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驰却什么都没说的低下头,用刀叉切下牛排放进嘴里,动作优雅。
方玉泽正在打开红酒,笑着问李曜驰:“好吃吗?”
李曜驰恩了一声。
方玉泽给两个人的高脚杯倒上了红酒,也坐在位置上切下了一块牛排尝了尝,他轻皱起眉头,嚼了嚼就放下了刀叉,说:“不好吃。”
李曜驰没有应声,继续手上的动作,说:“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你的生日已经过了。”
方玉泽挑了下眉,说:“农历的。”
“也不是。”李曜驰头也没抬的说,又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问:“今天你叫我来什么事?”
方玉泽笑了一声,说:“想给你一个东西。”
说着方玉泽的手探进西装的衣襟里,从内兜里拿出来一个米白色的布包,布包的细绳扯开,里面是一块玉佩。
玉佩不大,但是成色极佳,幽翠润滑,一看就是无价之宝。
这个玉佩一共有四块,是方家的传家宝,其中两块在祁方焱和宋斯宁手里,另外两块在方玉泽这里,而现在方玉泽将其中的一块捧到了李曜驰的面前。
李曜驰却只是看了一眼,便冷淡的说:“谢谢方总的好意,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方玉泽脸上的笑意缓缓沉了下来,望着那块翠绿的玉佩,自嘲的笑了笑,又将玉佩收了回去。
他拿起桌子上的高脚杯一饮而尽,而后又倒了一杯,指尖轻握着高脚杯晃了晃,缓缓的靠在位置上,依旧是那副上位者的姿态,一身西装翘着腿对李曜驰说:“李曜驰,当初你一直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我可以给你答案了。”
李曜驰抬眼望着方玉泽,等着方玉泽后面的话。
方玉泽薄唇动了动,说:“我喜欢你。”
李曜驰却说:“太晚了。”
方玉泽笑了笑,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然后他扬了扬手里的高脚杯,敬了李曜驰一杯。
李曜驰也拿起高脚杯朝着方玉泽举了一下,仰头喝下了红酒。
“既然太晚了,那我就要送你第二个礼物了。”方玉泽声音平静,从身旁的皮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推到了李曜驰的身前。
李曜驰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文件很随意的看了两眼,可就是这两眼却让他猛地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握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不敢置信的抬起眼,问方玉泽:“这个人是谁.......”
方玉泽闲适的靠在位置上,目光平静的望着李曜驰,没有说话。
李曜驰握着那张纸的手颤抖的厉害,骨节用力的恨不得将纸张都捏成干,他又一次重重的问方玉泽:“方玉泽,请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我可以给他很多的钱,只要他愿意救我的爷爷......”
在李曜驰手里的是一份骨髓配型报告单。
他的爷爷李司霆得了白血病,已经很多年了,前几年一直控制得当,但是今年病情忽然恶化,寻常的靶向治疗已经留不住李司霆的命了,他需要骨髓移植。
陌生人的骨髓配型成功的概率在三万分之一到一百万分之一,可偏偏李司霆就是那个倒霉的人,家里的亲人都没有配上,那陌生人就更难了,即便是李家权势滔天,调遍了整个国家骨髓库甚至是动用了身边一切的资源寻找,也没有能够找到匹配的骨髓。
李曜驰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明天去美国看看,万一还能找到其他的方法呢?
即便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他们只不过是垂死挣扎。
而现在方玉泽给李曜驰的这个报告,上面的人和李司霆的骨髓匹配居然高达十个点,可以立刻进行骨髓移植。
这么多天折磨着李曜驰的事情,终于拨开乌云,见了曙光。
李曜驰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这个希望,再一次对方玉泽说:“方总,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要李氏集团的股份也可以,只要你告诉这个人是谁......”
方玉泽却是依旧望着李曜驰沉默。
李曜驰握着报告的手几乎快要惊纸张捏碎了,他红着眼睛问方玉泽:“方玉泽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爷爷还等着骨髓救命!”
方玉泽这才缓缓的开口:“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不需要钱,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高脚杯放在桌子上,方玉泽的食指和中指压着杯底轻轻的晃,杯中殷红的酒液也随之荡漾。
他垂眸望着杯中酒,嘴角勾起一个笑,说:“你爷爷骨髓移植还有一个半月吧,我的条件是————李曜驰,你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呆在这个房间里,哪里都不许去,就像以前一样,每天都要等着我回家,给我做饭,听我说话,陪在我身边。”
说道这里方玉泽慢慢抬起眼睛,他的眼眶通红,目光锋利的望着李曜驰,字字发狠的说:“一秒都不能离开我。”
李曜驰原本激动的目光一点点的冷了下来,他靠在椅背上,望着方玉泽很久,忽然他笑了一声,说:“方玉泽,你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现在连我你都想掌控了。”
方玉泽也笑了笑说:“我不是一直都在掌控你吗?”
“......”
随后方玉泽侧过头抿了一口红酒,声音悠然的说:“你明天不用去美国了,正好你家人以为你出差了,也没人会来找你,在这一个半月里,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会将这个人带到你的面前。”
方玉泽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李曜驰笑着点了点头,说:“所以这才是你今天叫我来的目的,不是桥归桥路归路,而是将我囚禁在这里。”
“这不叫囚禁,你都是自愿的。”方玉泽望着李曜驰,挑了下眉说:“我们这最多叫,交易。”
说完方玉泽笑了一下,笑得很漂亮。
李曜驰比他小了八岁,即便他从小就是商业天才,即便他足够出色是李家掌舵人,可是在方玉泽面前,他还是太嫩了。
方玉泽望着李曜驰,再一次强调说:“你爷爷的移植手术一个半月内做都可以,放心,我会保证他无恙,但前提是你要乖乖的在我身边,不能跑。”
方玉泽的手朝空中指了指,压低了声音,对李曜驰说:“看见没,全是监控,无论我在哪里,我都能看见你。”
望着方玉泽眼睛里偏执的光,李曜驰心头震动,定定的看着方玉泽,最后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说:“有什么意义......”
方玉泽目光闪动了一下,瞬间红了眼睛,咬着牙说:“我说有意义,就有意义!”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方玉泽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站起身,步伐悠悠的绕过餐桌走到了李曜驰的身前。
在李曜驰的注视下,方玉泽抬起腿跨坐在李曜驰的腿上,柔软无骨的身子紧贴在李曜驰的胸膛,手指掐着李曜驰的下巴,缓缓的俯下身。
两个人的唇一点点的靠近,呼吸渐渐交融在一起,然而却在将要亲吻时,李曜驰侧过了头。
方玉泽猛地睁开眼,手指更加用力的掐着李曜驰的下巴,强制将李曜驰的脸掰过来,恨不得要将他的骨头捏碎,哑声说:“李曜驰,你再敢躲一个试试!”
方玉泽双眸红的发狠,随后他猛地俯下身狠狠的吻上了李曜驰的唇。
他的吻的用尽了全力,甚至没有一点情调,腿根紧紧的夹着李曜驰的腰,双手抱着李曜驰的身体,舌头搅进李曜驰的嘴巴,与李曜驰的舌头纠缠不清,用力的恨不得将李曜驰吞入腹中。
眼泪也随之从眼角滑落。
他不想这样的,他最讨厌死缠烂打了,可是他没办法了。
他为了找到这个配型劳心劳力,耗费很大的人力和财力,他本来是想要将这个报告单送给李曜驰,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他忽然发现,李曜驰不会爱他了,他走投无路,只能用这个条件将李曜驰囚禁在他的身边。
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是如果瓜不能自然落到他的怀里,他只能强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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