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言谢过徐泽送上的蛋糕,他并没有动叉子,而是低头盯着徐泽穿的厚底夏季拖鞋,顺口一问说,怎么不穿冬天的鞋子呢。
徐泽闻言有点局促,他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周…周先生,我太矮了,穿高一点比较合适。”
周景言眉头皱了皱,又看向走廊上放着金色的数字气球“3”,旁边散着几面庆祝小彩旗,想起进门时徐泽也是抱着气球的,就又开口道,“小泽,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吗。”
徐泽这才想起刚才收拾的垃圾,还堆放在走廊,就一面跑过去一面说,“就是那种一个月纪念,短视频里经常刷到,我好玩就自己庆祝了,但昨天书今带我看你的话剧,就错过了。”
紧接着周景言就听到气球被戳破的泄气声,徐泽相当麻利,一口气便把杂物处理干净,又拿着几块饼干走了过来,说是自己做的新鲜饼干,没有很多糖,周先生可以尝尝。
周景言再次看到这个手工饼干,又发现站在一旁,踩在高跷似的拖鞋上都不知道坐下的徐泽,一些说不清的同情瞬间上涌。他要徐泽坐在自己身边,要他喊他景言,不必叫得生疏。
徐泽出于对大明星的敬重,离得挺远地坐下了,他一时间脑袋里跑过很多话题,比如周景言居然是书今的中学同学,又比如昨晚他看了景言的话剧特别喜欢,可是话到嘴边,徐泽却不过脑地举起了手上的电子表说,“景言,我这个表,就是看了你做的广告买的,可以超长待机,然后还有重要日期的提示。”
周景言观察徐泽短暂时间里,发现他有点傻乎乎的,就逗他说,“谢谢你支持,可我记得这个系列好像没有草绿色。”
“没有吗?”徐泽呆了呆,看着自己的草绿色腕表闪着明亮的光彩,就反应过来说,“啊,大概因为我买的山寨的,所以他们厂家自创的吧。”
周景言听他买山寨买得理直气壮,觉得好玩,就又问徐泽工作,徐泽先说他在松山小卖店工作,可他说完,又觉得这和大明星比起来太过普通,就又说,“可我迟早会成为一名导游。”
周景言本是有些逗弄徐泽的意思,可在发现徐泽对自己的所有提问都认真回答,仔细思考之后,就慢慢转变了态度,这个古怪的青年,是与他们一群人截然不同的类型,他最初认为书今是因为徐泽长得像自己才养着,但细细想来,却感觉并非全部如此。
徐泽老实地回答完周景言的问题,也想开口问问景言中学时候的书今时,门锁就又“嘀”地响了。
赵书今仍旧穿着昨日出席剧场的正装,只是神色有些疲惫,他懒懒的,一副宿醉的模样,书今见着玄关里徐泽的鞋子还在,就想去打个招呼。
哪晓得在客厅里见着了昨天同自己说过“绝对不会过来”松湖旧宅的人,以及看到他回来,显露出很多高兴的,要去再切蛋糕的徐泽。
8.1.2
赵书今望着周景言,一时间说不出话。他见周景言起身,跟着徐泽去了餐厅,看徐泽手起刀落,将史努比小狗的鼻子切了下来,对书今高呼,“书今,尝尝新做的蛋糕!”
赵书今突然间有些心慌,他做生意理性惯了,在生活里很少能体会到无措这种感觉,可现下他感受着,并且不知诱发这种心绪的,是眼前挑着眉的周景言,还是呼唤他吃蛋糕的徐泽。
赵书今按了按太阳穴,暂时厘清思路,对徐泽说,“我和景言谈谈事,先上二层去,你忙你的。”
徐泽点点头,偏过头问景言在不在家吃午饭,他可以现在开始做,而这时候赵书今说了“不。”而周景言开口说“好”。徐泽为难地看看他俩,不知听谁的,赵书今看了眼周景言,只得叹了口气说,“你做吧。”徐泽得令,就听话地往厨房去了。
赵书今领着周景言朝二楼的白色大门走,周景言瞧见门上细致的花窗玻璃笑道,“怎么弄得和教堂似的。”赵书今开门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
两人进了里间,周景言环顾了琴房后便也未再出声,套间的卧室里是一张有着帷幔的双人床,从房间里的阳台,能看到碧波荡漾的松湖和整片树林,周景言似乎陷入了回忆,只是在每个房间观赏着。
最后他步入了书房,书房宽阔的长桌上,放着一个首饰盒子,周景言记得清楚,这正是平安夜那天,赵书今驱车去他剧组所在的酒店,向自己求婚失败后被退还的婚戒盒。
他见盒子边上还有一沓素色暗纹册子,翻开来一看,文字上印的,竟是一场位于异国的婚礼策划,照片显示着地点位于V市的一幢城堡中,而旅行流程里,则是按照他们中学时同去欧洲的路线重走。
册子翻到最后,是两张机票,登机时间在年假里,约莫20天之后。
赵书今见周景言无声地合上册子,就靠在门边淡淡道,“我姐毕业后,同朋友买了个小庄园做婚礼策划,本来你要是答应,就照着她设计的去。”
周景言叹了一口气,只是说,“对不起。”
赵书今自嘲地笑了笑道,“这世上就没有能让你为我妥协的时候,有时候我真的就想,你怎么就能这么自私。”
周景言闻言冷笑道,“我自私,你把一切弄成我过去的梦想模样,还拖累没干系的徐泽,满足你幼稚的爱情幻想,从来不考虑现在的我真正想要什么,你就不自私。”
赵书今听着无数次吵架的开头,无望地挥挥手道,“算了,算了,照你说的,算了。”
周景言环顾了这个包裹着他青春念想的房间,只觉得被赵书今无形地控制,拖拽着,他不想再被这些年的阴霾所左右,沉默了良久才道,“书今,我永远不可能为了你放弃我的事业,你好好对徐泽,他和我说梦想做导游,你这旅程路线,就带他去吧。“
赵书今脸色阴沉道,“你这么说是故意让我难受?”
周景言摇摇头,叹息说,“我希望你好,毕竟爱人一场。”他顿了顿又说,“我先走了,以后就别再见了。”
周景言走过门边,书今的身前,留下闭着眼面色惨淡的赵书今。徐泽听到二层的动静,又看到取外套准备离去的周景言,赶忙迎上去问,“景言,你怎么就走了,不是说好的吃饭!”
周景言瞥了眼穿着围裙有些焦急的徐泽,勉强笑了笑说,“徐泽,赵书今这样对你很不好。真想走的时候,就走吧。”他没等徐泽反驳,就又道,“我有事先走了。”
周景言戴上口罩,高瘦的背影消失在轿厢门的开合中,徐泽手上洗菜的水还未擦干,有些潮潮的,让人略微不自在,一如周景言离开时的感觉一样。
第32章 8.2
8.2.1
周景言的话闹得徐泽一头雾水,同时也为他仓促的离去而遗憾,毕竟今天冰箱里有新鲜的牛肋排,红烧后可最下饭,昨日徐泽回远郊,邻居张妈塞给他一打土鸡蛋,若是同自栽的韭菜一道儿炒,单想想都好馋人。
徐泽将手上的水在围裙兜布上揩过,关了大门,追过去问赵书今,“书今,景言怎么走了呢,我准备的菜可好了!”他见赵书今往吧台走,垂着头,也不搭理徐泽,自顾自倒了一杯茶色的酒,就朝房间走,徐泽跟上去急忙问,“书今,你也不吃饭吗,你和景言是不是吵架了?”
赵书今闻言驻足看向他,那眼神比起生气,更似沮丧。徐泽自打认识书今以来,赵书今都是一副随性又游刃的模样,从未有过这种脆弱感觉,可让徐泽的心都揪紧了。
徐泽伸手去拽书今的衣角,担忧问,“书今,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赵书今端着酒杯没心情管他,揉了揉徐泽的脑袋打发道,“乖,”又说,“自己去吃饭。”就没等徐泽回应,挣开了他的手后,闪身进屋,将徐泽隔绝在了卧室门外。
徐泽急忙敲了好几下门,问书今有没有事,有事要同自己说,赵书今只说了没事,就再无回复。徐泽便知他心情可能很差,也不好强求,就退身回了厨房。
面对一台的好食材,徐泽叹了口气,将肉菜逐一收回冰箱,只留一把韭菜和两个鸡蛋,将它们分别切碎,搅拌后下锅,油“滋滋”炸开,迸发出同想象中一样诱人的清香。可当举起筷子,面向做好的菜饭,徐泽才发觉并不太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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