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秦弋坐姿随意,明明面上云淡风轻,却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惹得边上的人看了他好几眼。
他低头翻着手机,不太在意道:“就怕他不疼。”
沈渡回到家,拉上窗帘打算睡个回笼觉。
没想到这一睡,就是一天。
这会儿傍晚都已经过了,天色黑蒙蒙的,街道外华灯初上,一派热闹景象。
沈渡捂着饿得咕噜叫的肚子去厨房觅食,冰箱里除了几瓶饮料什么都没有,厨房干干净净,没锅也没碗——忘了买。
其实就是买了也是放着积灰。
沈渡开了瓶雪碧,拎着凳子去阳台吹风。
吹了一天空调,脑子有点闷。
易拉罐沁凉的瓶身贴在手心,沈渡咬着瓶口,低头点外卖。
周围好吃的店都已经被他吃遍了,没办法,只能叫跑腿到城市的另一边取餐。
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得饿死。
付完款,沈渡闲着没事开了直播。有点奇怪的是,他不过就两天没播,粉丝还比以前多了。
沈渡看了一会儿弹幕,反应过来这些人都是从微博摸过来的。
他不知道,即使自己将那条微博转成了仅自己可见,依旧有人将截图流传了出去,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来直播间蹲着了。
在没上线的这40多小时里,他的历史微博和历史直播记录已经被盘出浆了。
此刻一见他上线,全涌进来叫老公。
其中发得最多的,还是那句“lg,kkj。”
沈渡将剩下的那点饮料喝完,面无表情打开百度,嗓音淡漠:“晚上好,今天给大家配音一首《清心咒》。在外面播,没有声卡,将就听。”
“不爱听?不爱听别听。”
沈渡无视众人的抗议,情绪没有丝毫起伏,跟和尚念经似的念了起来:“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一直念到了外卖送达。
沈渡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
没胃口。
他拿出手机在家人群里发消息。
【°:老妈,你啥时候能练成分身绝技?】
老妈回复得很快:【咋啦?】
沈渡臭不要脸地撒了个娇:【想您了】
老妈一下暖到了心坎里,直接发了个语音过来:“哦我的宝贝想妈妈了,妈妈也想你,妈妈过几天就回来,或者你来巴黎找妈妈也行。”
沈渡一边让智能机器人找部电影看,一边敲字:您儿子暂且没有出国的想法,也没兴趣东跑西跑,我——
我字还没打完,他老爸沈复山就在群里冒泡了:“别啊媳妇儿,儿子来了咱俩玩什么,再说了,他那是想你吗,明显是吃不下外卖,想你做的饭了。”
沈渡老妈做饭确实有一手,当初沈复山就是这样被拿捏住的。
知子莫若父,沈渡在想什么,沈复山再清楚不过。
沈渡把打好的字全部删除,也回语音:“我一句话还没说呢,老沈您能别那么激动吗。”
沈复山能不激动吗,好不容易儿子养大了可以放手,现在一句话就要过来打扰他们二人的幸福生活,亏死了。
许是怕沈渡真的连夜飞来巴黎,沈复山澡都不乐意泡了,躺在椅子上开始培养父子亲情。
【老爸:要不要给张婶打电话,让她去云山给你做饭,反正我们现在也不在家】
沈渡正找着充值会员界面,看到这话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把张婶喊过来干什么,人还有孙子要照顾】
【老爸:那你自己雇一个】
【°:。】
【老爸:说真的,要不你去找个会做饭的对象吧,你洗碗她做饭,像我跟你妈一样,多好。】
沈复山还在那头喋喋不休地讲他和姚美媛女士的爱情故事。当年创业初期,他沈复山一无所有,全靠老妈一手厨艺才活了下来。
这样的故事,沈渡从小听了不下八百遍。
沈复山发来了一串语音,沈渡一条没点开。
第二天,沈渡尝试学着做饭。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买食材。沈少爷第一次做饭,对这件事莫名热衷,放弃找跑腿送,自己亲自去了一趟超市。
他兴致勃勃进去大采购,然后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菜品陷入了沉思。
这是小白菜还是啥?什么?这是见手青??
少爷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发现自己分不清这些菜品后,不再为难自己,转身去了隔壁商场。
晚上回来,沈渡掏出兜里刚办的健身卡、按摩卡、游泳卡、信用卡等等卡片,木着脸站在浴室门口回想。
他今天出门,是要干啥来着??
两天后,【弋】纹身店。
下午三点多,袅袅点了冰啤酒和小龙虾,去楼上叫大家下来喝下午茶。
店里目前有5个师傅,除了向南外,其余的都是三十来岁,当纹身师已经好多年了,身上露出来的皮肤,除了脸和脖子,没一处是干净的,纹满了各种图案。
曹师傅是这里头年龄最大的,秦弋不在,他就像个家长:“吃了再去弄呗?”
“就一点儿了,马上就好。”
“鸟儿啊,店员还没招到呢?你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刘师傅顺手开了瓶啤酒。
“倒是有几个来面试,但我打算等秦哥回来再说。”
其实来了很多,有男有女,但大多都是冲着秦弋来的。
他们店本就是网红店,其中,又以秦哥人气最高。混纹身这一行的,谁不知道青瓦路有家纹身店店长长得很酷?
招聘信息刚出,网上就传开了,前来应聘的人数不胜数。
倒是有几个看着不错,她把姓名和联系方式都记下来了,等秦弋回来决定。
说话间,风铃叮铃一响,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都在呢?”
众人朝门口望去。
“秦哥!”向南第一个冲过去,要去接他手里的东西:“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看到向南,秦弋就想起沈渡那句“我罩的”,眼神停顿了下。
向南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一粒米。”
向南:“??”
他今天也没吃米啊。
“秦哥,你又捉弄我。”
挺奇怪的,那么脸臭的一个人,现在搁这儿撒娇。
秦弋在他肩上拍了拍,意味深长道:“别做这副表情,搞得像我要收拾你似的。”
向南纳闷儿看他。
“去把打烊的牌子挂上,下午休息,我给大家带了点东西。”
“大家下午约了客人就去弄,弄完来拿东西,没约就腾出个位置给我。”
“嗐,这多不好意思,又让老板破费了。”刘师傅说。
曹师傅无情拆穿他:“得了吧你,脸都要笑烂了。”
刘师傅嘿了一声,抄起拳头要打老伙计。秦弋绕过他们,坐在矮沙发上,将行李箱的礼物全部拿出来。
“上面写了名字,自己拿。”
几个脑袋凑在一块儿,半分钟不到,桌上的礼物就被拿了七七八八。向南心里念着秦弋的礼物,动作麻溜地关好门。
刚往回走了没几步,听到有人在敲门。
向南拧着眉回头,心情不大爽,没看到打烊了——沈哥?
玻璃门外,沈渡冲他晃了晃手,口型示意:“开门。”
袅袅呆呆地看着手中某贵妇品牌的护肤品。
秦哥也太有钱了吧……
她站的位置离门口最近,听见动静,以为是向南来了:“向南你快去看你的礼物,秦哥他——”
声音戛然而止。
“沈渡?”
沈渡笑了笑:“嗨,又见面了。”
说完,目光顺着屋里转了一圈,最后从善如流地和沙发上的男人对上视线,语气熟稔得仿佛多年好友:“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秦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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