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砾和江少观显然不是被排除的那一个。
江少观笑出声:“其实我也没吃饱。”
邰砾:“……你刚怎么不说?我们应该再加菜。”
江少观随口道:“怕你觉得我太能吃了,不好养活。”
邰砾:“胡扯。”
“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再吃一顿。”江少观问完,觉得邰砾的答案肯定是“什么都行”或者“随便”,“负一楼好像是美食区,我们去看看?”
邰砾没意见:“恩。”
到了负一楼,他们逛了半圈,最后进了一家日式拉面店,一人点了一份拉面,还加了排骨和肥牛。
他们旁边桌坐的好像是一对情侣,两个男生,个子比较矮的那个嘟囔着说吃不下了,把面条往另一个男生碗里赶。
江少观问邰砾:“够吃了吗?”
邰砾:“应该。”
江少观说:“不够吃再点,我不笑你饭量大。”
邰砾瞪了他一眼:“你也好意思说我。”
这次总算吃饱了。
吃完饭,他俩开车回家,路过便利店,江少观停了车。
邰砾:“干嘛?买烟?”
“不是。”江少观说,“买套。一起去选?”
“有什么好选的,都差不多。”话这么说,邰砾还是跟着下了车。
便利店的避孕套五花八门,江少观问他喜欢哪款。
邰砾随便拿了两盒。
江少观念:“超薄螺纹……”
邰砾捂住他嘴:“你生怕别人听不见吧。”
江少观在他手心舔了舔:“这有什么,有性生活多常见。”
回了家后,他们一起进了浴室,在浴室里做了一次,又纠缠着到了床上。想到邰砾就要回s市,江少观做得有点狠。
……
精疲力尽后,理智归位,邰砾才担忧起隔音的问题。
“江少观,你这儿隔音好吗?”要是被隔壁听见,他没脸再见韩牧了。
“放心。”江少观一只手轻轻摩挲邰砾的后颈,“隔音好,基本听不见狗叫。”
“……”邰砾听着,怎么觉得这话有点怪呢。
他出了一身汗,浑身湿漉漉的,碎发贴在额头上,肌肤泛红,明明买了套,但有次还是没用上。
澡是白洗了。
他起身再次走向浴室,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转身拦住江少观:“干嘛。”
江少观:“一起洗啊。”
邰砾:“滚。”
江少观被骂了也不恼,举起双手投降:“你去。”
邰砾洗完澡出来,江少观正在打电话,听上去是公事,但没有避开他。
挂了一个电话,又是一个电话,整整聊了半个小时。
江少观还是很忙的,不过再忙都要抽出时间来约会。
“工作真烦。”他说。耽误他和邰砾温存。
想到明天就要分开,他今晚都不想睡了,他就想贴在邰砾身边,随便地说点什么话。
但他手还没挨着邰砾的脸,就被邰砾拍开了。邰砾头都没抬一下:“去洗澡。”
江少观有点委屈地“哦”了一声。
他洗得很快,生怕洗完邰砾就睡着了,内裤都没穿,就大咧咧地走到床边。
邰砾本来在回消息,只是分了些余光出去,但很难不注意到随着Alpha动作而摇晃的某处,然后想到刚刚他们还有过亲密接触……
他很想把内裤扔江少观脸上。
江少观钻进被窝:“现在可以亲你了吧?”
邰砾放下手机:“可以,但你别有反应。”
“……”江少观不满,“你这是强人所难。”
但他还是探过身,一口亲在了邰砾唇瓣上,然后慢慢地碾压吮吸,舌头划过上颚,带来一阵颤栗。
江少观的吻总是强势的,邰砾一只手放在他胸膛前维持平衡,他不甘示弱地吻过去,分不清是在接吻,还是在无声地较量。
唇角牵连着的津液断开,卧室里响起喘气声,江少观没憋住:“砾哥……”
邰砾:“不行。”
没完没了,他不想第三次进浴室。
江少观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
“……”邰砾让步,“用手行不行?”
邰砾手酸了,没耐心了,很想让江少观自生自灭,但对上江少观那双漆黑澄澈的眼睛,又于心不忍。
……
满屋子都是威士忌的香味,邰砾想,如果Alpha有发情期,江少观一定是个很难满足的对象。
他用纸巾擦干净手:“睡觉了。”
江少观眨了眨眼:“我还不想睡。”
邰砾:“你要是精力用不完,可以下楼去跑两圈。”
他躺下,江少观就双手双脚地缠了过来,邰砾刚想推开他,视线对上了Alpha胸膛前那只威风的黑鹰纹身,他这才问:“你什么时候纹的?”
江少观:“在美国的时候。”
“废话。”邰砾说,“怎么想起来纹这个?”
江少观笑:“想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
邰砾皱眉:“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江少观说,“你知道的,我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
那时候对他最狠的是他自己。
邰砾总算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声音冷了下来:“你为什么要去打黑拳?”
他昨天就想问江少观的,但他们互通心意、确定关系的喜悦,让他一时没记起。
江少观从来没和他提过。
他相信江少观的拳击水平,但打黑拳是另外一回事。那儿的人为了挣钱,是豁出去命了,根本没有什么保障。
“你知道?”江少观诧异,他一瞬间想,该不会他在国外关注邰砾时,邰砾也在国内关注他吧。但很快他又否定了,邰砾对他的感情是在他回国后才产生变化的。
他反应过来:“是不是连沛说的?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邰砾挑眼看他:“怎么?你有做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吗?”
“……没。”江少观说,“我的感情史清清白白。”
“那时候我就没有想过谈恋爱这件事,我对谁都没感觉。”
邰砾没被他绕过去:“所以你为什么要去打黑拳?地下拳场有多残忍,你自己清楚,你这是拿命去赌!”
“你之前给我打电话说的都是你的新学校,我以为你过得很好,以为你的学生时代是阳光的、轻松的。”
他也希望是这样,他不想江少观接触黑暗的那一面,纵使他们都在更早的时候知晓了社会的规则。
“为什么?你很缺钱吗?邰渊不是给了你钱吗?”
“连沛说你有次进了医院,差点有生命危险……”
他不敢想象,如果江少观死了……他的生命大概也不再完整。
江少观不告诉邰砾这段往事,就是知道邰砾不会认可:“我不想用邰叔给我的钱。”
邰砾不理解,因为后怕而染上怒意:“你父亲都因为他出车祸了,你用他的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缺钱做点什么不好?你去打黑拳?不痛吗?不累吗?”
江少观知道,自己的想法其实算不上成熟,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他坦白道:“砾哥,你说我该怪邰家吗?我可能在某个片刻怨过,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让我先后失去了父母,但是我知道说到底这是我父亲自己的选择。因为你姓邰,我恨不起来邰家,我不想收邰叔的钱,是不想欠他什么,不想在他面前低一等,收了他的钱我算什么呢?邰家资助上学的小孩吗?那样我就没有资格喜欢你了。”
“国外的学费不便宜,我想赚很多很多的钱,我想有一天再和你见面的时候,我有能够和你比肩的资本。”江少观说,“那时候我还没毕业,能赚快钱的机会并不多,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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