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想要站起身离开这里。
然而他脑袋晕晕,膝盖还没直起,立马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薄年有些茫然,他眨了眨眼,转头看了身旁双眸带笑的男人一眼,用迟钝的脑瓜思考了片刻,随即便一把将自己塞进了男人怀里。
“我走不动路了,你抱我回去睡觉。”
“不给摸也不给捏,还要求我抱你。”周迟旭掐住了他纤细的腰,故作为难:“别人上班都有工资拿,我抱你回去睡觉,就一点报酬也没有吗?”
薄年不耐烦了,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男人鼓鼓囊囊的胸肌,瓮声瓮气道:“现在…没有报酬,回去再给。”
掐着那截细腰的手徒然收紧了,周迟旭戴上口罩,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低声在薄年耳边说道:“回去就给我报酬,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以抵赖。”
薄年把脸埋在他胸口,闻声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他到底清不清楚男人口中所说的报酬究竟是什么。
一分钟后,保姆车中人数到齐了,司机载着五人往缤越酒店的方向开去。
盛焦他们将后座留给了周迟旭和薄年,前者带着人下来后,坐在了靠窗的那一边,后者便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也没闭着眼睡觉,只是继续这样安静地看着前方一个点发呆。
盛焦好奇地往后瞥了一眼,视线落在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又立刻牙酸地转了回去。
迟哥那表情真是变态。
薄年都喝醉了还一个劲儿盯着人家笑。
想到这儿,他又顿了顿。
不对。
薄年喝醉了。
难怪迟哥一个劲儿盯着人家笑!
…
……
线下活动刚刚结束,当晚就坐飞机飞走的嘉宾实在是少之又少,大部分还是选择留在海市再住一晚,第二天或是第三天再买票回家。
这其中,也包括账号刚被全网封禁的槐辛。
从炸号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夺门而出,如今已经在电梯门前站了很久了。
卸了妆后的他面色苍白的像鬼一样,眼眶通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不等到自己要等的人便绝不离开似的。
偶尔有其他出门路过电梯间的主播看到他,都是一脸晦气,加快速度离开。
当指针来到十二点时,他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等的人。
电梯一路上升,最终停在了顶层,没过一会儿,电梯门开了。
盛焦几人站在靠近电梯门的位置,门才刚一打开,便被面前这个面色苍白如纸的人给吓了一跳。
周迟旭虽然抱着薄年现在最里面,可这一抬头,却还是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外,死死盯着他的人。
槐辛没说话,也没让开,盛焦扶着电梯门,语气有些不耐烦地对他道:“你能不能让开,别挡着路。”
槐辛摇头,声音嘶哑:“我找薄荷很黏,我是来跟他道歉的。”
盛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抓住了槐辛的肩膀,用力将他往旁边一拉。
常年打游戏的槐辛哪里是盛焦的对手,跟个小鸡仔似的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扯到了一边,踉跄之下差点没摔着。
没了挡路的,几人才终于下了电梯。
周迟旭出电梯时看都没看他一眼,抱着薄年便要往房间走。
槐辛站的太久了,稍微动一下腿就一抽一抽的疼,可见男人要走,便立刻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边跟边嗓音颤抖地道:“周迟旭,薄荷很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跟你们道歉,能不能别搞我了,求求你们…”
那条实锤一出,结合海浪工作室的提醒,槐辛就算再傻,此刻也知道了究竟是谁在操控的这一切。
周迟旭是薄荷很黏的合法伴侣,更是周氏的继承人,想要毁掉他这个小主播,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槐辛这回是真的后悔了。
他的那些挑衅、暗地里使的绊子,如今全都成为了刺向自己的针。
他明白,只要薄荷很黏原谅了自己,周迟旭才会高抬贵手,否则,他这辈子都再也翻不了身了。
可周迟旭并未理会他,依然将他当成空气一般,大步流星走的飞快。
盛焦三人对视一眼,直接扯住了槐辛的手臂,不耐烦道:“你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到底要干嘛,再跟着报警抓你了啊。”
话音刚落,也不知是哪个词刺激到了槐辛,原本来还一脸乞求的人顿时双目充血,像是失心疯了一样,开始对着男人的背影吼叫:“薄荷很黏!你怎么那么冷血,你一定要害得我坐牢你才开心吗?!”
他这声嘶力竭的一声吼的石破天惊,不仅整层楼住着的嘉宾在房间里都听见了,就连醉得迷迷糊糊窝在周迟旭怀里的薄年也听见了。
青年的身躯似乎抖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睁开眼睛。
周迟旭感受到了怀中人的紧绷,用房卡刷开门后,便抱着人快步走到了床边,将青年放在了床上。
大手轻轻捧起那张漂亮迷茫的脸,周迟旭低下头,鼻尖在薄年的唇瓣上蹭了一下,柔声道:“乖宝,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找你。”
薄年嗅着男人身上冷冽的,令人感到安心的气息,乖顺地点了点头。
“那你要快点…”
“很快。很快我就回来。”
拇指指腹在柔软的脸颊上抚过,周迟旭直起腰,转身便往还大开着的房门口走去。
那原本温柔的面色,在转身的一瞬间变得黑沉如墨。
槐辛还被盛焦三人拽在酒店走廊上,见周迟旭重新走了出来,顿时面露喜色,想要过去拽他的裤脚,又被强硬地拖了回去。
“周迟旭…不,不对…周总,周总!是我错了,不该蹬鼻子上脸,不该针对他,我…我不想坐牢,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槐辛眼眶赤红,两条胳膊都被人拽着,挣扎着往前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周迟旭瞥了他眼泪纵横的脸一眼,心里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开口,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可说出来的话,却叫槐辛一颗心跌到了谷底。
“你要想在牢里过的好点,最好闭上嘴。”
“否则我也不确定你进去之后,到底还能不能完好无损地出来。”
槐辛霎时间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面色惊恐,张大着嘴,却一声叫唤也喊不出来。
留下这两句话,周迟旭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盛焦和囚徒松开了抓着槐辛胳膊的手,与星月对视一眼,三人一句话也没说,从槐辛身旁走过,都回到了自己房间去。
槐辛跌坐在走廊的地毯上,曾经同他互为主播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开门想要来扶他一把。
夜已深了,顶层的这场闹剧,终于迎来了最终的尾声。
……
周迟旭回到房间时,薄年依旧乖乖地坐在原地,水润的眼睛盯着房门方向,见他回来了,老远便张开了手臂,像个等着家长抱的小孩儿似的。
来到薄年面前时,周迟旭毫不犹豫地托着人的屁股,面对着面将薄年一把抱了起来。
失重感猛然传来,薄年的腿慌忙缠绕在了男人腰上,呼吸都急了几分,抱着周迟旭的脖子不撒手。
周迟旭把他抱到了酒柜上,两人视线齐平,薄年皱了皱鼻子,不满道:“我不要在这儿。”
“在这儿亲你脖子才不会酸。”
大手揉捏着薄年后脖颈上的皮肤,周迟旭凑近了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青年唇边,带起一阵痒意。
小动物般的直觉让薄年立刻抬起了双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男人低笑一声,揉捏着脖颈的力道缓缓加重。
他在薄年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我来取我的报酬,宝宝,你答应过回来就给我的,现在是想赖账吗?”
薄年顿了顿,看周迟旭的样子好像确实很伤心似的,于是慢慢松开手,朝着周迟旭的方向十分缓慢地凑近,随后,便在那张薄唇上跟盖章似的重重印了一下,随后立刻拉开距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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