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郁舒喝了口奶茶润嗓子,瞥一眼过去发现陆凌风表情没什么变化。
陆凌风替他拿了小叉子:“嗯,知道了,吃蛋糕吧。”
椅子好似四条腿长短不一,郁舒挪来挪去,手没去接叉子,而是抓住陆凌风的手腕:“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行吗?”
陆凌风不挣,也没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纠结得不行的男生。
郁舒视线游移,最后尽数落在他脸上:“刚刚你进来的时候有一群人一起,但我好像……能认出你了。”
陆凌风愣了一下,眼里写满不可置信,惊讶过后则是狂喜,像是被天上掉下的宝藏砸中,又像是辛苦种植的种子终于开花结果,尝到耕耘丰收的味道,说话都不太利索。
“一眼……认出么?”
郁舒抬眼,弯起眼睛:“嗯,一眼就能认出你。”
这件事郁舒大概几天前在上公共课的时候就发现了,几十个男生聚堆,他总能一眼见到他想见的那一个。
他本来不想那么快告诉他,因为不确定是不是有运气成分在,但他知道说出来陆凌风一定会高兴。
他想让他高兴。
陆凌风假意绷着的面具终于粉碎,藏不住的笑意爬上眉梢,叉了一块爆浆蛋糕上的点缀草莓递到脸盲小男友嘴边:“那要不要趁热打铁,强化功能训练巩固一下?”
环境、氛围,一切都刚刚好,陆凌风将这个早就萌生的想法顺水推舟地提出来。
郁舒挑的座位较偏,架不住人周围多,已经有一些人注意到这一隅角落,频频看向他们。
这当中或许还有人认识他们。
郁舒垂下眼睫,咬了一小口草莓,酸甜的汁水在唇边晕开,娇艳欲滴,眼珠转动看向陆凌风,问:“你要做我的主治医生吗?”
期末将至,杨洛几乎天天都跟着陈楚去图书馆复习,打算抱抱佛脚,寝室每天几乎都是没有人的状态。
郁舒和陆凌风回到空荡荡的寝室,在陆医生的授意下从枕头下抽出了那个蓝色封皮的笔记本。
功能训练与替代训练最大的区别在于,功能训练要尽量忽略其他的干扰因素,完全从五官的识记出发。
陆凌风也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直到他把手里的东西在桌上一一排开,郁舒才惊觉原来他男朋友偷偷为他做了那么多。
郁舒呆呆地看着那堆东西:“这是……”
陆凌风斜倚在桌边,勾着笔转了一圈,从容接住,当真像个脱了白大褂义诊的医生:“1号病人,这是你的就诊档案和治疗方案。”
郁舒翻着那些记满笔记的资料,晦涩难懂的英文专业名词旁边写着一堆注解,哪怕是医学院的同学整理这些资料都要花上一番功夫,陆凌风居然自己全部完成了。
郁舒心中一动,眼睛里是真诚的炽热:“陆凌风,谢谢……”
“你叫我什么?”陆凌风好像对医生病人的游戏上瘾。
郁舒的指尖从厚实的资料上滑走,转向他:“那……陆医生,开始吧。”
陆凌风打开手机,点播了一曲节奏舒缓的音乐:“放松。”
“嗯。”轻快的音符从耳边飘过,郁舒紧绷的身体一下松了下来,额头自然而然地抵在陆凌风的肩膀上。
“看着我,郁舒。”陆凌风叫他,一只手握住郁舒的双手,“你想从哪里开始?”
“鼻子?”郁舒也不确定,只是记忆里陆凌风的鼻梁又高又挺。
陆凌风轻笑一声:“那你碰一碰。”
他这样说着,却没有放开郁舒的手。
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的。
郁舒心跳忽地加速,半晌后会意般地,昂头踮起脚,用自己的鼻子在陆凌风的鼻尖上蹭了蹭。
就着亲密无间的距离,郁舒睁开眼,陆凌风堪称完美的五官近在咫尺,他竭尽全力地将落在视网膜上成像的画面刻进脑子里,脑袋却不争气地发晕。
“医生,可,可以了。”郁舒担心再这样下去今天的进度会止步于此。
“记住了?”
“嗯。”郁舒有七分把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得到肯定答案,陆凌风松开他,从文件袋里抽出一沓照片陈列在桌上,清一色全都是鼻子的特写。
“答错了有惩罚。”
郁舒睁大双眼,一副开了眼的模样。
这也能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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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身为学霸,面对各种考试临危不惧是基本的素质。
郁舒很快冷静下来观察了一会儿,指着C位那张:“这个。”
“恭喜你,答对了。”陆凌风收起照片,“下一处——”
郁舒抢答:“眼睛吧。”
陆凌风的眼睛非常有辨识度,他很早之前就对那双眼睛印象深刻,算是入门难度。
陆凌风像是看穿他的小九九,把选做题改成了必答题:“还是嘴巴吧,这个你没道理答错。”
郁舒的脸比刚才红了一个度。
确实,太熟了。
又是一列照片,郁舒本以为自己会像刚才一样快速又准确的找出正确答案,没想到出现了一个小问题。
他凝眉盯着其中一张:“这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凌风挑眉:“确定?”
“不,那个吧?”他变换答案,看了下又觉得不对,“还是这个。”
郁舒排除了其他选项,在两张非常相似的照片中徘徊。
“所以你的最终答案是?”
郁舒遵循没有把握就不改答案的原则,拿起手边的照片:“这张。”
陆凌风从他手里接过照片看了一眼,随手扔到一边:“错了。”
郁舒还想拣回那张照片再看看,如有可能恨不得贴进他的错题本,谁知陆凌风忽然贴了过来,将他整个人圈在桌子前:“惩罚。”
“什么——唔!”
想问的问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堵在喉咙里。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耳边“哒”的一声响起,郁舒重获光明,嘴唇胀胀的,好像被吮得有些肿了。
陆凌风一只手拦腰托住他,郁舒做了几个深呼吸,几乎要化在对方怀里,羞得恼了:“哪有医生这样的……”
陆凌风帮他理了理碎发:“就当交诊金了。”
郁舒平复呼吸后站直了,还要伸长手臂去够那两张照片:“你从哪找到那么像的一张嘴。”
陆凌风满足后特别好说话,把两张照片都塞给他:“我弟的。”
“你弟?”郁舒换了种问法,“你有弟弟?”
陆凌风狡黠一笑:“嗯,双胞胎弟弟。”
攥着两张照片的郁舒不知该哭该笑。
好像被坑了呢。
郁舒:“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弟弟叫什么?”
“陆凌霄,他在国外读书,从小性格闹得很,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陆凌风提起家人时反应淡淡的。
“那应该很热闹,不会寂寞了。”郁舒笑了笑,想起郁隋。
郁隋读书的时候他还在牙牙学语,郁隋叛逆的时候他在做乖宝宝,郁隋成熟长大了他又步入青春迷茫期,他们永永远远地差着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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