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话自己没用,轻轻擦着湿润的发丝。
算起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岫白,你洗完了吗?”
隋宴的声音在浴室外响起,江岫白将敞开的浴袍系紧,湿漉漉的脚面踩着拖鞋走出去:“嗯,洗完了。”
隋宴胳膊搭在门前,正好触碰到江岫白的脑袋。他惯性地向后退一步,被隋宴一把搂住腰:“小心,脚后比较湿。”
江岫白点了下头,让开去浴室的路:“你进去洗吧。”
隋宴“嗯”一声,浴室里随即传来水流声。
坐在床上,江岫白走了片刻的神才想起要吹头发,他时不时留意着浴室里的动静,当水声彻底停止后,轻轻走到阳台前俯视着远处的夜景。
斑驳的灯光洒落在外滩上,华灯初上,黄浦江面缓缓行驶的游轮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江岫白情绪渐渐得到平复,转瞬间投入一个宽阔冰凉的怀抱。
隋宴还没来得及吹头发,发丝半干,一些水滴偶尔掉落在江岫白的脖颈。
他恍惚着侧头看向隋宴,入目的是一双温柔深邃的黑眸。
他刚要开口,薄唇被一股炽热的气息瞬间封住。
呼吸逐渐乱了起来,隋宴的手掌沿着他的脊骨,一寸一寸朝上攀着,最后,将他的头轻轻托起,承受着对方那热情肆意的吻。
江岫白的手指渐渐缠上隋宴的脖子,在隋宴吻他的锁骨时,轻轻抱着隋宴的头喘着粗气。
下一秒,隋宴将他抵在落地窗前,将他紧紧压制,无法动弹。
“岫岫,你真好看。”
隋宴朝他笑了下,收紧臂力将他抱着压到床上。
他还没来得及呼吸,铺天盖地的热吻再次覆上他的全身,比方才还要更具压迫感。
他抬起手臂,尽力撑着隋宴滚烫的胸膛,在隋宴解开他的浴袍衣带时,忍不住抖了一下。
隋宴的哑笑声传入他的耳畔。
江岫白无法控制地红了眼眶。
太长时间了,他好像有些敏感。
隋宴轻轻托着他的腰起身,将他拥入温热的怀抱:“岫岫,你是不是有些紧张?”
江岫白心跟着快跳一拍:“没。”他低着滚烫的脸颊,小声说:“东西在抽屉里。”
隋宴恍惚片刻,随即笑道:“你准备的?”
“嗯。”江岫白的浴袍已经被隋宴褪到腰间,凑近一些,轻轻贴着隋宴的胸膛。隋宴发丝上的水偶尔掉落一滴,他用唇轻轻吻着,仿佛这水滴能令他身上的炙热缓和一分。
隋宴眼里早已被情欲占满,拿着江岫白买的东西,唇角扬起:“宝宝,买小了。”
“啊?”气氛凝滞片刻,江岫白喉咙滚烫得快要着火:“啊?”
隋宴失笑:“我知道,你不太懂这些。”
江岫白匆忙将浴袍穿好,全身跟着烫起来:“抱歉,我以为——”
过去这些东西,都是隋宴买。
他那天挑的时候,对半周长和直径等测量方式一窍不通。再加上他不好意思,选了很久才在店家的推荐下买了这款。
“那、那怎么办。”江岫白的声音有些哑,急促呼吸了好一阵,“我们点个外卖?”
两人现在如同箭在弦上,体内翻涌着怎么都压不住的炙热。
再等40分钟,可想而知有多折磨。
隋宴笑了下,抬起江岫白的手指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没关系,今天就当演练了。”
“演练?”江岫白的眼神刚与隋宴交汇,身上的浴袍被隋宴轻轻褪去。
一瞬间,他浑身的肌肉群绷紧,过电似的,后背轻轻躬起来。
隋宴的唇昏暗的夜色中,他咬着手指,精神险些迷乱。
天空一寸一寸地变白。
江岫白醒来时,床单已经换了一套。
昨晚两人折腾得不算久,准确来说,隋宴服务意识很不错,令他很舒服,动作也很温柔。
到最后,他精疲力尽地入睡,全然忘了互相帮助这回事。
他微微拧眉,担心隋宴对自己不满,简单洗完漱,他唤着隋宴的名字,在客厅里闻见淡淡的饭香味。
“醒了?”隋宴穿着一件工装背心,脸上汗津津的,明显刚运动完,“快吃饭。”
江岫白走到他面前:“你几点醒的?”
隋宴:“六点。”
昨晚两入睡的时候不算晚,甚至江岫白睡着了,隋宴精神依旧亢奋,搂着江岫白又亲了一小时,亲得浑身燥热,洗了凉水澡才算安分。
“我一会儿下单一些合适的。”
江岫白捧着面碗,迟迟不敢抬头看隋宴:“你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嗯。”隋宴坐在他身旁,手掌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我们在京市要待三天,你记得收拾行李。如果不会,晚上我帮你收。”
屋内暖气开得太足,江岫白后背生出一层薄汗。他笑道:“我怎么可能不会收拾行李。”
隋宴声音倦懒:“万一你懒呢?”
江岫白神色变得柔软:“那我等你晚上帮我收。”
隋宴临走前犹豫再三,还是将陈暮的事告诉江岫白。毕竟他们拜访的是陈暮家,如果江岫白从外人那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势必会影响他们的感情,倒不如自己说出来坦荡一些。
“但是陈暮也不喜欢联姻,我们彼此在这件事上还是达成一致的。迄今为止,我跟他见过一次面,共说了32句话。那天晚上十点半,司机和我送他回了家。”
隋宴说完,把江岫白紧紧抱住:“我不想隐瞒你。”
江岫白眉间涌着淡淡的担忧:“你爷爷,是不是讨厌我。”
隋宴:“他只是不了解你,如果他认识你后,一定会喜欢你的。”
江岫白伸出小臂,轻轻环着隋宴的腰。
他知道隋宴说的这些都是在安慰他。上一世隋老虽然没有表现出对他的厌恶,他或多或少能感受到隋老对他的不满意。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跟他结婚的是隋宴,不是别人。
“谢谢你把这些事和我说,我也相信你能处理好。”江岫白下巴抵在隋宴胸膛前,轻声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因为这件事和你爷爷闹太僵,你也说了你的叔叔们不怀好意,如果爷爷因为我跟你产生嫌隙,那两人一定会趁机把你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隋宴瞳眸被比往日要深沉几分,收紧手臂,他抚着江岫白的头发:“好。”
江岫白又道:“你这次去京市是去给陈家祝寿,带上我不太方便。”
隋宴眉头紧皱:“怎么不方便?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江岫白凝视着他,唇角蔓延一丝笑意:“如果你是陈家老爷子,你的好友想跟你当亲家,在你生日那天,你好友的孙子带着男朋友来你家招摇,那么多至亲挚友都看着,你会怎么想?”
隋宴一怔,垂眸凝着他:“那我…”
江岫白:“你爷爷有挑明要给你说媒吗?”
隋宴:“没。”
江岫白:“那你就装不知道,礼物和人到了就好。”
隋宴不满地攥着江岫白的手:“那你怎么办?”
江岫白:“我跟你一起去京市,但生日宴我就不去了。”
隋宴:“我争取早去早回。”
江岫白望着他:“不要,去的人估计都是你爷爷那辈的长辈,他们不走你怎么可能先走?”
隋宴的心被微微刺着,眼底一瞬间涌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岫岫,你真好。”
一抹说不出的难受在隋宴心底汇集,他搂紧江岫白:“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嗯。”
...
乘上电梯,隋宴面对着里面的镜子,目光渐渐失焦,想起一件旧事。
他记得他和江岫白谈恋爱的时候,隋老多少也有些不同意,明里暗里找了好几个挚友的孩子和他一起吃饭,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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