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说:“但我想保存的时候,你就已经删了。”
池望:“……”
谁会保存别人的腹肌啊!
池望脸红了,没吭声。
难道那时候谢司珩就对他有想法了吗?
似乎知道池望在想什么,谢司珩慢声道:“我们睡的那一次,是我的第一次。”
池望:“我也是第一次。”
谢司珩颔首,“是我们双方的第一次,所以我很在意你。”
池望:“……”
他就比较冷酷了,他没有很在意谢司珩。
那时候好像就单纯的怕谢司珩找他麻烦。
而且还恶意揣测谢司珩,还第一时间去了医院买阻断药。
谢司珩说:“很想亲近你,但没有机会。”
他顿了一下,坦诚地说:“小米一开始是我借过来的。”
池望笑了起来,“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啦。”
谢司珩一顿,“你知道?”
池望说:“左千星跟我说的。他还说你本来想出国,但后面没出国,不会是因为我吧?”
谢司珩:“……”
左千星,嘴篓子。
谢司珩说:“出国是计划,但你怀孕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想成家。”
池望纳闷,“我要是不怀孕,你就那么出国了?”
谢司珩:“……”
他垂眸,语气淡淡地说:“毕竟,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交集。”
他大可以制造交集,但还有一个问题,池望明显是直男。
谢司珩不是gay,但他知道gay是什么样子的,他们这个圈子也不是没有gay。
其实他觉得自己第一眼对池望心动是有些荒谬的,他一直认为,一见钟情是很轻浮的事情。
轻浮的事是没有必要有结果的。
而那一夜露水情缘,也同样如此,强求结果是会让两人都两败俱伤。
所以谢司珩没有踏出那一步的打算。
但池望怀孕了。
没人知道他从咖啡馆回去后多么喜悦,那天的失眠也变得格外甘甜。
池望挠头,“确实,确实没什么交集,甚至你都大四了,一天到晚都不在学校,我还天天打工,想有交集都难啊。”
这么说,安安还成红娘了。
池望乐了,想想觉得还挺奇妙的。
困意悄然粉碎,池望抱着谢司珩的腰,跟他聊了起来。
他们这段关系是有些混乱的,没有了解对方,就已经睡到了一张床上,没有确定关系,他却怀孕了,他们对双方都只是停留在表面的了解,并没有太过深入。
现在孩子生了,池望的心防彻底打开,才愿意跟谢司珩说更多的事情。
反而是这个时候,他们开始互相了解。
顺序全乱,但好花开好果(x)
*
翌日,池望接到了萧复的电话,知道了他跟杨家说了自己的事情,姥姥姥爷要见他。
萧复对他说:“你要是不想见,我就回绝他们,要是想见,我陪你一起去。”
池望说:“见呗。”
萧复有点失落,他其实是不太想让池望跟杨家认亲的,这是他的弟弟,一旦认亲,池望又会变成姥姥姥爷的外孙,舅舅的外甥。
他的存在感被无限稀释。
他打住这点感伤,很快安排下去。
隔天他就上门了,带池望坐飞机去杨家,谢司珩要跟着一起去,被池望几句拦下了。
能避免他们俩处一块儿还是避免一下吧。
池望没有很郑重,就穿了T恤半裤,学生气浓厚。
萧复表情有点严肃,他跟池望说:“姥爷脾气很坏,动不动就喜欢凶人,姥姥倒是挺好的,但是都听姥爷的话。舅舅么……”
他有点没好气地说:“就那样。”
池望看他表情,觉得好像也没有必要认,有个哥哥就可以了。
但来都来了,见一面看看吧。
杨家两个老人住在一个有点老式的宅子里,很古香古色,走进去能看见假山池塘,逶迤的水上走廊,红枣木铺的地板,看着就很有韵味。
杨家人丁也兴旺,虽然只有两个舅舅,但他们每一个都生了好几个孩子,都住在这宅子里,这样的宅子就需要多些人住,才显得兴旺热闹。
来接待池望的是舅妈,身边带了个漂亮的小女孩,对池望有几分表面笑意,对萧复就冷冷淡淡的,不是很待见的样子。
萧复仿佛也习惯似的,没跟她计较,带着池望就要跟她一块儿进去。
池望看这样子,就已经不大想进去了,但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还是闷头跟舅妈进了宅子。
中庭漂亮的美景他也懒得欣赏,被领进门,终于看见了萧复嘴里的姥姥姥爷。
的确如萧复所说,姥爷杨开树是一个长相很严谨的老人,眼睛大,一点疲态都没有,非常精神。
两个舅舅虽然都发福了,但看五官就知道年轻的时候长得不会差。
这一家子,除了小孩在笑在闹,每一个人表情都很肃穆,带着几分审视。
萧复对杨开树说:“姥爷,这是弟弟,叫池望。”
杨开树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说:“等下就吃饭了,坐着等会儿吧。”
舅妈过来给池望沏了杯茶,水果盘端出来满满当当的,放了瓜子花生薯片之类的,然后就过去打调皮的小孩。
池望:“……”
他尴尬透顶,叫了一声杨开树姥爷,对方也只是点了一下头,什么话都没说。
两个舅舅也没说话,很快一个去打电话,一个默不作声地剥花生吃,桌上很快就堆了一堆。
气氛太凝滞了,于是萧复主动说:“池望现在在H大念书,H大电气工程专业的。”
这句话让杨开树正视了池望,他们这种家庭是特别重视学历和内涵的人,H大是名校中的名校,杨青黛当年想考都没考上,差了二十多分,没想到她这个儿子考上了。
杨开树问了些池望问题,池望都一一回答上了,言之有物,杨开树脸上就有了笑脸,不住地点头,看向池望的目光中都带上了赞赏,说:“不错,不错。”
对待池望终于亲昵起来,站起来去抽屉里拿了一只昂贵的钢笔过来送池望以作鼓励。
池望掀了掀嘴角,接过了钢笔,道了谢。
萧复除了一开始介绍,现在谁都把他忽视了,萧复一个人坐在中式座椅上剥了个糖放嘴里。
池望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起身去上厕所,连厕所都要去外边上,带他进来的小女孩领他去上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刚走到门口呢,就听见了杨开树骂萧复的声音,读书人骂人是最狠的,字字戳人心窝,“……你有这么一个好弟弟,你以后离他远点,别带坏人家。你妈妈生你也是白生了,这么大岁数还不如一个半路出来的弟弟生的好,他能考H大,你连高中都没见读,不知进取不求上进,要不是你带人过来,我都不想见你……”
池望:“……”
他没想到萧复在姥爷家里居然待遇能差成这样。
而且萧复脾气那么差的人,这会儿居然不吭声??
萧复能听下去,池望是听不下去了,他大步走了进去,一把拉起萧复,说:“哥,我们走。”
萧复愣住了,杨开树也愣住了,开口说:“你这是干什么?”
池望伸手,从裤兜里拿出那只钢笔,放到了茶几上,声音沉静地说:“姥爷,这钢笔我无福消受,我们以后也不会来了。”
说完,拉着萧复就要走,杨开树叫住了他,“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两个舅舅也面色不善地看他。
本来在跑来跑去闹腾的小孩也噤了声,往这边看。
池望正色道:“上门是客,也没有人斥责客人的道理,他不是你家的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用这种话说他,我本来以为我来见的是很有学识很有德行的姥爷,但现在看来是我想当然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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