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规啜了一口茶,又问:“不知道那天张小姐的宴会是否一切顺利?”
听梅子规骤然提起那晚,张雨萱脸色微微一变,好似想到了许多许多事,那些回忆的片段充盈了她的脑海,瞬息之间,使她感慨良多。
她微微叹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道:“我确实在那里认识了一些人,过了一阵子会让很多人羡慕的生活……我一直以为那就是我自己想要的。”张雨萱目光逐渐变得清澈,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日子久了,我时常会想起您说的话。或许,您是对的,我应当放下对高跟鞋的执念。穿平底鞋的人生,也可以很得体和优雅,重要的是,更加健康和自在。”
张雨萱朝梅子规笑了笑,语气里感慨万分。
梅子规心想,张雨萱在这些年里一定遇到了不少事,才使得野心勃勃又明艳活泼的她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剩沉默。
元景石自然不会让气氛陷入这种诡异的沉默里,便玩笑着缓和气氛道:“那你给梅顾问的顾问费不是白花了?原来你也不需要花这许多钱学习穿高跟鞋嘛!”
张雨萱闻言笑了一下,又道:“不,正是因为他助我穿着高跟鞋走进了那个宴会,得到了那些或好或坏的遭遇,才让我学懂这些道理。若不是亲自走过那些路,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真心要的是什么。”
梅子规这才说起:“既然如此,那套珍珠首饰也发挥了它的作用,让它就此陪着你,也并无不可。”
元景石听到梅子规骤然提起珍珠首饰的事情,也感到有点儿惊讶。他以为梅子规心里虽然在意,但至少也会等到和陈斯锐谈妥之后再跟张雨萱聊,或者索性就不聊了。
听了梅子规的话,张雨萱也同样惊诧:“它怎么会陪着我呢?宴会结束的第二天,我已经把它邮寄回您的工作室了。”
元景石和梅子规闻言双双一愣。
梅子规却皱眉道:“自从那天挥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来自你的消息,也没有收到任何邮寄物。”
张雨萱闻言脸色也一变:“怎么可能……”
她想了想,似乎努力回忆当初的发生的事情,缓缓说道:“我在宴会上认识了一个富翁,他当晚就让我坐上直升飞机和他到金银岛……你知道,这种诱惑对当时的我而言是无可抵挡的。我就随他一起走了。”顿了顿,她继续道,“我知道我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回去了,第二天就在金银岛邮寄了那一套珍珠首饰……”
梅子规沉默半晌,说:“那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张雨萱也满脸抱歉,说:“这实在是我的疏忽。其实我应该找你确认的。但那个时候我只顾着享受从天而降的奢华,把珍珠首饰寄出之后,就自觉自己已与过去挥别,只专心当一只愉快的金丝雀……这是我的错处。”
张雨萱苦笑着对他说:“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不对,我愿意赔偿。”
梅子规听了张雨萱的解释,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疑点。
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道:“张小姐,这确实是一个误会,或许珍珠首饰是真的已经寄回来了,只是我没有好好查看。”
“可是……”张雨萱显然觉得问题依然存在。
梅子规却轻描淡写地说:“我会回去再仔细查看一下,清点一下物品,如果真的没有收到,我们再谈赔偿的事情吧。”
张雨萱听了梅子规的话,心中依然犹豫担忧。
她轻轻咬了咬唇,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梅子规的提议:“好吧,既然如此,我会等你的消息。希望一切只是个误会,珍珠首饰能够顺利找回。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负起责任的。”
原本陈斯锐要在湖边采样许久,但因为考虑到梅子规和元景石在等他,他便提早回来了。梅子规和元景石都落了水,但是带来的U盘是防水的,倒是有备无患了。
他们在张雨萱的帮助下打印和装订了资料和文件,拿到陈斯锐面前,就一些关注的焦点进行了解释,也对环保方面的问题作出了承诺。
陈斯锐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解释和承诺,面容逐渐缓和下来。他注视着桌上的文件,思考着他们的话语。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希望你们所说的都是真心的,我也相信一个企业是可以改变和成长的。但是,请记住,环保不仅仅是承诺,更需要行动和持续的努力。我会继续关注翡翠岛项目的发展,希望看到实质性的改变。”
听到陈斯锐的话,梅子规和元景石也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二人处理完了陈斯锐的问题,便离开了翡翠山。
他们下山后和团队汇合,让相关人士再次联系陈斯锐详谈专业细节,以确保一切进展顺利。
而对于具体商务细节,梅子规也不参加,还是自觉回避,只回酒店歇着。
第二天傍晚,元景石和王悦一起在外面走着。突然,几个人从阴暗的角落里冲出来,手持刀具,目光凶狠地盯着他们。
王悦一下吓得脸色苍白,在对方凶狠的目光注视下,身体往后退缩,但想到老板在他旁边,他又鼓起勇气,尽力不要让自己退到老板身后,不然也太不给力了。
他小声说:“你……你们想干什么……”
抢劫者们冷笑着,其中一个持刀者步步逼近,冷冷地说道:“给我们钱包和手机,别废话!快点交出来,否则小心刀子不长眼!”
王悦听到这个急得快哭出来:“我们没带钱包啊!”
元景石倒是冷静地点点头:“确实,这年头还有谁带钱包啊。”
持刀者见元景石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自觉身为劫匪的尊严遭到冒犯,十分生气,大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咬紧牙关,迅速冲向元景石,手中的刀刃闪烁着寒光。
王悦大吃一惊,看着持刀者越过自己,径自挥刀冲向元景石,吓得腿都软了。
元景石却一点儿不软,抽出皮带,一挥之下,就往那人手腕上抽。那人手上一疼,刀也掉地下了。其他几个持刀者见状,也冲上来。
元景石却还是一点儿不慌,皮带舞动如风,来一个抽一个,来两个抽一双,这几个大汉居然没有一个能近得了他身。倒是一个个连元景石的袖子都没碰上,就被甩得鼻青脸肿。
“草,是个练家子,撤!”为首的人喊了一声,转头就走。
几个混混也跟着火速撤退了。
王悦看着元景石,震惊又崇拜:“大君,您可真牛啊。”
元景石却说:“没什么,是子规先生的皮带选得好。”
王悦:……那、那让梅顾问也给我选一条?
元景石和王悦回酒店,王悦忍不住把这事情告诉了梅子规,只说:“这儿的治安也太差了吧!”
梅子规闻言,眉心微蹙,问元景石:“你们没有受伤吧?”
元景石笑了一下:“你该问他们有没有受伤。”
梅子规摇摇头,说:“我有事,出去一下。”
王悦疑惑地看着梅子规,只见梅子规穿上外套,径自走出了酒店房间。
梅子规打了一辆计程车,前往李大亨的豪宅。
只是,他去那里,却不是为了见李大亨,而是为了见张雅琳。
梅子规紧随女佣来到花园,却见庭院宽敞美丽,花草树木错落有致。不远处,张雅琳穿着一袭淡雅的长裙,正在花园中漫步。
张雅琳看见他后微微一笑,让女佣先离开,又请梅子规坐下。
张雅琳笑着说:“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梅子规倒是开门见山:“翡翠岛先是有人爆料元氏旧闻,煽风点火引起骚动,现在又有人意图袭击元大君,我想知道,这些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张雅琳回答得非常干脆,“你想想,元氏现在和我们家老李合作,互惠互利。我为什么要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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