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alpha的犬牙一次次地咬破他的腺体,将信息素注入他的血液,虽没有导致大面积的伤口,但终究是第一次临时标记,江明御又处于不太清醒的状态,难免会造成一些损伤。
他尝试着挪动,alpha的大掌收得更紧,不知道何时醒来的,没有睁眼,瓮声瓮气说:“继续睡。”
方桥的嗓子冒烟,“我上班要迟到了。”
江明御眉心皱了皱,这才掀开眼帘,扫了眼omega苍白的脸,“你这样子上什么班,请假,今天在家里休息。”
医生临时请假没那么简单,带病上班也是常见之事。今天挂方桥号的病人不多,但不到非必要的地步,他不想让人白跑一趟,也不愿麻烦护士一个个替他打电话解释调号。
方桥沉默几瞬,推了下alpha的手臂,用行动回答自己的决定。
江明御看他如此执着,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面色不悦。alpha的背脊有深深浅浅的抓痕,有几道甚至沁出了血珠,全是昨夜难耐的omega留下的,可见战况激烈,纵是如此,方桥还是颤颤巍巍地下了床。
omega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一样,他险些栽倒在地。
始作俑者在背后像看好戏似的凝视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求助,可方桥缓了会,咬住牙没有出声,艰难移步往盥洗室走去。
江明御三两下翻下床,挡在方桥面前,“连路都走不稳了,还上什么班,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请假,我替你请。”
alpha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仿佛无论想做什么事情,都能顺遂如愿。
方桥轻叹,抬头看俊挺的五官,“明御,我不能放着我的病人不管。”
江明御眉宇间涌上愠怒,见到omega苍白的脸颊,又生生压了下去,他哼声,“我不跟你吵,你爱上班就上去吧。”
方桥到盥洗室里洗漱,镜子里倒映出他难看至极的脸色。他侧过头查看颈部的腺体,干涸的血液糊在皮肉上,不算太严重的伤口,但肉眼看起来确实是触目惊心。
omega忍着疼,用温水打湿毛巾一点点擦拭干净,又找出强效阻隔贴封住腺体,一张不够贴两张,再拿纱布层层地裹了起来。
临时标记有效期约莫七日,在这段时间内,被标记过的omega散发出来的信息素都会夹杂着alpha的——这是alpha宣示主权的行为,类似于兽类用口水在配偶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也是防止omega与其他alpha亲近的途径,毕竟任何有道德的alpha都不会去觊觎有主的omega。
野蛮又封建,千百年间不变的做法。
方桥只得庆幸阻隔贴演化至今几乎能有效地完全掩盖住信息素的泄露,只要他小心谨慎一些,大抵没有人会发觉他被标记过。
他在衣帽间找出高领薄衫,把自己受伤的腺体藏了起来。
这样全副武装的打扮惹来江明御的不快。
alpha利落地穿好衬衫,快步走到omega面前,扯了下方桥的领子,待发现omega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沉声问:“你很怕被人发现?”
方桥无力与alpha争辩,“流了不少血,我总要包扎好。”
江明御这才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声,“是你自己非要当全勤好员工的。”
alpha到底念在omega初被标记,没有再说讥讽的话,两人安静地坐下来用早餐。
江明御的眼神时不时往方桥的身上瞟,正对面的omega穿着黑色贴身的高领薄羊毛衫,身骨笔直,纤瘦修长,墨色衬得他肤色愈白,透着一股孱弱的病态,像樽易碎的瓷器,又因为沉静的神情,看起来竟有种不可侵犯的高洁。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昨晚竟在alpha身下痛哭战栗。
标记带来的快感远超江明御的想象,灵与肉的结合令人食髓知味,alpha很后悔,没有早一些给omega打上烙印。
他其实考虑过终身标记,又不禁想起跟omega的对话。
“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标记我,洗标记有点麻烦。”
omega到底算不上自愿,清洗腺体又多多少少会对人体造成损伤。江明御担心方桥想不开真一气之下真去洗标记了,横竖人在身边,他随时都能将尖牙扎入omega的腺体里。
至于终生标记如此妙不可言的经历,他希望有一个更好的契机,至少omega要心甘情愿地向alpha献上自己美味的腺体。
方桥赶时间,囫囵填饱肚子,准备出门时被江明御攥住了胳膊。
他还未完全从被强迫标记的恐惧里走出来,忍住拂开的动作,回身抬眸问:“怎么了?”
江明御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亲我一下。”
方桥愣住,将视线放到alpha红润的唇瓣上,他不知道江明御在打什么主意,犹豫着将唇印了上去。
alpha的手臂捞过他的腰,贴近,低头舔他的唇舌,加重了这个吻,亲得他气喘吁吁,肺腑里的氧气都要消耗完毕,江明御才含混地说:“我姑且相信你跟容昀没什么,容征那边我会去打招呼的。”
alpha捏住他的下颌晃了晃,肃正道:“但以后不准再跟容昀见面,也不准再骗我,不然我就把你关起来,哪儿都不准去。”
江明御一连三个“不准”,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喙。
方桥先是一怔,再是一喜,尽管不尽如人愿,至少不会连累容昀。
基于此,他朝江明御露出个浅笑。
江明御一眼就看出他笑得勉强,嗤道:“不想笑就别笑,丑死了。”
方桥慢慢放平唇角,温声和alpha道别,一路到了停车场。
初次被标记和高强度的性*,再加上没有休息好,他的脑子昏昏沉沉,坐进驾驶座眼前阵阵发黑。
方桥闭眼忍过不适,半晌,拿出手机给江家委托的律师发短信,简短的一句,“陈律师,这周末方便见面吗?”
他等了会,陈律没有回复,几次深呼吸驱车赶往医院。
方桥的脸色太差,得到了不少同事的关心,他皆笑着回应,带着浓浓的疲倦投入工作当中。
“方医生!”
脆生生的童音从身后传来,方桥放下保温杯,回头,见到高大的alpha牵着蒋娜进了诊位。
蒋知许的眼神掠过方桥苍白的脸,目光一顿,微笑着同omega打招呼。
方桥仔细检查过,蒋娜的牙龈已经消肿了,适合拔除。他把监护人同意书给蒋知许看,“没有问题的话麻烦家属在右下角签名。”
站起来时,他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往后倒。
蒋知许眼疾手快要扶他,他的左手先一步撑在桌面,抬起右手,“我没事,谢谢。”
alpha收回手,体贴道:“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明天再带娜娜过来。”
方桥晃了晃脑袋,“不用,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这个行业带病上班并不少见,方桥自然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他摘下口罩又灌了几口水,等眼前恢复清明又拿出专业的姿态准备器具。
拔除很顺利,创口极小,方桥通过血液闻到小omega的信息素,是甜甜的水蜜桃味。
蒋知许是个好哥哥,全程陪同,又静静地聆听注意事项。
方桥的声音有点沙哑,“两小时后可以喝水,四小时后才可以进食,这两天不要吃太烫太冷的东西,血要咽下去,不要吐出来,有什么问题随时来医院。”
他这样说着,却没有得到蒋知许的回应。
alpha神色凝重地望着他,他困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蒋知许灰褐色的眼睛在灯光里呈半透明状,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潭,他不大确定地问了句:“方医生的信息素是茉莉花香?”
方桥愕然,下意识地捂住了腺体的位置。
即使出了少量的血,但他封得如此严实,按理来说没有人可以闻到他的信息素,是阻隔贴失效了?
方桥略显惊慌表情落到蒋知许眼中,alpha低沉说:“不用紧张,我也很诧异。实不相瞒,从我进来诊位时,我就闻到了。”
alpha的视线从方桥捂紧的腺体一路望到毫无血色的清俊面庞,他想了想说:“如果我接下来说的话冒犯到你,先向你道歉。”
方桥唇峰抿紧。
“方医生的alpha似乎不大懂法,法律上有明文规定,任何违背omega意愿的性行为都是违法的。”蒋知许只是在阐述事实,语气没有半点旖旎的意味,“特别是标记行为,无论是临时标记还是终身标记,都需要得到omega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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