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他说。
摊主分不清楚状况,但还是说了一句:“加油。”
第50章 谁定的规矩
他们从公园往回走时,咪咪突然停了下来。邰砾走在前面,牵引绳拉不动了,转过头发现咪咪在拉屎。
邰砾:“……”
他俩都是遛狗新手,压根忘了狗狗排便的问题。
江少观:“有纸吗?”
邰砾摸了摸口袋:“有。”
他也没捡,把纸巾递给江少观,一切不言而喻。
江少观:“……”
江少观腹诽:被追的人捡屎。有这个道理吗?
后来发发身上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捡的时候,发发还来捣乱,四只脚在地上扑腾,表情可得意了。
邰砾制止道:“你干嘛!等会路上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拉的了!”
“……”江少观想,这是谁拉的不是很明显吗。他也挺嫌弃的,回家洗了好几遍手,生怕沾上味道。
把发发和咪咪带回韩牧家,两只狗还有点舍不得他们,围着他们转圈圈。
不过江少观有饭局,还是狠下心来走了。他没有邀请邰砾和他一起去,邰砾也没提。
饭局结束已经是十一点过,走出酒楼时,头顶的太阳都变成了月亮。
江少观没少喝酒,啤的白的混着喝,菜倒是没吃两个。
他找了代驾,上车就靠在后排小憩,风吹进来,太阳穴略微有点疼。
上楼的时候人也是恍惚的,所以一开门,发现客厅亮着灯,脑袋宕机了几秒钟。
“谁?”
邰砾坐在沙发上,正在和邰渊通话,邰渊知道他到b市去了,问他想要做什么。
邰砾只说自己的假期自己决定。
邰渊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你前段时间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和少观有关?”
“我还有事。”邰砾听到开门声,把电话挂了,他走到江少观面前,闻到浓郁的酒味,微微皱眉,“喝这么多。”
江少观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你怎么还在这。”
邰砾忽略掉这句话,见他单手捂着左上腹部:“胃疼吗?”
“不是。有点反胃。”江少观踢掉了鞋,趿着拖着往里走,斜倒在沙发上。
邰砾没有照顾人的精力,但他也不至于笨到什么也不做。
虽然他觉得江少观明明胃不好,还喝这么多酒有点讨厌。
但他在商界摸爬滚打,也知道有些事是身不得已。
他应该跟着去的,还能帮忙挡一下酒。邰砾这时也忘了医生建议他尽量别喝酒这回事。
他到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想让江少观喝,酸奶有保护肠胃和肝脏的作用。
他蹲在沙发面前,把吸管插上时,觉得自己做到了这一步,已经从追人小白往上迈了一级。
释放关心原来是这样的。他过去习惯了被讨好,把太多事情当作理所当然了。
但紧接着,事故发生了,他捏着酸奶的手力气太大,酸奶从吸管喷了出去,直接洒到了江少观的脸上。
江少观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他摸了摸脸颊,一团白色的,黏糊的,第一反应是邰砾对着他diy了。
江少观震惊:“……”
邰砾觉得他表情有点不对:“”
不对,触感怎么有点凉。
视线往下,江少观才看见邰砾手上的酸奶,脑子已经自动整理出真相,他沉默了几秒钟,起身去浴室用冷水抹了把脸。
邰砾脚跟脚地跟了进来,还不忘说:“喝杯酸奶。”
冷水让人清醒,江少观接过酸奶自己喝:“你没定酒店?”
邰砾抿嘴:“我看了,你这有客房。为什么要去酒店?”
江少观:“客房一直没住人,灰都积了两三层。”
“我以前……”邰砾对这个理由不满意,“也没不让你过夜。”
“今天就算了。”江少观说,“明天你记得定酒店。”
他要拉开一定的距离,才能让自己冷静。他不想在很多东西还得不到确认的时候,就盲目地往前走,然后重蹈覆辙。
这么晚了,江少观也懒得收拾客房,他把多的被子找出来放主卧床上:“我去洗澡了,你困了就先睡。”
邰砾:“我也还没有洗漱。”
江少观家不是酒店,没有准备一次性物品,所以邰砾用的浴巾也是江少观平时用的。
江少观给他的时候还以为他会嫌弃,但邰砾什么都没说。
邰砾也没说,房间里有淡淡的威士忌信息素香气,像是能够刚好填补他心里的空隙。
他用的是江少观平时用的沐浴露,用的是江少观平时用的牙膏,说明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但他感觉到自己有点不一样了。
主卧的床很大,他俩各睡一侧,中间还留了宽敞的空间。
邰砾睡前吃了药,闭上眼却还是睡不着。他小心地翻过身,在黑暗中用目光勾勒江少观的身影。心中有些躁动,对情爱的渴望像是身体的本能,在恰好的时候被触发。
很多个日日夜夜里,他们早就熟悉了彼此的身体,尝过最极致的快感。
他往江少观的方向挪了些许,小心地伸出手……
江少观攥住他的手,声音低沉:“你想干嘛?”
邰砾:“做吗?”
江少观:“不做。”
“为什么?”邰砾像是真的要追究原因,“喝醉了硬不起来吗?”
邰砾是可气的。
但他说这句话时,唇快贴近江少观的耳朵了,江少观半边肩膀变得酥麻。
江少观有一股想将人压在身下肆意妄为的冲动。
但是不行。
一旦破戒,等于他又被邰砾拿捏住了,他又成了邰砾的掌中物。
何况他知道他们的身体有多默契,他想要的却不止如此。只有抛开身体上的欢愉,才能看出邰砾到底是舍不得他带来的快感,还是真的喜欢他。
他告诉邰砾:“没有人追人是这么追的。先谈恋爱后上床懂不懂?现在我们还没谈恋爱,更别提上床了。”
邰砾有些失望:“谁定的规矩?”
江少观:“我,行了吧?”
邰砾不说话了,重新背过身去,想把那股蠢蠢欲动压制住。
江少观也闻到了雪松的香气,在心里暗骂一声,觉得让邰砾和自己躺一张床上真是一种折磨。
他俩都没有再说话,安静下来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邰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他和江少观的被子已经搅合到了一起,他们又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他睁开眼,看见江少观高挺的鼻梁,感觉自己还在梦里,又重新闭上眼睛。
他又睡着了,好像梦见咪咪和发发了,梦见他们在大草原奔跑,他牵着狗,江少观在另一边等他。
喊他“砾哥——”
“砾哥。”江少观叫道,“邰砾。”
梦里的声音和梦外的相重叠,邰砾掀开眼皮,意识缓缓归位。
江少观提醒道:“手。”
邰砾才发现他的手臂搭在江少观的腰间,有些许暧昧。
邰砾有点没面儿:“不是故意的。”
江少观说:“以前没发现你睡相还挺差。”
邰砾:“……”
江少观又有安排,他去韩牧家把狗和猫喂了,就出了门。
江少观一走,邰砾又不知道该干嘛了,他试着不在假期工作,干脆又拉着咪咪和发发出去走了一圈。
当咪咪和发发拉屎的时候,他格外想念江少观。
为什么两只狗这么可爱,拉的屎却这么臭呢?
动物有时候是不会看人脸色的,只知道一股脑热情。
所以哪怕邰砾黑了脸,咪咪和发发还是围着他打转,做出一副和他天下第一好的姿态。发发也不管自己几十斤,大概被韩牧宠惯了,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宝宝,直接往邰砾身上扑,舔他的脸颊,不知道韩牧看了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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