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肖齐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宋一寻,摸着他的头说,“让你爸爸陪你一起看。”
“这是小雪人!”宋谦燃又强调了一遍,转头去拉江清池的手,要求证,“哥哥,这个是小雪人对吧?”
江清池像是认真看了两眼,和他说:“是电视机。”
“惹哭了可得你们哄啊…”宋一寻走过来提醒他们,看着他俩说,“幼不幼稚啊,俩大人欺负一小孩儿。”
“这叫父债子偿。”肖齐往江清池身后躲了躲。
宋一寻笑着骂他:“滚你的吧。”
吃过早饭,肖齐和江清池开车去买了几箱年货,顺道把江爷爷接回了大院。
人一多,大院又热闹起来,晚上吃完饭,屋里又摆了桌麻将。
肖齐刚想坐下,小小胖就粘着他要陪自己玩,宋一寻在一旁说:“陪他玩会儿吧,江清池来也是一样的。”
肖齐应好,结果等他把宋谦燃哄睡,跑桌上一看,江清池都快把他昨天赢的钱给输光了。
江清池注意到肖齐的视线后如坐针毡,刚想站起来让位,宋一寻又把他摁到了位置上。
肖齐提起袖子,打算这把打完就接手,结果宋爷爷,马爷爷和林奶奶都一致说身体不舒服,等他反应过来,桌上只剩江清池了。
回到屋里,肖齐把枕头丢给他:“今晚你和江爷爷挤一屋,我怕半夜生气,忍不住把你揍了。”
“爷爷早睡下了,他明早还要去钓鱼呢,”江清池走过去抱住他,亲了亲他抿着的嘴,埋在他颈侧,还好意思委屈,“他们欺负我。”
江清池身上有很重的酒味,肖齐一愣,捧着他的脸让他看自己,这才发现江清池好像眼神都没落点,他突然想起来,吃饭的时候宋一寻好像给他倒了好几杯宋爷爷珍藏的酒酿。
江清池本来就能喝,跟没事人一样坐那打麻将,谁能知道他已经醉了。
肖齐还是第一次见他喝醉,江清池喝醉了比以往沉默一些,还有些小孩子气。
肖齐眼睛一亮,看着他这样突然来了劲儿,于是把他推到了床上。
江清池被推倒也很平静,只是看着肖齐,像是不明白他要干嘛。
肖齐坐在他的腰上,隐隐开心。
“你认得我吗?”肖齐揪他的脸。
江清池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宝宝。”
肖齐憋着笑,过了一会儿突然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肖齐也叫他:“宝宝。”
耳边的心跳声快了点。
“你来看了我几次啊?”肖齐的声音很轻。
江清池这次思考的时间比较久。
肖齐抬起头,提醒他:“旧金山,去了几次?”
江清池坐起身,把他抱进怀里,声音有些沙哑:“不记得了。”
“那记得的有什么时候?”肖齐伸手摸摸他后脑勺变长一些的头发。
“你生日,”江清池咬他的肩颈。
“你照片里的旧金山可不止夏天。”肖齐说。
“不记得,”江清池突然收紧胳膊,声音很闷也很轻,“想你就来了。”
*
在小年这天,肖齐在屋里摆了张长桌,宋谦燃趴在桌沿边看着他,问他在干嘛。
“给大家写春联。”肖齐把春联纸摆正,低头拿起毛笔,在练习纸上随手写了个行云流水的江字,写完才意识到不对,赶紧涂了两笔,结果抬头江清池正笑着盯着那个被他涂黑的字。
“别误会,我随手写的。”肖齐说。
“知道。”江清池捂着宋谦燃的眼睛,突然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肖齐的嘴唇,都没发出声音,但还是让肖齐一下红了脸。
“你们是不是在亲亲!”宋谦燃嘿嘿笑了两声,“爸爸亲妈妈的时候也总捂我的眼睛。”
肖齐和江清池对视了一眼,都偏开头笑了。
下午时分,太阳西斜,老旧的书桌上摆满了红纸黑字的春联,有些放下的就摆在了沙发上,地上还有一些写废的纸团,
肖齐全神贯注地下着笔,屋内也跟着安静下来,细听还能听见毛笔与纸张发出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肖齐才伸了个懒腰,抬头说:“终于写完了…”
宋谦燃待不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屋里了,只剩下对面的江清池也在认真写着什么。
“写什么呢?”肖齐好奇地凑过去。
江清池满意地看了一下自己的作品,递给肖齐说:“送你。”
江清池用的是写横联的纸,几个字里几乎看不到笔锋变化,只能说至少是端正的,虽然字体一大一小,但好在不狗爬了。
祝肖齐平安喜乐。
肖齐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江清池看他突然又提起了笔,也给自己写了一张。
祝江清池万事顺遂。
肖齐看着江清池,江清池也看着肖齐,大院里不知谁的声音传来,他们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
在这个寻常的午后,肖齐恍惚间觉得他和江清池好像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离开过大院,也不曾真正离开过彼此。
虽然做错过选择,也有过分开,但他们在剩下的日子里,都可以用快乐来代替遗憾。
“江清池。”肖齐突然叫他。
江清池用湿巾擦了擦他手上的墨痕,看着他很轻地‘嗯’了一声。
肖齐重新提笔,用金墨在红色宣纸上写下了他想说的话。
祝你我百年好合,往后余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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