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大院中长大的,对彼此的性格,还有秉性都十分了解。
他们那一群人,就贺江最腹黑,心机最深沉,除了白钰,都在贺江手里吃过大大小小的亏。
“刚刚怎么回事?找你麻烦了?”
贺江一看他们架势,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白钰就把刚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你刚刚再来慢一点,我就把钱收了,把位置让给他了。一千块买一个位置,多划得来。”
小财迷,没救了。
贺江感觉眉心突突直跳,沉静如水的黑眸定定地看着他,白炽灯投射在眼底的亮度,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小白,我不缺钱,你就是花十几辈子都花不完,所以……下次,你要扔双倍的钱回去,让他们滚。”
贺江语气顿了顿,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白钰生动的表情顿时石化了,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语气来回答。
贺江在告诉他,他背后有人,不要怕,他仍然可以做那个无忧无虑,傲气凌人的少爷,但回不去了。
就算贺江不差钱,还是像从前一样宠他,他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老大,菜来了。”
白钰成功岔开了话题,但这件事没过去,这顿饭吃的是各怀心事。
两条鱼两个人只吃了小半条,剩下都打包了。
下午去收拾东西,威尔在睡觉,白钰收拾东西的动作放得很轻,等收拾完,写了张小纸条,贴在威尔的房门上。
他们拖着行李箱出门的时候,白钰回头盯着大门留恋的看了一眼。
想起最开始来这里,他已经在天桥底下睡了不知道多少天。
白成天这人很奇怪,不想让他好过,但是又怕他太不好过了。
天桥底下什么人都有,他长得乖巧,有人想欺负他的时候,就会突然窜出一群人,把欺负他的人赶跑。
这地方也是白成天给他找的。
但从后面的事实来看,白成天可能就是想折磨他,把对父亲的怨恨,全部撒在他头上了。
“走吧。”
贺江坚定地握着他的手,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蓝嘉是真的太大了,白钰走了两三遍,还是觉得被大晕了。
保姆单独在一栋小别墅里,除了三天打扫一次清洁,平时不会到他们住的这栋来。
“以后做个路标吧,我一个人走,真的会迷路的。”
白钰被贺江牵着走,四处张望记路,但还是失败了,这里假山亭子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住在什么世外桃源。
忙了一天,贺江还有心思拉着他来一下,他真心佩服贺江的体力。
白钰累得不行,睡到第二天下不了地,腰酸胀得根本直不起来。
贺江哄了他好半天,又是揉腰,又是情话攻击。
白钰被缠得烦了,勉强原谅了。
今天本来打算去孙临彬家拜访,现在去不了,换成了明天。
孙临彬知道贺江要去他们家过年,高兴的不知所以,肚皮上的肉都被他跳起来抖下三层。
孙临彬的老家在淮城,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小镇,刚刚临近小年就很有过年的氛围。
街上到处摆着卖对联、烟花、灯笼等过节的东西,街上更是人山人海,车辆根本走不动。
本来步行十分钟的距离,硬生生开了半个小时。
他们家在村里,路不是很好走,沿着公路开了好一段距离,在漫山田野中,找到了唯一一户人家。
门口张灯结彩,孙临彬站在门口的高台上抬头眺望,看到他们的车,兴奋的给他们挥手。
“这么冷清?我看街上还挺热闹的。”
“这村大部分人都拆迁了,就剩他们一家。其实他们家也是要拆的,但是孙临彬得罪了村长,村长把拆迁款压了九成。
因为这个一直没谈拢,所以这里就剩他们一家了。”
“他们家还挺大,拆迁款的话应该有七位数。”
孙临彬的家非常宽敞,前有庭院后有农场,这在城市里,可以算得上一个小型的别墅了。
白钰不可置信:“没这么多,听说是五十万。”
第八十八章 他是同学
“不止。”
贺江初步评估了一下,他们家这块地,刚刚卡在两块菜田的中间地带,如果这块地能拆迁,那么两块地就能集中起来管理,那价值不可估量。
“不清楚具体的,我们先去后面看看孙妈妈。”
“孙妈妈,我来了。”
女人头发用黑色发网盘起来,身上穿着灰色连体服装,和长筒套靴,正在弯腰撒着小米,听到声音,立刻当下手里的碗转身。
这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脸,没什么特别的特点,唯一比较独特的就是皮肤被紫外线晒得黝黑,只有眼睛周围一圈是白的,看起来有一点怪异。
但她笑得很灿烂,热情的笑脸可以让人忽视她的长相。
这里味道有点熏人,其实贺江是不太习惯的,他这辈子都没有踏足过这样的地方。
白钰完美避过密集的屎坑,对穿着黑色连体服的女人,热情地迎上去拥抱。
女人想去摸白钰的脸,伸到一半突然定住了。
“嘿,手太脏了,我就说你快到了,让临彬去接你,非不去,你怎么来的?累不累啊?”
“不累,我朋友送我来的。”
白钰低头露出一副小孩子般天真的笑容,贺江记不得有多久没看他这样笑了。
白钰刚想回头介绍,发现贺江站在原地,忽然意识到贺江有洁癖,虽然不严重,但这里满地都是鸡屎,对贺江来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贺江做了好多次思想建设,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抬脚,看白钰过来了,贺江就放下了。
孙紫珍眼神不散,只能看清人的身型,来人身着朴素,但难掩身上清冷的贵气,更像是落魄在民间的王子。
“你先过去,我换身衣服就来。”
身上脏兮兮的,孙紫珍怕这样出去不礼貌。
临彬说了今年家里要来贵客,想必就是这位了。
孙紫珍把她结婚时穿的衣服拿出来了,孙临彬放好礼品,见到笑得前俯后仰。
“妈,这衣服你平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今天怎么舍得穿了?”
孙紫珍剜了儿子一眼:“这不是有客人。”
“孙妈妈,这是贺江,跟孙临彬一样,我们是同学。”
白钰的介绍引起了某人的不满,贺江搂住他的肩膀给他们打招呼。
“孙妈妈,你好。”
孙紫珍激动的不会说话:“好。”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贺江疯狂揉捏着他腰间你敏感地带,第一下白钰差点叫出来。
白钰扣住贺江的手,突然感觉耳边有什么东西靠近,猛然对上了贺江危险的目光,似乎再说,不让我捏,我就亲你。
白钰无奈,只能放手,他没做好在长辈面前出柜的打算。
“临彬,带他们去看看住的地方。我还以为你们要下午来,还没来得及做饭,我先去杀鸡。”
孙临彬不放心:“妈,记得杀母鸡啊。”
孙紫珍边系围裙边念叨:“知道知道,都叮嘱了好几次了。”
贺江明知道他怕痒,故意折磨他,从一楼到二楼,走了多久,就欺负了他多久。
虽然孙临彬在前面,但白钰很怕他回头,这样就算看不到老大的动作,也能看清他潮红的脸色。
紧张、害怕、还有被贺江的手捏的他身体酥软了半边,走路都有点顺拐了。
孙临彬不把他们当客人,径直的往前走,推开很有年代气息的木门。
吱呀一声,墙上的灰都能掉三层,在孙临彬回头那一刻,贺江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为了避免孙临彬看到他的脸色,用高大的身体挡住了他。
“老大,我们乡下的条件肯定比不上城里,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
贺江礼貌点点头:“不……”
白钰深吸好几口气,再缓缓吐出,等自己的心跳趋于平静,才开口说:“你把稻谷拿走,多铺几床棉絮,还要罩子,香薰,暂时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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