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个星期前,大赛举办方,便免费出借出了这处酒店。
毕竟芬迪斯克艺术酒店,与芬迪斯克奖,光听名字,就知道系出同源。
当这几天选手们陆续到达时,便可以直接入住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同时因为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评委会那边是不会限制选手们的自由出入的。
一些来的比较早的参赛者,尤其是房间挨得比较紧的参赛者们,都已经初步熟悉了起来。
芬迪斯克酒店内
踩着脚下厚厚的油画地毯,两位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正结伴而行。
其中女生,微蓝的眼眸透出点点思索的冷光。
一旁同行的有着柔顺光亮的一头棕色半长卷发的少年,见状,有些无奈的耸肩。
芙这个骄傲的家伙,自从知道自己的复赛分数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棕发少年在一个大雕塑前停下脚步,拍了拍身旁金发少女的肩膀:“哦,芙,我的朋友,接受现实吧,你这个骄傲的家伙,确实也该尝试一下不是第一名的滋味了。”
“相信我,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第一名才配活着,我们的生活里,也永远有很多比这些更重要的事情。实际上,你这次没有获得第一名,但你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不是吗?”
金发少女闻言,表情并没有松动多少,反而嫌弃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正如你所说,我并不会因为失去了第一名,而变得活不下去。因为在参加这次比赛前,我就知道,我面对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最优秀的参赛者们。谁也不能在没有看过世界前,就自大的认定,自己一定是超过所有人的第一。”
“可埃尔维斯,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值得你努力的东西吗?”
“你总是这样的不在乎。这次的比赛也是,你真的尽到了你所有的努力吗?”
半长卷发的少年闻言一怔,下意识回道:“可是依旧进了决赛,不是吗?”
“和你的分数,也只是差了一点。”
金发少女嗤笑一声:“差一点,埃尔维斯,你总是差一点。”
“学习礼仪的时候差一点,比赛时差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你交朋友时,没有差一点,你会失去我这个朋友。”
“最后给你一点忠告,如果你的人生总是差一点,那么当你遇到真正想要追赶的东西或者人时,你会发现,你可能已经来不及努力了。哦,我聪明的,做什么事情都不费力气的,差一点朋友。”
少女最后一句话特意拖长了音调,带着显而易见的阴阳怪气。
语毕,她不再停留,转而去寻找起了作为这次大赛评委之一的亚伯先生。
酒店里有一间专门的房间,房间里陈列的,都是这次决赛入围的参赛者们,复赛时的作品。
她需要找到亚伯先生,拿到钥匙。
她想要进去看一看。
被少女落到身后的少年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太在乎的耸耸肩,跟上了少女的脚步。
他其实也有些好奇,这次决赛中,超过芙的那些选手的作品。
除了来自F国的安东尼,之前,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选手的名字。
果然,这次芬迪斯克赛,真的很有意思。
埃尔维斯的脚步慢了一些,等他到达存放参赛者们作品的房间时,芙已经在里面待了有一会儿了。
整个房间里,并不止他们两人在。
还有一个背对着他的少年。
正是他刚刚还想到了的,来自F国的安东尼。
所有选手的复赛作品上,都盖着一块红色的防尘幕布。
芙从左开始。
安东尼从右开始。
两人慢慢的揭着每一个作品上的幕布,让它们露出幕布下的真正面容。
靠边缘位置的一些作品,并没有让两人的脚步有什么停留。只是稍微看几眼,便走过了。
一直揭到靠中间的位置。
芙照例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参赛者的简单资料,年龄,性别,名字。
名字,芙张了张嘴,想读,没读出来。
“是C国的参赛者。”
她记得,C国的字,写起来也像画画一样。
试着读了几次未果,芙先掀开了幕布。
毫无心理准备之下,直面眼前的画作。
整个房间里,安东尼和埃尔维斯都清晰的听到她抽冷气的声音。
作为艺术天分极高的决赛入围者之一,被一幅画吓到,芙显然觉得这样很没有面子。
好在屋子里的另外两个男生都比较绅士,没有借此调侃她。
埃尔维斯凑到近前,有些感兴趣的点头:“这幅画的绘画技法很好,下笔也大胆。”
“风格……他在故意恐吓看画的人。”
芙能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恐吓到,足以说明,这幅画还是挺成功的。
埃尔维斯:“我想和他交流一下了,酷~”
抛开之前的情绪不提,芙稍微凑近了看,也赞同的点点头。
稍微在这幅画前停留了一阵,几人这才又揭起了其他画。
靠前面的这几幅画,有分数相同,排名并列的情况在。
埃尔维斯没有芙还有安东尼那样的好耐心,干脆走了几步,直奔最中间的那幅画。
在呈角状排列的一排画作中,最中间的那幅画,也是排列中最中心的那个角。它无疑在用这种方式,骄傲的告诉房间中的所有人,它,就是最好的。
双手掀开幕布,因为有之前的被恐吓经历在,埃尔维斯稍微做了点准备。
然后,像是流星撞进了黑沉沉的夜幕里。
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也朝他撞过来了。
第292章
一旁的少女在埃尔维斯揭开最中间那块幕布时,同样期待的走到近前。
在她看来,稍微靠边的那几幅,都已经好极了,最中间的这一幅,又该怎么好?
在那幅画在埃尔维斯的手下露出真面目后,她也同埃尔维斯一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
那里,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直直的撞了一下。
芙说是不在意名次,其实还是有些在意的。
只是她这样的在意更偏正向,虽然会因为自己名次的暂时落后而感觉不适,但却不会因此嫉妒名次比她高的参赛者们。
现在,她抬头看向眼前这幅画,还没有具体品味出,这幅画里,到底蕴含着怎样的东西,触动了她的心。
她只是下意识的想:这,就是来自复赛第一名的压迫感吗?
自从那天去了一趟存放参赛者们画作的画室后,接下来的几天里,负责保管房间要是的评委亚伯先生有些无奈的发现,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钥匙。
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强硬的做些什么,他相信这些孩子们的品行。
而且,画室里放的都是复赛时的作品,就算被人有意破坏了,也不能改变决赛时的结果。
所以,在画室里做任何破坏性的行为,都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亚伯先生放任了这些孩子们自己拿着钥匙,每天都要去画室按时报道的行为。
唯一让人感觉不太方便的就是,之后他每次想要去画室的时候,反而要先看看画室的门开没有。
说实话,以他的日程安排,他本来其实是没有时间应邀来当这次比赛的评委的。
可在接到邀请后,他思索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举办方的邀请。
在各种艺术展览中穿梭的多了,每一个参加展览的艺术品,都美丽绝伦。
它们或绚烂,或残缺,或疯狂,或希冀。每一个作品,都是创作者内心的投射。
他喜欢在这些作品中穿梭。
也喜欢透过这些作品,和这些创作者们的达成共鸣的过程。
这也是这些展览者们所希望的。
外界对艺术家的印象,往往像一株水仙,只喜欢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河边,看着河面上的倒影。
这其实是不准确的。
玩艺术的人,往往更渴望共鸣。
只是他(她)们有时候,不那么容易能遇到理解他(她)们的人。
往往遇到一个,就会很激动,恨不得当场就和对方坐下来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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