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恰好往屏幕上点。
平板就以他手指为支点往前一翻,面朝下顺着他的腿滑到腰间,再滑到床上。
紧接着,沈晏就听见喇叭中传出小声的吟哦。
沈晏拿起来翻面,眼睛顿时微微瞪大。
竟然真有!
画面上,正是动态的两名男子,还是异国男子。而且,非常清晰。
喇叭中的声音虽小,此时也像是一道惊雷,击得沈晏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就是那姿势……颇有难度啊……
恰在这时,房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接着,脚步声在房门处停下。
沈晏闻声抬头,就见裴渊站在门口。
脸上是前所未见的表情——仿佛石化。
显然,以裴渊的耳力,在那里就已经听清视频中的声音。
沈晏瞧得有趣,干脆将画面转向他,带着笑音问:“你喜欢这种?”
刹时间,沈晏就见裴渊的耳朵迅速涨红,那红色甚至还在往脸上蔓延。
下一刻,裴渊迅速关上门,快步走过来。
甚至着急得没绕到沈晏那边,直接压到床上,膝行两步,伸手点在画面中。
视频暂停,终于安静。
沈晏转回来,点了下返回键。视频消失,变成一长排的文件。
他抬眼去看裴渊,话中笑意更浓:“你最喜欢哪个,我们一起看?”
哪怕裴渊肤色深,此时也盖不住那层红。
沈晏手指在众多文件中滑动,凑到裴渊耳边,蛊惑般地低语:“我还欠着你一个赌约……”
裴渊急促地吸口气,抓起平板塞到自己枕头下。
沈晏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藏起来做甚,又不是看不得。”
裴渊抬眼看他,眼中闪起的火花也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什么。
没等沈晏再说话,裴渊突然握住他的腰,整个人往前一窜,将他压在枕上。
沈晏眼中满是好奇,继续问:“那些你全看过?”
裴渊俯下身,咬在沈晏唇上,不过到底没舍得用上多少力。
只是声音已然沙哑:“本想让你今晚好好休息……”
沈晏眨眨眼,含糊地应:“那现在呢?”
裴渊贴着他的唇,突然回答了刚才那一句:“没全看。不过……”
沈晏:“不过?”
裴渊:“新学到一样,据说不累腰。”
随后,沈晏就被彻底堵住了唇。
◇◆
沈晏和裴渊好好休息过一天,翌日程聘安排的两名司机也按时抵达,开房车将一行人载回南市。
十几个小时车程,中间进城住了一晚,两人隔天才回到南市家中。
程聘紧跟着就过来了一趟:“有件事比较急,对方催着给回复。”
沈晏抱着小猫陷在沙发里听他说。
程聘:“有部大制作电视剧邀请你俩去试镜,韦锡导演的《庆丰三年》。”
沈晏一愣。
不过,光听名字,他就已经想到内容会是什么。
庆丰三年,是新政的开始,也是盛世的开端。
大承立国之时,百姓已经历经十年战火,一切百废待兴。因此,他父亲的执政核心便是休养生息。
直到他兄长接班,举国上下慢慢恢复了元气,有了人有了钱,才开始讨论推行新政。
只是,任何变革都必然会遭遇阻力。
原本以他兄长之才,那些阻力不足为惧,推行新政已势不可挡。
可偏偏,他兄长突然病倒了。
反对势力立刻声势浩大地反扑,甚至不惜联合外敌。
他兄长病体难支,不得不暂且压下新政,将相关官员或贬官或罢职,以此保全他们。
之后,沈晏从兄长手中接过的,就是这么一个内忧外患的大承。
从兄长病重期间到摄政总揽大权,他花了五年时间,才分化掉那股势力,一一收拾干净,将内外捋顺。
庆丰三年,新政被重新提上来,在他的鼎力支持之下,一步步展开。
那电视剧既然直接用了年份当名字,应当重点讲的就是新政。
思及此,沈晏禁不住转眼去看裴渊——裴渊虽是武职,却是自己最信重之人,在推行新政上也功不可没。
不过,裴渊倒是没多意外。
沈晏不由得问:“你知道这事?”
裴渊回视过来:“我知道有那部剧,早几年就立过项,主角是鲁奎。”
沈晏又是微微一愣。
不过仔细想想,是鲁奎也不奇怪,从他的角度来展示新政,既有大方向,也有具体事务,的确极为合适。
而且鲁奎是民间传颂的青天,从古至今以他为主角创作的作品很多,知名度很广。哪怕绝大多数作品内容都是后人杜撰,但也表现了他在百姓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真实的鲁奎,也当得起青天之称。
鲁奎只比沈晏父亲年轻两三岁,少年英才,曾在前朝为官。但接受不了前朝官场的黑暗腐朽,愤而投奔义军,后来也就成为开国官员之一。
沈晏还记得鲁奎那人,尽管清矍,可无论何时见他,都自有一股浩然之气。
新政是他牵的头,因此不得不暂停时,他直接被罢了官职。当时鲁奎未见痛苦,只托人送来一首言志之诗。
沈晏和兄长惜才,过得一年便寻个由头,让他主政一县,他也毫无怨言,勤恳牧民。沈晏好几次想提拔,又担心他木秀于林,几经犹豫还是都忍下了。
直到庆丰三年,沈晏初步扫平障碍,决心再次推行新政,才将鲁奎招回京中,委以重任。
那时沈晏看他,也未见欣喜,只淡淡叩首,坦然挑起重担。后来他遇到好几回大难题,沈晏都派出裴渊相助于他。
沈晏正回想着,又被裴渊的话拉回神。
裴渊继续说:“但我怎么记得,导演不是韦锡。”
程聘点头:“最开始不是,中间导演和编剧都换过。我稍微打听了下,这部剧有官方参与,而且相当重视。头一版剧本听说完全写成了胡编乱造的古代言情,上面非常不满意,就给换了人。
“韦锡的风格是历史正剧,他带着两个编剧写出第二版,这个项目才得以继续。他做事一向认真细致,据说这剧光准备道具就花了一年时间。
“去年也一直在选角。12月的时候,所有重要角色的演员就全部集中进行培训,共同研读剧本,还要学习承朝的相关历史、礼仪、习俗。原计划是过完年就开机。”
沈晏听得奇怪:“但他们现在却邀请我们试镜?”
程聘:“突然缺了两个重要角色。本来是培训两个月,过年放假轻松下,收假就开工。哪知有两个年轻演员元旦时跑影视城找朋友玩,这一玩就玩出了事,现在就等着吃牢饭,基本没得救。”
沈晏被唤起记忆,想起月初那次和董元韬、许维意一起的直播,诧异地问:“是先前我们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程聘点头:“就是那回。那两人带上他们朋友,聚众赌博,被一锅端了。而且后来仔细一查,还不是头一回,全都是惯犯,金额特别巨大。
“所以现在那边组剧着急得要命。两个重要角色开天窗,可以韦锡的高要求、严标准,他能看得上眼的演员,都不愁片约。突然之间要找人补,有实力的都没档期。”
裴渊:“是找我们试哪两个角色?”
说到这个,程聘神色不自觉地有些微妙:“就是和你们重名的那两个角色。年纪、外形、演技全合格的人本来就少,其他几个人选还都没有档期,偏偏你们刚杀青。我总感觉,这好像是什么冥冥中的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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