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没注意,被脚底下一根横出来的铁棍绊倒,双手触地火辣辣地疼。
后面的徐嘉良直接扑了上来,死死搂着我不撒手,还不停在耳边说着:“只要你愿意,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
我胆子差点给吓破,抬手一个肘击打在他脸上。
“啊——”徐嘉良吃痛,手上的力气松了些。
我趁机扣住他的手腕,空出一只脚揣在他左腰上,挣脱出来。
“你是真疯了!”
徐嘉良被我反压在身下,之前看他都是把开锁的钥匙放在裤子口袋里,我伸手一摸果然在里面。
察觉到我用意的徐嘉良疯狂挣扎,却还是被我拿到了钥匙。
“淮淮!你别走!”见钥匙被夺徐嘉良慌了,反手来抓我。
躲过他的攻击,我感觉身下似乎压着条几十斤的鱼,力气大的惊人差点就要将我掀翻。
看着手里的钥匙,这次是我碰运气,好不容易拿到了能出去的希望。如果错过了,那这一辈子都可能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可不想在若干年后,被人发现时已经成了一具白骨。
想到这儿,看了眼身下即将挣脱我压制的徐嘉良。我咬了咬牙,拿起旁边杂物堆里的木橛子,一狠心直接拍在他脑袋上。
怕出事儿,我收着力道。
身下的徐嘉良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听得我心肝里直颤。
以前我连骂他都舍不得,更遑论爆头。
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我拿着木橛子的手抖个不停。
底下的徐嘉良瞬间没了力气,他一只手捂着脑袋,嘴里发出痛哭。
“淮淮!为什么要打我?”
“你不要走!我的头真的好疼啊,求求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我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痛苦的哀嚎声如魔咒般将我的心绪扰乱。我起身,跑向铁门的方向。
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徐嘉良,他一手捂着脑袋,一只手伸向我,眼里满是哀求。
“别走……我以后保证好好听话,不再惹你生气……”
心揪痛不已,我颤抖着手将钥匙对准锁孔,在开锁的一瞬间,心中的大石头随之落下。
我就要自由了!
“不许走!”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吼。
我刚将门锁拿下来,背后一阵风吹来,我的衣领被猛地抓住。
巨大的力量传来,我整个人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被推在墙上,半边身子都给撞地麻木。
眼前一黑,手中的钥匙和锁被夺走。徐嘉良面色阴沉地看着我,双手掐住肩膀不让我逃脱。
“为什么?”徐嘉良眼里是失望和痛苦。
“你怎么能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这时我才发现,徐嘉良的额头有血流下,后脖颈也是。
我吓了一跳,“你……还好吧?”
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没成想真把人给打出血了。
听说头上的毛细血管密集,如果没收住力可能会有脑震荡和不可逆损伤。
徐嘉良阴沉的脸变得痛苦,眼泪鼻涕涌了出来。
“我只是不想让你走……”
他说完这句,顾不得还在流血的脑袋,俯身吻了过来。
唇齿相依,周围被徐嘉良喷薄而出的气息填满。我能闻到他流淌在脸上的血腥味儿,还有身体自带的体香。
这个吻攻势并不强烈,推进之间尽是深沉的滞涩感。仿佛这其中蕴含了多日来积压的情绪,终于找到最恰当的方式宣泄。
我一时间竟忘了推开他,而是沉寂其中感受着面前人想表达的情感。
委屈、憋闷、长久以来的痛苦和面对失去时的歇斯底里。
仅仅是一个吻,却包含了这么多复杂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我头脑发晕有些缺氧时徐嘉良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我。
我们两个面对面,近在咫尺目光碰撞。
◇ 第61章 一铁棍
徐嘉良挑起我的下巴,目光从下至上扫过我有些红肿的唇。
“你看,都亲入神了。”
“放开我!”我冷声道。
徐嘉良不为所动,我大力推开他,受伤的掌心如同火烧。
“你一定非要逼我么!”
我怒视着他,心里憋闷得不行,有股气在胸口堵着即将爆发。
见我真生气,徐嘉良神色一敛后退两步。
“对不起……”
“别说这三个字,在我眼里‘对不起’只是为自己逃避责任的说辞。”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放我出去,而不是在这儿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废话!”
说完,我绕过他向铁门快步走去。
我的话刺痛了徐嘉良,他握了握拳头伸手拦住我。
“虽然会惹你生气,但我真的不能放你走。”
“你不在,我觉得自己精神都快崩溃了,心像被掏空止不住让我发狂。”
“所以,只能委屈你……”
他这幅窝囊样让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了自己就忍心伤害我是么!”
“被你像牲口一样关在这儿,我才是发狂的那个!”说完,我拨开他的手,径直向铁门跑去。
徐嘉良上前来抱住我,“齐淮!”
“听我的话!你会逐渐适应这种生活,现在的你只不过还没转过弯儿来,只要你想通了就不会嚷嚷着要走了!”
他说着将我往房间里面拖,直接扔在地铺上。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但没关系,我不会怪你。”
说完,徐嘉良转身出了杂物间。
“徐嘉良!”听到落锁声的那一刻,我紧握双拳,指甲在掌心留下印痕。
桌上的早餐凉了,全没了刚开始的美味。
我一口都没动,只喝了口水充饥。
徐嘉良给小橘子和小灰准备的东西不少,有猫砂盆和胡萝卜猫粮等。
给它们喂了食物,我在那堆废弃的杂物里翻找出一把没了板面的铁椅子。
看着拇指粗的椅子腿,我折断一根拿在手里掂了掂,很顺手。
环顾房间,我眼中满是冰碴子。
既然不准备放我出去,那我就只能强攻了。
“徐嘉良,别怪我狠心,这都是你逼的。”
小橘子跑了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在我腿上蹭。
我摸着它的脑袋,“被关在这儿,你也不好受吧。”
“毕竟在外面东奔西跑惯了,又怎么甘心做笼中鸟呢,小灰倒是安逸地很。”
有了两个小东西的陪伴,我枯燥的囚禁生活多了一丝乐趣,把小灰从生态缸里抱出来看着它在房间里撒欢儿。
小橘子是只很有灵性的猫,两个小东西你追我赶玩儿地不亦乐乎。
它们在旁边闹腾,我目光不自觉移动到桌上,看见一封信。
我心中一动,起身将它拿在手里。
这是徐嘉良昨晚来时给我的,说是很多事情不方便宣之于口,所以将想说的话写在纸上。
“这个学渣,能憋什么好屁。”
我嘴上吐槽,手里的信却已经启封。
[嘉良亲呈书信一封,字字真心,愿吾爱人淮淮心阅。]
“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些酸词儿了……”
我翻了一下,有足足五六张。
看到后面两张,我手一抖,信封差点掉在地上。
后面两张信所用的纸略微发黄,而且是稀碎的纸张,被人用胶带小心翼翼粘贴在一起的。
回忆将我拉回和徐嘉良第一次爆发争吵的夜晚。
一个多月前,农庄里末批红薯装车。沈博为了除掉我,将装红薯的尿素袋换成了大规格的编织袋。在装车的过程中,故意使坏让千斤重的红薯砸在我身上导致肋骨断裂,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那件事之后,我决定辞退沈博这个祸害。
可是,沈博将我要辞退他的事在徐嘉良面前梨花带雨哭诉一番。当天晚上,徐嘉良在饭桌上跟我谈起这件事,他的意思是要让沈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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