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良拿纸巾将脸擦干净,平复下情绪缓声道:“抱歉。”
“是我激动了,才做出这种畜生行为。我肩膀上的伤,你也算报复回来了。”
“齐淮,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别侮辱我。”
“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
徐嘉良说着脱掉上衣,他左右肩膀上都有一圈流着血的牙印,看起来伤地不轻。
“男人?”我像是听到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你是男人……你把我关在杂物室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何尝不是一种侮辱?”
“你口中所谓的男人,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我偏过头,“你总是这样,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我劝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挂个精神科,别是有什么潜在疾病,哪天要了我的命还能自我感动对着尸体道歉忏悔。”
徐嘉良并没有反驳。
“自从沈博来了之后,你就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大吵大闹还对我动手。”我眯起眼睛,盯着徐嘉良的脑袋。
“你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徐嘉良,我好心提醒你,有空了去精神科挂个号,别某天发疯了将这整个农庄的人都杀了!”
自从沈博来,徐嘉良就像变了个人,特别是我离家出走后这种情况更加严重。他以前再怎么生气也不是这个样子,或许因为我的离开而备受打击精神方面受刺激了?
“好了,别说了。”徐嘉良见我嘴角流出血,忙上来安抚。
“张嘴,咱们先把嘴治好。”徐嘉良继续给我上药。
他又拿了碘伏和棉签将我脚踝处的划伤给清理干净,拿纱布裹好。
“你没发现么,这段时间咱们一直生活在彼此带来的冲突里。”看着徐嘉良头顶的旋儿,我开口语气平静。
“你只是还没适应。”徐嘉良低声道。
我将空调调高了两度,“我已经在这儿生活了两年,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咱们根本不合适,在一起只有无尽的争吵和暴力,最后的结局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你死我活。”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是投机取巧才有了这五年。咱们彼此就只把这值得怀念的五年留在心里,放对方一条生路好么?”我语气低落。
徐嘉良缠绷带的手顿了顿,用胶带粘好。
他站起身,对着镜子开始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你可真下的去口啊,都见骨头了。”徐嘉良拧眉,用棉球蘸着血。
我来到他身后,帮他处理伤口。
“如果你继续把我就在这儿,那今日的情景在以后的日子里只会重复上演。咱们所追求的无法达成统一……”
徐嘉良面色沉了下来,将我手中的棉球拿走。
“你累了,如果不想吃饭的话就去休息吧。”
看着不为所动的徐嘉良,我心里一沉,抓起旁边的烟灰缸就朝他头上砸。
“齐淮!”徐嘉良从镜子里看见,反手接住。
他眼中的耐心就快要消弭殆尽了。
“今天晚上是我的错,我不跟你计较,如果你再发疯我就把你绑起来!”
我的手被甩开,烟灰缸砸在地上白色瓷砖地板裂出几条缝。
这两天我一直吃不下东西,徐嘉良咨询了医生才知道这是患上了厌食症。
一般来说,厌食症有遗传因素、心理因素和环境因素影响。而我大概率是占后两者。
徐嘉良很着急,他既不想放我走,又不想见我这样一天天吃不下饭。
我嘴被烧伤吃东西也比较挑,徐嘉良就在网上学了各种营养粥,还买来橙子、猕猴桃这种开胃的水果给我榨果汁喝。
这些喝的东西比固态食物更容易接受,所以我一天吃下去的东西也比前两天多了起来。
徐嘉良将办公地点改在卧室,几乎成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我,即便是上厕所他也要抱着我去。
闲下来时,他也会和我一起看电视打发时间,或者带着我去铁楼旁的池塘边钓鱼。
手脚上的手铐始终没有摘下,无论做什么徐嘉良总是能为我亲力亲为,我渐渐地开始适应这种被束缚住的感觉。
虽然如此,我心里仍一直将逃出去的希望寄于申禾身上。
之前徐嘉良找小哑巴问过爱情巫术的事,而这几天我手机被徐嘉良管着,小哑巴他们应该不难发现我断联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在徐嘉良办公的时候,每当我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他就会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回消息。
他是个人精,应该一直在冒充我给小哑巴和萧易保持联系。
我本以为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逃不出去,可这天事情出现了转机。
◇ 第65章 扬起黄沙
这天早上起来,我发现徐嘉良不在旁边。
因为矛盾,这段时间他都在卧室打地铺,而我睡床上。
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徐嘉良并没有在桌前办公或者打游戏,取而代之的是两碗早已做好粥、两个苹果和一张字条。
[出去见客户,好好吃饭,中午回来。]我将纸条放下,端起已经有些凉的小米粥喝了半碗。
徐嘉良这几天一直细心照顾我烫伤的口腔,现在燎泡已经消地差不多,能啃些水果。
我来到被木板封死的窗户前,从缝隙看出去,那辆红色奥迪已经开走。
之前徐嘉良基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卧室,这下他一走,我来到门前转动把手,木门不出所料从外面锁着。
这扇门锁身嵌入木头中与锁眼相连,即便我将门把手撬开也无法从这里出去。而且徐嘉良有意将卧室里金属制品和带尖的东西拿走,也找不到撬门的工具。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发泄似的蹬了两下门。
“咚咚。”
忽然两声扣门声传来,我吓了一跳。
“谁!”我坐直身子。
该不会是徐嘉良回来了吧?
想到这儿,就听见门外传来声音:“是我。”
“沈博?”
我将耳朵贴近门边。
“你来做什么?”
这家伙竟然还养在农庄,回想起徐嘉良以前在我面前的种种忏悔,现在看来是多么讽刺。
“徐哥走了,我才找机会上来。”他的声音透过门板,闷闷的。
“你腿不是断了么,怎么上来的?”
那边沉默两秒,似乎想到那天我拿铁棍将腿打断的场景。
“我拄着拐棍。”
“你现在还想不想出去?”
我来了精神,忙凑近前。
“当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放我走?”
我心中激动,同时又不理解之前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沈博,今天怎么又要放我走了。
“钥匙在徐哥那里,我没办法放走你。而且我说了,我是不会留把柄在徐哥那儿。”
“我本来想坐山观虎斗,但是,”他语气有些不太好,“我马上就开学了,如果再等下去就没机会了。”
听他这么说我我有些无语,这小子还在做傍上大款的美梦,以徐嘉良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我死了,沈博也没法上位。
当然,我并没有将这个事实说出来。
“你又不放我走,上来干什么?”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尽量让声音变地平静。
“虽然我不能放你出去,但是可以把你被困的事告诉你的朋友,让他们想办法。”
“那个和你一起的聋哑人不傻,你断联了这么多天他肯定会察觉到不对。这样就算找上门来,徐哥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我想了想,目前的情况也只能靠沈博和外界取得联系。
如果让小哑巴知道我被关在这儿,他肯定会带着人把我救出去。申禾身上一直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哪怕对方是天王老子也要碰一碰。
徐嘉良之前就不少在他身上吃亏。
想到这儿我答应下来:“好,那你登陆我的qq,里面有申禾的联系方式,你可以直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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