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方桥一怔,并没有阻止江明御拿走摆件的动作,任由alpha端详那朵剔透的茉莉花。
江明御调整了下坐姿,晃了晃脑袋赶走瞌睡虫,哑声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还挺好看。
方桥没回答,“你感觉好点了吗?”
江明御摆弄了会茉莉花又放回去,他捏着眉心嘀咕,“头好晕。”
应当是喝了酒的原因,alpha瓮声瓮气的,听起来竟有几分在撒娇的感觉。
方桥的语气柔软得像是棉花,“那回家了给你煮醒酒汤?”
说是醒酒汤,其实不过是买的直接可以泡水的料包。
江明御闭上眼,仿佛睡着了没听见omega的话,从方桥的角度看去,alpha的侧脸像座连绵起伏的会呼吸的青山,泛着莹润的光泽,不可否认的漂亮。
片刻,alpha别别扭扭地嗯了声。
回到家,方桥打发江明御去洗澡,煮水加料包,不到五分钟就搞定。
他坐在客厅等alpha从盥洗室出来,哈欠连天,没一会儿就听见江明御在喊他。
盥洗室的门没锁,方桥轻易地进去,室内水汽弥漫,热气熏天。
他刚站定,就被湿漉漉的alpha抱住,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夹杂着薄荷清香和淡淡酒气的吻。
方桥回应着,可当江明御要近一步时他喘着气说:“太晚了......”
他抛却羞耻心,赶在alpha开口前跪了下来,仰面看着水雾里模糊的五官,“这样好吗?”
从江明御的角度看去,方桥脸蛋潮润,肤白唇红,眼睛里氤氲着水汽,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很容易让人产生施虐欲。他的喉结滚动,会意地将掌心贴在omega的后颈,慢慢压近。
其实方桥很少做这个,他喉管浅,容易伤到嗓子,但距离他起床不到五个小时,放任江明御胡来的话今晚就别想睡了。
江明御呼吸急促,望着活色生香的画面,五指轻轻地攥住omega的头发。
眼泪和水糊了方桥一脸,分开时,alpha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他下意识地吞咽。
也不是没有过这样,方桥只是不太适应地蹙了蹙眉,剧烈咳嗽后起身去漱口。
江明御从后抱住他,将他团团地裹在怀里,餍足地喟叹一声。
方桥在镜子里见到二人交叠的身影,如果抛去那么多乱七八糟,他们现在真的很像一对恩爱的情侣。
雾气再一次将镜面模糊,他们相拥的姿势变得朦胧。
这样才对,没有人会沉溺于一时温情的假象里,他更不该如此。
作者有话说:
徐泽(黄豆流汗):我也是你们小情侣play的一环吗?
小江(哼哼):你一个npc有戏份就知足吧。
第25章
方桥到底还是伤到了嗓子,一说话喉咙就火辣辣的疼,声音也吞了沙子似的喑哑。
“我给他开个消炎含片。”方桥干咽一下,缓过喉管刀割似的痛感,“不疼的话不用吃止疼药。”
家属领着拔完牙的小孩道谢,方桥转身喝了几口水。
实习生关切地问:“老师,你感冒了?”
方桥神色自然,“有点吧。”
“我有感冒药,给你拿。”
beta太热情,没等方桥婉拒就火急火燎地翻出药来。
方桥接过,正好又有患者前来,便放在一旁,“我待会吃。”
他重新戴好口罩,和前来看牙的小omega说话,投入了新一轮的工作。
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方桥去洗手间,经过候诊区,见到容昀半弯着腰坐在不锈钢椅子上写作业。
他走过去,屈指轻轻地在少年的头顶敲了下,哑声说:“这样对眼睛不好。”
“方桥哥,你嗓子怎么了?”
这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几个关心方桥声音的人了。
“可能是有点着凉。”方桥不想过多讨论这个,看了眼时间,“你再等等我,很快就下班了。”
容昀高兴地点头,等方桥从洗手间出来,却没有见到少年的身影。
结束一天的工作,方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脱下白大褂放到指定的位置,由洗衣房统一消毒清洗。
他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手,穿上外套,裹上围巾,和容昀碰上面。
刚一上车,副驾驶座的容昀就递过来一盒润喉糖。
方桥讶然,“你刚才不在就是去买这个?”
容昀轻轻颔首,打开盒子,把独立包装的糖给方桥。
冰冰凉凉的,确实缓解了方桥喉咙的灼烧感。他道了谢,将润喉咙收起来,却注意到容昀左手心贴了创可贴。
方桥皱眉,“你的手?”
容昀立刻把手藏到背后,“没什么,不小心擦伤了而已。”
“真的没什么......”
方桥板起脸,颇带几分长辈的严厉道:“不处理会发炎,不要胡闹,把手拿出来。”
容昀这才缓缓地伸出手,摊开五指。只见他的掌心血肉模糊的一片,还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血泡,并非他所说的擦伤,一眼就能看出是被开水或某种高温物质烫出来的痕迹。
小小的创可贴根本就遮不住大面积的伤口,触目惊心。
靑
方桥倒吸一口凉气,抛下一句“在车里等我”就解开安全带开门快步走进医院里,再折回时手里拎着药膏。
他动作轻柔地揭开创可贴,但容昀还是发着抖。
“忍一忍。”
方桥边说边低头往伤口上吹气,继而挤出白色的药膏细致地涂在烫伤上,从上药到裹好纱布,容昀疼得脸都白了,却始终没哼一声。
方桥从来不过问容家的事,此时仍不免感到愤怒,“是你哥哥做的?”
容昀像是被他的发问吓着了,抿着唇连连摇头,甚至是语无伦次,“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容昀越是否认,就越是坐实了方桥的猜测。
一个三十多岁的alpha欺负小他一轮有多的正成年,真够卑劣的——即使事出有因,但那是也上一辈的遗留下来的恩怨,容征要真那么有本事,就不该拿容昀撒气。
可惜这都不是方桥能够管得了的事,他只会更心疼生活不易的容昀。
“以后每天我都给你换药,平时注意一点,不要碰到水。”方桥嘱咐着,惋惜道,“看这样子,可能会留疤。”
容昀笑笑,“我不怕留疤,我身上有很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方桥当然知道容昀要说什么,因为他也看过少年手臂上的疤痕,不禁安慰道:“现在的祛疤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可是身体的伤痕可以修复,心灵的创伤又怎么弥补呢?
看着容昀乖巧的笑,他愈感无力,只能暗自祈祷少年有朝一日能脱离家族的掌控,真真正正去过自己的人生。
方桥望着站在灯下挥手的少年,打转向盘回家。
他不知道,每一次容昀都会执拗地等他的车子消失在视野里才肯转身。
容昀跟母亲同住,父亲偶尔来看他们母子。
昨天容征出现在此是为了解决容父的烂摊子,容父一把年纪了还不安分,又在外头找了新的情人,被拍了艳照,敲诈到了容征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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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父虽是个不成器的,但到底姓容,容征又在事业上升期,当然要出面解决。
容昀自打上次在俱乐部后,就没再和兄长见过面,他知道容征巴不得他死,把他带到俱乐部任人羞辱,也不过是因为母亲私下做了太多的小动作。这些本不该由他来承受,却偏偏全报复到了他身上。
如果那天没有遇见方桥,他不敢想象他的下场。
容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摸到阻隔贴严丝合缝地贴着才收回手。
他打开家门,打扮精致的母亲见了他没有好脸色,无非是怪责他不能挽回父亲的心。容昀听得耳朵起茧,麻木地走到厨房,打开柜子收罗可以饱腹的面包。
岛台上的热水壶呼呼滚着。
他盯着滚滚浓烟,受伤的左手缓缓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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