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退网停止直播后,便开始满世界旅游,很多以前经常玩的游戏也登录的断断续续,相当于间接退游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次和皮蛋solo粥一起双排,说是临时抱佛脚那真是临时抱佛脚,在直播之前小小地复健一下。
所以今天能晋级,薄年已经很满意了。
游戏下了线,他伸了个懒腰,关了电竞房的灯准备回卧室咸鱼躺。
然而一打开主卧的门,便与正靠在床上看财经日报的男人视线相接。
主卧没开大灯,几个射灯顺着墙壁打下昏黄的灯光,在男人优越的鼻梁骨上印出了弧度圆润的阴影。
灯下的周迟旭凌厉的眉眼似乎柔和了不少,抬头望过来时,光影在他英挺俊美的脸上律动着,一双黑眸如不见底的幽井,晦暗而深邃。
见青年愣在门口,男人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空着的位置,声音像蒙了一层雾,低淳而沙哑。
他说:“很晚了年年,过来睡觉。”
见他这副样子,薄年忽然就想起了不久前,皮蛋solo粥曾对他说的话——
“周迟旭一看就很会做饭啊,而且是做起来就埋头苦干偶尔说几句骚话的那种人!”
莫名地,这句话同晚饭时周迟旭的承诺交织在了一起。
“周迟旭一看就很会做饭啊!”
“以后家里,我来做饭就可以了。”
两种不同意义的做饭,在此刻徒然合而为一。
薄年脑子轰隆一声。
第21章 双向奔赴の误会
门口站着的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手抓着门框,眼神呆滞,立在那儿不动了。
周迟旭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皱了皱眉,将日报往旁边一放,掀开被子便下了床,大步流星走到了薄年跟前。
薄年还没反应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了。
属于男人身上的冷香也在这一瞬间充满了青年的鼻腔,刚刚还满脑子不可说的人顿时像是猫咪应激了似的,十分夸张地后撤了一大步。
房间是木地板,客厅却铺了瓷砖,他这猛地一后退,拖鞋打着滑,薄年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都往后倒去。
完了。
漂亮的眼睛突然睁大,脑子里刚升起为自己屁股默哀的念头,后腰便一紧,随后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托着往回拉。
一声闷响,原本即将要摔倒的青年跟着那股力气,整个人都贴到了周迟旭怀里。
男人的手紧握着他的后腰,似乎是被他的突然打滑吓了一跳,去搂他时用了非常大的力气,薄年此刻趴在他身上,两人的腰腹之间贴的最紧,隔着薄薄的睡衣,也能感受到男人绷紧的腹部肌肉。
硬邦邦的,好像确实挺有劲儿的…
不对,我在想什么呢!
薄年猛地闭眼,抬手推了推周迟旭,眼神乱飘地从那人怀里退了出来。
周迟旭盯着他有些慌乱的脸看,结合着薄年方才推拒着自己的动作,心下一沉。
他了解薄年,小少爷性子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此时此刻会露出这种表情,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心里藏了事儿,眼神才会如此飘忽。
薄年从前有一次和他吵完架后不小心打坏了他的水杯时,露出的就是这种表情。
但打坏水杯事小,如今这样分不清事件起因为何的推拒,才是最让人心里没底的。
明明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打了一晚上游戏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难不成,是薄年知道了什么?
周迟旭心头一跳,却没将自己心里的慌乱表现出来,只是语气平常地问:“游戏打头晕了吗,怎么平地都能摔?”
薄年抿了抿唇,抬头瞅了一眼周迟旭,与那道暗含着关心的幽深瞳孔一对视,立刻又把视线移开了,敷衍着回答:“没事…就是脚滑了一下。”
很明显,薄年并不想告诉周迟旭自己的不对劲到底是因何而起。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怀疑,那这回周迟旭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可看着面前青年心不在焉的样子,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没再选择追问:“没事就好,都半夜了,该睡觉了。”
“你先去睡吧…”薄年站在原地没动。
他后腰刚被用力搂过,现在泛着酥酥麻麻说不清的痒意,连带着那一块的睡衣皱成了一团。
薄年低下头,抬手去整理睡衣,盯着地板看时,也在顺便整理着自己的心情。
周迟旭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迈着仿佛灌了铅般沉重的腿,一步一步又走回了床上。
听到耳边男人离开的声音,薄年暗自松了口气,慢吞吞扯着睡衣,在心中不停地唾弃自己发癫。
皮蛋solo粥不知道他和周迟旭之间的真实情况,拿他们当真情侣磕,说了些十分狂野的话,这本来没什么。
毕竟现在的小女生万物皆能磕。
但薄年自己知道真实情况,却还是因为对方说的那番话胡思乱想,那便真是莫名其妙了。
薄年想,若是换成以前,他不仅不会胡思乱想,还会在心里偷偷吐槽皮蛋solo粥这回磕cp眼光岔劈了。
毕竟他和周迟旭的关系如何,薄年这个当事人最清楚。
可薄年母胎solo二十四年,第一次被按在怀里顶,顶他的人还是他的曾经的死对头现在的婚约对象,肉贴肉的亲密对薄年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正因如此,他再听皮蛋solo粥说这些话时,便不由自主地会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起那天早晨的画面。
完了,这回真要刻烟吸肺了。
长长叹了口气,薄年抬脚走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凉水便泼在了脸上。
冰冷的温度瞬间让薄年一晚上被皮蛋solo粥“doi论”荼毒的脑子清醒了过来,他看着镜中眼角微红,面色颓废的自己,拽了张洗脸巾用力擦了把脸,直到把原本白皙的脸颊擦地泛起了红才停手。
薄年告诫自己,现在,立刻去上床睡觉,等明天睡醒了,就再也不许想这件事了。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心理建设,他才走出卫生间,再次出现在了周迟旭跟前。
薄年很明显地能感受到,他刚从卫生间出来,周迟旭的目光便在第一时间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薄年:“……”
这是薄年长这么大除了摔碎周迟旭杯子以外,第二次觉得对不起周迟旭。
说起来他和周迟旭虽然是各取所需,但对方也确实帮他解决了家里破产的难题,而他竟然还在脑子里想这种事情。
实在是有点…恩将仇报了。
一路沉默地在男人的注视中走到了床边,薄年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镇定地拖鞋上床盖被子,扭头对周迟旭道:“你关灯吧。”
“……”周迟旭看着他对着自己说话时略显僵硬的脸,心里发苦,扭头关掉了头顶的射灯。
房间一下子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窸窸窣窣的声音随之传来,薄年钻进了被子里躺好,房间很快又恢复了寂静。
周迟旭透过黑暗,望向明明和他谁在同一张床,却恨不得睡到床底的青年,苦意和酸涩几乎快把周迟旭给淹没了。
他眨了眨僵硬的眼皮,声音低低:“年年。”
“啊?”
再一次和周迟旭睡在同一张床上,薄年正想着该离周迟旭多远才能避免上次那种尴尬的事,这么突然一下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有些惊慌地应了一句。
这一声“啊?”听在周迟旭耳中,就像是被狠狠吓到了一般。
如同吃了黄连一般,周迟旭讷讷答道:“没事…快睡吧,晚安。”
薄年还以为周迟旭喊他是要问自己今夜表现出来的异常,直到听到这句晚安才彻底松懈下来,轻声应道:“晚安。”
今夜,薄年抱着自己从小抱到大的黄豆芽抱枕睡着了。
抱着熟悉的东西,他睡着后这么久的时间里,果然没再像上次那般滚进周迟旭怀里,十分乖巧安静地窝在床边边,和某个大半夜还在黑暗中睁着眼的男人离的十万八千里。
已经是晚上两点了,原本应该早早睡着的周迟旭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已经夜会周公好久了的人的背影,眸中神色挣扎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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