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走进了宽敞的花园。一阵微风吹来,带来花香和清新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梅子规指着一条小路,说:“走这边。”
元景石笑着说:“在自己家里被带着走,这滋味倒是新奇。”
梅子规淡看他一眼:“不好意思,这儿现在是我的主场了。”
元景石闻言倒是十分高兴:“当然,这里是我家,也是你的家。”
梅子规并没有接话,但姿态也已很有主人应有的样子。
元景石跟随着梅子规的引导,走进了那条弯曲的小径。他们穿过茂密的花草,踩在柔软的青草上,继续向前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小径上,形成了一道闪烁的光束,仿佛是为他们引路。
梅子规解释道:“这条小径是专门为你的生日宴会准备的入场通道。每个来宾将通过这条小路进入花园。”
元景石笑道:“这也太梦幻了,简直跟婚礼似的。”
“如果是我们的婚礼,”梅子规突然道,“那我还是觉得在龙标岛上办会比较好。”
元景石闻言一怔,好似听到什么奇闻一样,揶揄道:“怎么?你还已经偷偷幻想过我们的婚礼了?”
梅子规一脸平静地答道:“不必偷偷,也不必幻想,而是提前策划。”
元景石听了这话,惊喜万分,又似被馅饼砸中似的傻笑起来。
梅子规可不理元景石这偷着乐的样子,也没什么评价,仿佛说了一件极寻常的事情一样,只往前走。
元景石勾住梅子规的手,和他牵着手穿过小径。
二人从小径走出,便来到了花园的中央,眼前是一个翠绿的草坪,草地上摆放着白色的圆桌和椅子。梅子规又说:“这里将是你的生日宴会的用餐区域。桌上将会摆放食物和鲜花……”
元景石却突然说:“这也不行。”
梅子规没想到元景石会对自己的精心布置感到不满,便问道:“是哪里有问题?”
元景石却道:“为什么婚礼要办在龙标岛呢?我认为,应当在珍珠岛办一场,在龙标岛办一场,两都都办一场,这样才公平。”
梅子规没想到元景石想的竟然是那场根本还没正式提上日程的婚礼,便道:“办两场婚礼也太费事了。”
“怎么能叫费事呢?”元景石又道,“依我说,要是高兴,办一百场也使得。”
“要办一百场婚礼,我绝对高兴不起来。”梅子规语气冷静而客观地说道,“太过费神。”
元景石想了想,说:“也不是你非要全程亲力亲为,其实交给婚庆公司分担一下也行。”
“不行。”梅子规断然拒绝,“必须由我策划。”攻中好道文笔四
他这话说得独断专横,倒真有几分霸道总裁的风范。
元景石心里却好甜,笑着问:“那珍珠岛这边的婚礼由我策划?”
梅子规瞥他一眼,仿佛在说“就你?”
他对元景石品位的不信任溢于言表。
元景石没好气地说:“我既然能爱上你,品位能差到哪里去?”
梅子规道:“喜欢我不需要太高品位,有眼便可。追求过我的烂人多了去了。”
元景石这下倒有些哭笑不得了。
自从梅子规的安全感上涨以来,这自傲程度也与日俱增。
“那你为什么觉得婚礼必须办在龙标岛?”元景石又问道。
梅子规便答:“你若坚持,要办在珍珠岛也可以。”
说着,梅子规顿了顿,“但我只是觉得在龙标岛会更方便我的策划一些。”
元景石笑了一下,说道:“那就按你方便的来吧!”
梅子规点点头,好似在一板一眼地说“谢谢理解”。
看完场地,梅子规又带元景石到服装间试衣服。
他在衣架前走了几步,却也没留心挂在上面的衣装,只叹了口气便道:“唉!你都说了要结婚了,看来我还得想想求婚的事情。”
梅子规却说:“求婚是最不必要的事情。”
听了这话,元景石大为不解:“怎么会不必要?”
梅子规却道:“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怎么还要一个人跪着求另一个?”
“那么……”元景石又问,“钻戒也是不必要的了?”
“我不认为这是必要的。”梅子规看着元景石,说道,“而且,您并不十分喜欢钻石,而我对钻石也并无太大执念,所以我觉得钻戒并非必须之物。”
元景石好笑道:“该说你浪漫,还是不浪漫呢?”
梅子规淡淡道:“您对浪漫仪式的定义恐怕与我不同。”
元景石好笑说:“你这又是在怀疑我的品位。你是觉得我策划不了好的求婚,是么?”
梅子规却道:“你策划的求婚,莫不是在海边放烟花,然后弄一个杨花、梅花甚至是杨梅的纹身来感动我吧?”
元景石一下噎住,心下发虚:还真让他说中了。
“早说了,别纹身。”梅子规道,“那个比钻戒还没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元景石似不同意,“难道你不愿我在身上留个记号?”
“不,我当然愿意。”梅子规淡淡看他,“在你身上留点什么,应当会让我感到很满足。”
听得这话,元景石似听了最动人的表白一样,温柔笑道:“你可真是爱我。”
梅子规倒不否认,却没有接话,只道:“纹身不过是在皮肤上作画,没什么意思。”
“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元景石问。
梅子规抬眼道:“其实我也已经想过。”
元景石双眼放光:“你想过?”
“我想刺穿你的骨血,”梅子规的声音变得很轻,如同薄纱,“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这话听得元景石心下似有热气沸腾,满腔暖意:“我当然不介意,你想怎么对待我,都可以。”
见元景石这样反应,梅子规倒有些意外:“我以为这话会有些可怕。”
“当然不会。”元景石似被砍首也开心地看着梅子规,“这明明很可爱。”
梅子规原本想吓唬吓唬元景石,现在发现这头老虎胆子大过天,根本吓唬不了。他便淡笑着摇摇头,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物件。
元景石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便好奇地打量起来:这玩意儿看起来像是一把细长的钉子,又有些类似枪梢,泛着金属光泽。
梅子规轻轻拿起这枚长钉,似乎展示给元景石看:“用这个刺穿你的骨血,你怕不怕?”
元景石笑着说:“我怕你不舍得下手。”
梅子规似笑非笑,只一手把元景石按在座位上,一手把长针的针头对准元景石的耳骨,一穿而过。
疼痛随着针刺瞬间从耳骨传遍身体,但元景石却岿然不动,好像丝毫感受不到痛楚一般。他甚至还笑着看镜子,看着梅子规怎样用那双漂亮的手握针刺穿他的耳骨——仿佛要将这一幕永远记下来。
梅子规瞥他一眼,拿起一只耳钉,插入元景石新打的耳洞,手势熟练得好像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元景石便更仔细地看镜中的自己。
只见自己左耳耳骨上缀着一颗黑珍珠耳钉。
这黑珍珠耳钉造型简约,倒莫名契合元景石的气质和肤色,竟没有丝毫过于富贵或女气之感。
元景石笑着对梅子规道:“右耳就不打了么?”
“不打。”梅子规收回工具,淡淡说。
“为什么不?”元景石好奇问。
“因为另一只耳钉在我这儿。”梅子规侧过脸,撩起遮耳的头发,露出右耳上耳钉。耳钉镶嵌着一颗黑珍珠,宛如黑夜中的明珠,在他白玉似的耳廓上散发着淡淡光晕。
元景石怔住半晌,似觉感动,但又似不满:“你怎么自己打了?你该让我为你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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