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微微仰起头正往这边看,认真地等他,很乖的样子。
“怎么看都是我被殃及池鱼吧。”魏赫收回目光,不耐烦道:“说话是带节奏不说话是默认,冷处理,观望,不行再发声明,这种事还要来问我?”
“你们自己看着办。”魏赫对着电话说:“我还不至于要弄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来搞他,我在忙,没事别烦我。”
他挂了电话,周清说:“我好像听到了许慎珣的名字?”
——乖个屁。
也就长了副会骗人的脸了。
暴躁的情绪无处可去,在魏赫身体里四处冲撞。
他没有回答,径直迈开长腿朝着机车走过去。先上了车,才没好气地说:“还不走?送你回家安慰你那被人造了谣的小可怜男朋友!”
下山的路上魏赫越想越生气,他本来觉得点破以后周清跟许慎珣也吵架了,起码两人要冷下来那么几天,结果现在只是在手机里听到了只言片语,这人就一脸关切地凑上来了——人怎么能这么没自尊的!
这人还坐在他的后车座上,机车的设计使得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魏赫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他有好几次想换条路走直接把周清带到他家里算了,就随便编个理由说车没油了之类的,反正这人手机也没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车还是稳稳当当的行驶在下山的路上。
——所以许慎珣到底给周清下了什么迷魂药?!
晚上没吃什么东西,魏赫感觉这会胃里翻腾着泛酸,周清对许慎珣这么深的感情到底怎么来的——难道就因为他们认识的早吗?凭什么,认识的早就了不起吗?结了婚再离婚的都多得是,日子都过成一地鸡毛了,他周清干什么要做出这幅情深义重的样子来?
这股恼火的情绪在周清跟他说自己打车回去时到达了顶点。
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下,魏赫看着周清朝他挥挥手进了出租车里,手机都不回去拿了说是家里有备用的,反正可以明天再过来。那股想要爆发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点,然而直到车离开,他都没能冲周清再说什么。
魏赫站在那看着车离开的方向,原本沉郁的心情之中又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没等他停在那太久,随着引擎的声音一同出现的是刚刚跟他赛车的朋友。
“魏哥!”他激动地说。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魏赫心情极差地说。
“我把女朋友送上车特地在这等你的。”朋友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牛B啊牛B,当时喝完酒吹比的时候谁敢信?我当时还找人帮你搜集过资料,这才过了多久,没想到你真的搞到了许慎珣的老婆!哥,我唯一的哥,从此之后你就是我在沪圈里最佩服的人——伟大!无需多言!”
第19章 第一次的谎言
周清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是黑的。
他愣了一下,进屋换好衣服打开备用机,点开热搜,果然第一个挂着的词条就是“田淼淼哭诉许慎珣剧组霸凌”。点进去之后是一段自称田淼淼好友的人录的音频,里面是田淼淼哽咽的声音,讲许慎珣团队试图削减原本不多的女主戏份,公司给她很多压力造成她饮食失调,许慎珣本人也在片场对她态度恶劣等等,她在重重压力之下撑不住病了,以至于耽搁了剧组拍摄进度。整个音频不长,十几分钟,但是因为涉及的人是这两年风头正劲的许慎珣,一经发布迅速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周清扫了一眼下面混乱的评论,网友的发散能力很强,许慎珣一贯不走亲民路线路人缘一般,已经有人指出前不久刚结束的《逐鹿》片场也流出许慎珣和魏赫不和的消息,这样看来也有可能是因为许慎珣端架子打压后辈。周清退出评论区去翻官方的消息,看到一个小时前田淼淼工作室发了一条官方回复:“音频是假的,淼淼一直很尊重许慎珣前辈,请各位网友理性吃瓜。”
当事人这么快速的回复将热度推上顶点,一时间喊技术鉴定的让许慎珣官方团队回复的都出来了。周清没有再看,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许慎珣,那边却反常的没有接。周清正想再打电话给余助,就听到了自家门开的声音。
他往那边看过去,正看到新闻中的人开门走进来,他穿了剪裁合体的黑色大衣,简单的设计穿在他身上像模特图。
周清:“你今天出去了?”
许慎珣不冷不热道:“怎么,只许你在外面鬼混,不许我出去鬼混吗?”
于是周清知道他今天应该有打电话给自己了。
“我没接到你电话。”周清解释道:“手机忘在团建的地方了,抱歉。”
许慎珣走到沙发前,双手插在兜里,大衣的布料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是‘忘了’还是‘不想带着’?”
“我不想接电话的时候,你打二十个过来我也只会开免打扰,对我造不出什么困扰。”周清说:“所以如果你非要纠结这个——确实是忘了。”
“田淼淼是怎么回事?”周清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直接问。
许慎珣看上去很想把话题转回到原来的地方:“转移注意力,剧组停工的消息流出去了,被爆出来偷漏税她就完了。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去凑热闹看了老板的新车。”周清问:“你这边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找人做掉你老板。”许慎珣回答道:“你是自己跟他去看的?那个秃头导演吗?”
“你正常一点。”周清的声音依然稳定:“我是问你打算怎么应对这波舆论。”
许慎珣脱下大衣,随手搭在一旁的沙发背上:“公司打算冷处理,挑几个公众号发个造谣律师函什么的。”
“就这样?”周清皱起眉头。
“被做人情了。”许慎珣懒懒道:“她公司捧她出来花了不少钱,出了这种事自然全力保她。世娱一直想挖他们那边的二号摇钱树,这次答应帮他们这一波,违约金都不用帮人付了,下月就可以换签合同。”
世娱是许慎珣所在的公司。
“……”周清说:“我在想世娱的老板是不是什么时候救过你的命。”
“捕风捉影的事,谁也说不清,对我损伤也不大。而且明年我的合同就要到期了,他们自然要想更长久的赚钱法子。”许慎珣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周清站起来抬起他的脸,有些担心:“你真的没事吗?”
灯光下,许慎珣那张漂亮的脸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看见我放在柜子里的礼物了吗?”
“打粉色蝴蝶结的那个?”周清说:“看到了。”
许慎珣问:“你拆开了吗?”
“因为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没有。”周清冷静地回答。
“其实我今天真的很受打击。”许慎珣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周清的肚子上:“公司这样对我,平白受这样的委屈,又不能轻易和人说。想要找你却找不到人……”
“……”
一如既往地,周清屈服了。
他斟酌了下:“如果不是太过分……”
许慎珣瞬间就支棱了起来,他弯起眼睛:“放心,只是一些漂亮的衣服,没什么的,周清。”
心情大好的许慎珣决定亲自做饭。
他做饭的时候很有讲究,只脱了西装,但还穿着修身的衬衣,围裙系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解开几颗扣子露出喉结和锁骨。他的袖子挽上去显出一段精壮的小臂,还戴着支200万的江诗丹顿阁楼工匠腕表。
最近头发长长了,许慎珣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
在他从一尘不染的橱柜里抽出一把蹭光发亮的刀时,周清终于忍不住说:“只是把阿姨做好的饭热一下,聚会没吃什么,许慎珣,我现在真的很饿,就算是詹姆斯邦德在这我也只想先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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