:“那样不是亏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