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杯酒,他和面前两人碰了碰杯,眉眼弯弯道:“祝你们玩的开心。”
其实这种场合也就江收这种不插手家里产业的人能玩,没两分钟赵疏阳就被某个合作企业的负责人拉住谈事情了。
一时间这里就只剩下他和沈越然。
这位妹妹性格非常开朗,提起自己香槟色的长裙往旁边椅子上一坐,朝江收笑眯眯道:“你和我哥好般配哦。”
话音一落,江收差点呛到,他飞速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半点暧昧也没有,沈越然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知道我和赵疏阳……?”
沈越然没等他说完就点了点头,“当然知道,我哥可不是那种谈恋爱不公开的渣男。”
“他从来没避讳过朋友还有我们这些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兄弟姐妹。”
“我哥他父母比较严厉,目前一时半会还不太好让他们知道,不过你放心,他肯定会处理好的。”
江收微微愣住,下意识转头去看赵疏阳,那人正和别人谈论什么,身姿挺拔,神情是平时一贯的冷淡疏离。他完全没想到,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赵疏阳会把他们的关系告诉朋友和亲人。
“……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江收收回目光,轻声道。
沈越然笑了,“因为我哥真的很喜欢你啊。”
不远处有另一个年轻姑娘叫了沈越然的名字,看起来是她的朋友。
“那我先过去啦。”沈越然朝江收点点头当做告别。
在两人擦身而过时,江收听到沈越然在他耳边轻声留下一句话——
“所以不要伤他的心。”
他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等赵疏阳和那些人谈完,回来就发现原地只剩江收一个人,正坐在那里,捧着杯果汁,模样很乖地等他。
“越然呢?”赵疏阳问。
“被其他小姑娘叫去玩了。”
赵疏阳闻言就看江收一眼,又看向宴会的另一个方向,季茵高阳那几个爱玩的正坐在一起兴致很高地聊着什么。
他问,“那你怎么不去和朋友一起?”
江收摇摇头,把手里的果汁递给赵疏阳,牵着赵疏阳的衣角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我想和你在一起。”
“……”
赵疏阳没说话,低头默默喝了一口手里的果汁。
桃子味,加了一点冰,非常甜。
两人安静地并排坐了一会儿,江收悄悄朝身边人靠近,直到他们的衣服贴在一起才满意。
他忽然开口,“赵疏阳,我好开心。”
赵疏阳侧过脸看他,“因为什么?”
“因为越然是你妹妹。”
赵疏阳蹙眉,一时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江收解释道,“最开始看到你们一起时,我心里很难受,我在吃越然的醋,我很嫉妒。”
赵疏阳眼中露出些惊讶的神色,他从没想过江收会因为他产生这种情绪,反复把江收的话思索几遍,心里才后知后觉涌上些暧昧的雀跃。
“但是后来,你说越然是妹妹。”江收朝他笑,“我一下就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你没有喜欢别人。”
赵疏阳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江收眼里的笑意更深,多情风流的眼眸里只映着赵疏阳一个人,他轻轻勾住赵疏阳的指尖,心脏在胸腔中怦然跳动。
他的喜怒哀乐轻而易举的被赵疏阳牵引,但他知道赵疏阳也会同样被他影响。
他们像彼此的月亮,牵动心中潮汐澎湃。
这也没什么不好。
第25章
江收安静地和赵疏阳一起坐了一会儿,就算不接触,仅仅和这个人靠近就会让他有种温暖放松的感觉。
宴会另一边的高阳他们笑闹着聊了一晚上,此时兴致上来,正商量着换个场喝酒,特意过来把江收叫上。
“走吧,这边没什么意思。”
高阳过来拉他胳膊,“出去玩玩。”
江收立刻皱眉,义正言辞地拒绝,“我没兴趣。”
他说,“我要和赵疏阳在一起。”
高阳愣住,挠挠头,“……啊?”
这俩人不是分了吗?怎么又黏在一起?
“你和季茵他们去吧,我就不过去了。”江收说完,扯了扯赵疏阳的袖口,眼睛很亮,像是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
他以为赵疏阳会高兴的,因为在以前,赵疏阳就总不喜欢他和其他人晚上出去喝酒玩乐。所以江收现在要向赵疏阳证明一下,自己会听他的话,会在意他的想法,会让他开心。
可实际上,赵疏阳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你和朋友去玩吧。”
江收怔愣了一下,眼里的光黯淡下来,声音也变低,“…为什么?我说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不用。”
赵疏阳垂眸,神色在暗光中看不真切,嗓音低沉:“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顾及我。”
既然江收想要自由,那他就绝不会让自己成为江收追求自由路上的绊脚石。
两人最后对视一眼,赵疏阳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去和其他人谈论那些生意场上的事情。
仍旧坐在原处的江收神色低落,胸口处被苦闷压抑的情绪充满,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连他想留在赵疏阳身边,赵疏阳都要拒绝。
“走吧。”高阳拍拍他的肩,“人家高岭之花都不领情,你在这浪费时间伤心干什么,还不如刚刚就和我们一块去玩呢。”
江收叹了口气,心情不好的时候的确需要喝一点酒。
他站起身,看向高阳,妥协道:“那走吧。”
换了场之后都是年纪相仿家世相仿的少爷小姐,晚宴时有长辈在难免要拘束一二,现在气氛就要活跃不少,大家兴致高昂,上好的洋酒被开了一瓶又一瓶。
迷离的灯光下,江收看着冰块在澄澈的酒液中浮浮沉沉,他似乎试图用高度数的酒水来浇灭自己心中翻腾不息的烈火,但越喝越醉,愈演愈烈。
清醒时的困惑、苦恋、忐忑与暧昧在酒后尽数被归为对赵疏阳的渴盼,江收揉揉泛红的眼眶,饮尽杯中的酒,深吸一口气,和高阳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摇摇晃晃朝门口走去。
除夕夜中干燥寒冷的夜风涌来,似乎要一下子将他的全身吹透。寒意让江收清醒了些,他在路边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塞给司机几张钞票。
司机开大暖气,“您去哪里?”
江收眨眨潮湿的眼睫,看向车窗之外,积雪泛着荧光,夜空晴朗,月色明亮。
他轻声道,“天水。”
下车时,赵疏阳家的灯还暗着,看样子是人还没回来。
庭院树上的积雪被晚风吹散,细细飘落,洒在江收的脖颈之间。骤然的冰凉湿意让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忽然有些遗憾自己没有戴上赵疏阳之前给他的那条灰色围巾。
踏上那几阶木质阶梯,门廊内的灯应声而亮,暖黄柔亮的光划破夜色,沉沉醉意驱使之下,江收失力般地在那扇紧闭的门前坐下,半抱住自己,一眨不眨地望向门前的路。
温度零下的寒风轻而易举带走他身上的热意,江收攥了攥冰凉的指尖,原本就因为酒精而不太清醒的头脑愈发昏昏沉沉,他呼出一口白色的雾气,昏昏欲睡中仍固执地朝路灯无限延伸的远处看。
等到赵疏阳从晚宴上回来,停好车就见到自己家门口靠墙躺着一个浑身寒气的酒鬼。
他愣住,在看清那人是谁后立刻快步过去,皱眉轻轻拍了拍江收的脸,“江收?”
江收的脸颊冰凉,像是月色下未融的雪,苍白之上浮着醉酒的酡红,看起来可怜兮兮。
他眼睫轻颤,抬眼看向赵疏阳,趋向温暖的本能让他下意识蹭了蹭赵疏阳温暖干燥的掌心,像只落魄的小动物。
赵疏阳深吸一口气,冷着脸打开家门,直接弯腰将人抱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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