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
男人怀孕确实罕见有风险,李格赶紧多问了几句才知道,元丰大清早醒来肚子不太舒服,紧急去了医院检查,今天没法上课。贺颜不放心便替元丰提前结束了课程,陈硕突然闲下来干脆请假了,是瞒着元丰单独跟贺颜请的。
猜到这样,李格服气了,又问他哥:“请了多久?”
贺颜:“他戴着口罩来医院找的我,当面跟我辞职,我没同意,让他出去散散心,在元丰生孩子前回来。等回来他要再提,我不拦着。”
李格:“……”
贺颜:“叫你别招他,招了把人脸打成那样像话么?”
李格:“不是,我——”
贺颜:“行了,医生过来了,你别往元丰跟前凑,省得他操心。他一操心我跟着操心,没完了。”
李格:“……”
电话被那头挂断,李格先看看自己青紫的俩膝盖,又扭头费劲去看自己的屁股蛋子,没想到比膝盖还吓人,从腰到腿布满青紫与掐痕,尤其屁股都肿成大翘臀了。
操,他才打了几下?血亏。真他妈比窦娥还冤枉,闷葫芦昨晚还不如用陈二弟狠狠干他,好歹能爽,现在只有疼。
妈的。
李格笑不出来了,一肚子气无从发泄,再看陈硕写的那段煽情文字,只觉得虚伪,就没这么做人的。
什么都是陈硕在说了算,想好就好,想分就分,想跑就跑,从头到尾没考虑过他感受,算什么喜欢啊?这叫想跟他好好过日子么?连句道歉也不敢当面跟他说,轻飘飘往纸上一写,就他妈一怂包!
“操。”李格气急,胡乱把纸揉成团往地上一砸,哪知动作太急牵扯到屁股和腿,疼得“哎哟”直哼,快委屈死了。
昨夜晚会上没吃东西,光喝两杯酒,他委屈完饿了,望向厨房,灶台上没有蒸锅,摆着铁锅和陈硕前几天才买的砂锅,陈硕每晚都会煲汤给他喝。
蒸锅没拿出来,代表没热乎的早点。
李格气消不下去想抽烟,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后硬爬起来穿上衣服,穿内裤时勉强能承受,等穿上西裤系腰带时,腰两侧疼了起来,但最疼的是俩膝盖,记不清昨晚在搓衣板上跪了多久,什么时候睡着的也忘了。
“嘶……”他弯腰捡起地上那团纸,小心展开,又挨个字儿认真看过去,看完后将纸对折再对折,收进了西裤里。
屋子里只找到打火机,没找到香烟,李格不胜其烦,用手机下单买了两包烟,接着在狭小的厅里转着圈儿,每走一步身体抽疼一下,越疼越气,只恨自己昨晚打少了。
不听话的狗蹄子,就该狠心好好收拾一顿。
索然无味地吃完外卖,李格打开衣柜,发现陈硕的衣服的确少了,显然大清早不光给他收拾了,也给自己收拾了一行李箱。
他慢慢蹲下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在码放整齐的衣物中间,看到了百达翡丽的表盒,陈硕那天在车里终于肯收下他的表,却从没戴过。
说到底,陈硕一直在跟他端着拧着,算什么喜欢?还讨厌他的风流,他一心一意不是没风流了么,揪着他的过去自己胡思乱想乱吃醋,怎么没把自己闷死酸死。
“你这闷葫芦,我看你能跑哪儿去!”李格对着微信置顶的聊天窗口发出这句语音之后,拨通了圈里另一朋友的电话。
地库里那辆黑色奔驰没有被陈硕开走,李格并不在意,以为自己很快能找到陈硕,哪怕关了机也能查出行踪来。
但陈硕像人间蒸发一样,接下来的几天都杳无音信,没有开过机,没有回过家,没有任何行踪记录。
他的媳妇儿消失了。
手里那么大一公司不能不管,李格抽不出太多时间去找陈硕,忙起来也能分散点注意力,省得老惦记老生气。
主要不知道从何找起,狗蹄子故意躲着他似的,他只能托朋友帮忙留意。
起初几天,李格气啊恨啊,没人照顾他的起居,想搬回去又担心陈硕哪天突然回来,况且鱼缸里养着一群陈硕喜欢的小鳑鲏,自己走了没人管。
他几次喂鱼时,对着鱼缸骂骂咧咧:“你们那个爹不是个东西知道么?就是一怂包,矫情得要死,没见过这么煽情的装货,我看他像有精神分裂。他说走就走,根本不管你们的死活,多没良心啊,以后认准我这个爹,是我对你们不离不弃。”
可当李格联系到温玲,拐弯抹角打听陈硕下落时,才得知陈硕清明节压根没回过江城,没去看过萌萌。
陈硕真的只是想给他惊喜,一个人独自待在酒店里,什么都不告诉他,到晚上才给他发一条微信。
真他妈可以,那嘴要了干什么使的?
之后几天,李格在陈硕冷清的小公寓里发疯了,阳台上那沙袋不知道被他锤打了多少下,打到坐地上气喘吁吁。气不过他又将自己跪过的那搓衣板给砸了,只是太结实没砸坏,反倒把屋里地板砸出一小凹坑来,发完疯他开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喜欢个狗屁,有这么喜欢人的么?爱他妈谁谁吧,愿意消失就消失,搞得他离了姓陈的不能活一样。蜗居在那破公寓里有什么意思?住有保姆伺候的大房子不痛快?再上赶着找罪受他就是贱人!
结果隔天晚上从公司出来,李格灰溜溜地回了媳妇儿的小公寓。
他拒不承认打脸的事实,并给自己找了个非常充分的理由——小鳑鲏们不能没有爹,需要他照顾。
等外卖的过程中,李格日常喂鱼,跟“孩子们”埋怨起来:“要不是怕你们饿死,我他妈才不过来。”
鱼食落下,小鳑鲏们迅速摇摆尾巴,都跟恶狼似的疯狂啄食,还抢了起来,短短数秒便将一勺鱼食给瓜分干净。
“抢什么。”李格皱眉,又往鱼缸里撒了一勺鱼食,“再打架,一个都没得吃,看见打架就烦,能不能友好相处?”
小鳑鲏们依旧抢食,又短短数秒,将鱼食瓜分干净,吃完了在水中欢快游动着,友好相处在一起。
李格掏出手机给鱼拍照,连拍三五张,全给陈硕的微信发了过去,附带一句话:【你再不回来,它们就饿死了】
他往上翻了下和陈硕的聊天记录,忽然不知道自己坐在这儿干什么,心里头本来就堵着一口气,来了只会更烦,纯属庸人自扰。
等元丰预产期一到,不就能见面了么,没必要在这儿守着,陈硕都不管这群鱼的死活,他上赶着管什么?
李格打开日历数了下日子,距离元丰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半,太久了,久到他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他的媳妇儿已经消失了整整八天,摆明了在躲着他,到时候在医院里可能都碰不上面,没准连个算账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操,凭什么?
狗蹄子还欠他一个正式的道歉!
李格真的很佩服陈硕,现在这世道怎么能忍住不用手机的?笔记本电脑也没带走,真就与世隔绝了?衣食住行哪样不需要钱?
很快,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北城另一头,贺颜正哄着家里的小孕夫,给元宝做胎教。
床头柜上静音的手机一直亮着屏,元丰先一个发现,忙提醒贺颜。贺颜一瞧表弟来电,就猜到没好事儿。
元丰:“你快接,万一有什么急事儿呢,不会是跟陈硕吵架了吧?”
“他俩挺好的,是李格这两天拉我投资一项目,我在考虑。”贺颜扯着谎下了床,俯身在元丰额头上亲了亲,“我出去接,困了先睡。”
元丰乐呵:“我还不困,你快去。”
等贺颜一接通电话,脸色直接不好了,光听表弟在那儿又急又嚷地说,他的助理想不开,可能已经自杀了。
李格:“哥,你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么?我他妈查不到他的行踪,他要真出点事儿我怎么跟他家里交代啊!”
贺颜:“现在担心他出事儿,你早干什么去了?”
李格:“操,我不计较了还不行么……”
听着表弟挫败的声音,贺颜道:“跟你说过元丰生孩子的时候他会回来,什么脑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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