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航为了这道恶心的蜈蚣疤痕,特地抽时间找到医院,那边给出的意思就是怪他自己没好好护理才给弄成这样。
听到这番说辞,他当时就怒了,二话没说冲上去揪住主刀医师的衣领大声质问:“这就是你们医院的超精细缝合?操,一破逼小手术花他妈老子一万多,让你们给搞成这样儿!”
主刀医师有些慌,还是那套说辞,“我们采用的绝对是超精细缝合,给你开的药膏有没有按时擦?洗澡的时候也得小心不能沾水。而且得多休息,更不能做剧烈运动。”
戴航气得要吐血,他甩开医生的领子,“甭推卸责任!都是按着你说的在做,更没有剧烈运动!我他妈给你胸上来一大蜈蚣试试?”
闹到最后,院方答应给他重新做个手术。把蜈蚣疤痕割了,再做个皮内减张缝合手术,不用拆线可直接吸收的那种,并承诺他,做了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明显疤痕。
戴航怎么可能再挨一刀,再说他没也时间瞎折腾,可如果就这么乖乖走人,他凭什么要受这个气?
所以他继续闹,闹到最后医院给他退了五千块钱赔偿。
钱不钱的是小事儿,戴航也不差钱,为的就是出这么一口恶气!等五千块钱到账以后,他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整形医院。
戴航在纹身工作室里挑了价格比较贵的一位纹身师,纹身师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问他想纹什么,纹在什么部位。
“纹人名儿,位置隐蔽点的,穿衣服看不见就行。”
纹身师一听是名字就明白了,“是女朋友的名字吧?作为一个从业近二十年的纹身师,我还是建议你别纹名字,这以后的事儿,都不好说。我可见过太多想要洗名字的例子了,确定不再考虑考虑?”
“直接纹,您给推荐个位置吧。”戴航撩起T恤下摆,指了指自己的左侧腰部,“您看我纹这儿,合适吗?”
“这位置我个人不太建议。”纹身师说,“腰部这块是最容易变形的位置,老了的话皮肤会松弛下垂,瘦了层层叠叠,胖了忒难看。”
“皮肤再紧绷的年轻人啊,这手臂老动来动去的,腰部这块儿也会受到影响,会变形。”
“……”戴航无语了,“还有什么地儿合适?”
“这还得看你自己喜欢,胸口啊腿啊屁股胳膊什么的,都行。”纹身师笑了笑,“还有纹私处的,尤其情侣间就爱搞这玩意儿。”
“……”
戴航细细琢磨了一番,屁股肯定不行。廖瑞言怎么能被坐在屁股下面呢,不妥。胸口已经作废了,没法儿再纹,至于腿啊胳膊什么的,他根本没想过。
“就腰吧,不换了。”他不想那么远的事儿,什么老了胖了变形了乱七八糟的,他就想把廖瑞言的名字永远刻在自己身上,等到死了一块儿带进棺材里。
纹身师让他把衣服撩上去,手从他左侧腰部往上走,指着正上方的侧肋部位说:“纹这儿也行,不过吧……”
戴航刚要问怎么了,就感觉纹身师的手在他侧肋骨那儿上下摸了摸,随后说:“肉太少,瘦。纹这儿比较疼,还有些痒,手也老得举着,怕你吃不消。其实上臂内侧和锁骨部位都可以,比较隐蔽的。”
戴航觉着这个纹身师虽然话多,但挺用心的,“就腰这儿吧,不改了。”
纹身对戴航来说,并不疼。
他又一次将“廖瑞言”这三个字儿,刻在了自己的身上。
关于这个纹身的期限,是一辈子。
第111章 番外(十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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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铎一直没有去签新的劳动合同,陈韬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私下里约谈了一次。
他直言不讳地表示了自己准备辞职的想法,理由简洁明了,因为缺钱,陈韬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问题不大的话公司都会尽力帮他解决。
沉默少言的李铎第一次跟负责人谈起个人情况,他说自己家里还有个媳妇儿要养,得挣钱买房子,并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感谢陈韬对他在工作中的关照与帮助。
陈韬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李铎突然冒出个媳妇儿来。
这番谈话让他心情复杂,一方面舍不得这个勤奋刻苦的员工,一方面又觉得李铎搬出媳妇儿纯粹是为了辞职而找的借口,分明是在拿公司当跳板,学会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李铎在陈韬眼里就像是一块会发光的金子,这颗金子被自己捡到了,虽然说不上有多精心栽培,但也确实用心教过他。
员工去意已决,说再多挽留的话都是徒劳,陈韬放弃了。在项目完成之前,他疯狂压榨李铎,压了两个多月才把人彻底放走。
六月初提的辞职,拖了近三个月,李铎终于成功离职了。
他知道陈韬心里不痛快,对他也有意见,所以对于最后两个多月的压榨,他没任何怨言,因为他确实把公司当跳板了。
八月下旬,离职后的李铎不顾张庸的劝阻,一天都没闲着。昨天刚走人,今天就开始火速找工作,妥妥的无缝衔接。
他担心再放松一些,张庸又要出去找兼职了。
就在一个月前,张庸兴奋地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说是现在兴起了一个新的职业,送外卖。时间自由不说,跑得好了还能挣不少钱。
那阵子,张庸几乎每天晚上都要问一句:“媳妇儿,我能送外卖去不?”
他拒绝后,张庸又眼巴巴地看着他说:“我就是想多挣些钱,肯德基的兼职你也不让我干,下班了在家闲得发慌啊。”
李铎依旧无情地拒绝了,并用鸡巴堵住了张庸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自从张庸把肯德基兼职辞了之后,李铎觉得以前的生活回来了。
张庸对他又开启了无微不至的关心,每天早起给他做早饭,偶尔还提供叫醒服务,俩人恢复了之前的打炮频率,张庸甚至会欲求不满。
机车店的早班结束后,张庸都会去找他,陪他一起吃晚饭。
短暂的三刻钟相处,是李铎一天之中最放松惬意的时刻。尤其是被疯狂压榨的两个月多里,只要见到媳妇儿,他就觉得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
李铎满意现状,所以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张庸再出去找兼职。
张庸琢磨着要不要背着李铎偷偷去送外卖,他太想挣钱了,尤其在李铎找到了新的工作后,他挣钱的欲望更强烈了。
媳妇儿9月1号开始正式上班了,据说税后工资能拿近一万。
因为这事儿,张庸又难受又高兴。难受自己没出息,挣得没有媳妇儿多,高兴媳妇儿终于换了一份工资高的工作,而且比在小公司要舒服一些,有时候能早回来。
可是吧,他是个憋不住秘密的人,更舍不得欺骗媳妇儿,而且送外卖的话,那小破毛驴肯定不行,没跑多少趟就没电了。
如果换辆公里数长的电摩,起码三千打底。送外卖还没挣几个钱,先让他掏三千,多少有些不痛快,感觉做了个赔本的买卖似的。
这事儿就反复琢磨来琢磨去的,张庸也没琢磨出个好结果。
自打肯德基兼职没了以后,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他感觉自己每个月都白白损失两千块钱,整整两千块钱啊!!
可继续找兼职,媳妇儿会不高兴的。
“诶,”张庸长叹一声,“咋整啊……”
“你什么情况?”郭帅问道。
“帅啊,我媳妇儿换工作了。”张庸瘫在单人沙发上,“挣得比以前多了,我这心里头不得劲啊。媳妇儿挣得比我多,我配不上他!”
“我操。”郭帅无语,“什么配不配得上的,你媳妇儿挣得多还不好啊,你自尊心也太强了吧?如果是我对象,她就算挣十万一个月,我都不会不得劲,高兴还来不及。”
“你不懂。”张庸心疼道:“我媳妇儿特别辛苦,我就是怪自己没本事,我要能挣大钱,还让他上啥班啊,天天跟着我享福就得了。”
“你越来越恶心了。”郭帅吐槽,“你媳妇儿又不是小姑娘,有什么可心疼的,谁让你把肯德基兼职给辞了的,想挣钱再找活儿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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