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学术不端“前科”的梁教授无所畏惧,大手紧紧箍住他胯部:“不端就不端吧,亲一下。”
方逾拾指责道:“你不要脸!”
“嗯,我不要脸。”梁寄沐笑着俯身,“你不开心?不开心什么?”
“你是不是明知故问?”方逾拾左躲右藏,就是不让他亲,“你一个为了当面质问我飞三十小时回国的人,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
梁寄沐手有一下没一下拍他背,跟哄小朋友一样,把换眼镜的缘由解释清楚:“我下次不戴出门了……别躲,亲一下。”
这场景和早上那幕诡异的相似,只是身份调换了。
方逾拾拧起眉,确实没再躲,扶着这人肩膀接受索吻。
但他说不出梁寄沐一样大度的“我原谅你”了。
甚至内心的火半分没消,越烧越旺。
所以还是不一样的。
他才不是因为占有欲感到不爽。
方逾拾在梁寄沐睁眼的瞬间,狼狈地合起眼皮,把眼镜还给对方。
“戴上,重新亲。”
梁寄沐很配合,就算戴上会硌着鼻梁也没有抗议,小心避开镜片压倒他的角度,温柔又亲昵地攫取他口中呼吸。
方逾拾轻轻眯起一条缝,发现梁寄沐并没有闭眼。
他们的司机早就识趣地下车抽烟了,车窗被窗帘堵上,静谧的停车角落甚至听不到脚步声。
车内安静又昏暗,只有梁寄沐一双灰色的眸子反着镜片的光,笑意几乎要把人溺死在里面。
方逾拾忽然很想哭。
他忍住酸涩的鼻头,轻声道:“梁老师。”
他自以为和平时语气无二。
梁寄沐却立即松开他,一下下捏着他后颈:“怎么了?还是不开心?”
方逾拾摇摇头,把脸埋在他颈间,说不出实话。
所以便找借口道:“我不想在这里跨年。”
按理说,梁寄沐应该哄他。
但梁寄沐居然说:“那我们就走吧。”
方逾拾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们走吧。”梁寄沐笑道,“不想在这儿,就去别的地方。你不是每年年底都要去旅行吗?今年介意多一个人吗?”
他问得太突然,方逾拾竟然没第一时间注意对方怎么会知道他每年都去旅行。
半晌,生硬道:“去哪里?”
“去坐热气球吗?”梁寄沐把玩着他的手指,“飞过去十二个小时,我们现在就走,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日落和星空。”
方逾拾哽住:“现在有飞机吗?”
梁寄沐勾起唇角:“我有私人飞机,经常保养检修,加点钱,最迟两小时后出发。”
方逾拾:“。”
某人这几个月是不是给航空公司贡献太多了?
有钱人也不是都买私人飞机的,经常保修加油的更少。
看来梁总确实富得流油,还很爱飞。
客观困阻都被绞杀,方逾拾却犹豫起来。
“我下个月还要工作。”
渡盛老板带头翘班:“翘两周,就说跟我出去考察了。”
方逾拾说:“方逾栖怎么办?”
“我们年前可以回来,她玩她的,我会让人看着方廉和袁莉。”
“那你岂不是刚回来就要走了?”
“没关系,回来陪你跨年的,只要你在,去哪里都一样。”
早晨的猜想得到证实,方逾拾迟疑着还想说什么。
梁寄沐却不客气地用食指抵住他唇:“你只说想不想去。”
方逾拾静默半天:“想。”
梁寄沐笑了:“那我们就去。”
梁寄沐没让司机回来,亲自开车回家拿了U盘和笔记本等必备办公用品,直奔机场。
那边说一小时后就能飞,他们没时间耽误。
方逾拾很久没有过这样说走就走的体验了,手脚兴奋得发麻。
“行李不用带吗?”
“银行卡带了就好,其他都可以到地方买。”梁寄沐回去的时候顺便换了衣服,是方逾拾新给他买的棕红色短款皮质外套,还有贴身墨绿工装裤和靴子。
这身非常适合越野风,梁寄沐放弃了用来勾引人的眼镜,随手把头发抓上去,只留几撮散着,架了个浅色近视墨镜在鼻梁上。
方逾拾跟他穿的同款不同色,灰色的外套更显皮肤白。
他没忍住,抖着肩膀笑出声:“梁寄沐,你比我当年不遑多让。”
两年前去沙漠的时候,他也是在31日当天睁开眼忽然有了这个想法,然后订了两小时后的机票,什么都没带,翘掉一周的课,只身一人出发。
谁想年纪越大越拉胯,还得别人怂恿才敢翘班。
梁寄沐弯起眼睛:“要不是怕你坐摩托冻着,我就让他们定半小时后飞了。”
听到摩托车,方逾拾跃跃欲试舔了舔下唇:“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跑赛道?”
“等天气好些,安全。”梁寄沐说,“我玩摩托,但不赌命。”
想到那天这人的死亡压弯,方逾拾不置可否:“有待商榷。”
“嗯……”梁寄沐思忖后,补充道,“有所图谋的话就另说了。”
方逾拾来不及细想这句话的意思,梁寄沐便踩下刹车。
“到了。”
他下车动作很快,先一步去替方逾拾开车门,把车钥匙抛给赶来的泊车专员。
“梁,好久不见。”
机长是个华语流利的外国人,见到梁寄沐,热情地跟对方碰拳:“我还以为你今年不飞了。”
看到一旁的方逾拾,他眼睛眨飞快,肘节戳戳梁寄沐:“这位就是……?”
“嗯,我爱人。”梁寄沐笑着握住方逾拾的手,“叫他Lee就好。”
方逾拾也跟对方碰了个拳:“方逾拾。”
“拾,久仰大名。”Lee意味深长看了眼梁寄沐。
方逾拾以为他在开玩笑,耸肩道:“看来我们家名声挺大。”
“可不是嘛。”Lee打趣道,“今年多亏有你,可算给我改改口味,每年年底都飞Y国,我都快吐了。”
方逾拾一愣:“每年都飞哪儿?”
“没什么,随便飞飞。”梁寄沐截住话题,扣住他五指,往飞机上走。
方逾拾亦步亦趋跟着,等舱门关闭,偌大的休息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忽然出声。
“你是不是有什么刻意瞒着我?”
梁寄沐正在挑红酒,闻言挑了下眉,含笑道:“那你呢?你今天有什么瞒着我吗?”
方逾拾没想到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情绪都能被发现。
默然几秒,转过头,盯着外面裹挟残云的航道。
和梁寄沐好多次机场分别,今天是第一次一起逃离。
外面的风声他们听不见,滑行时耳边的轰鸣盖过阵阵心跳,梁寄沐坐在他身边,手指和他虚虚贴在一起。
方逾拾平时坐飞机从不紧张。
这次却闭上了眼。
冬季白天短,海城已经是落日时分。
飞机冲破云层的瞬间,暖黄色的余辉倾泻而下,争先恐后挤进狭小的窗口,贪婪地吞噬每一片黑暗。
方逾拾坐在窗边,侧过头后,轮廓被它们侵染出一圈韫色。
他逆光,梁寄沐就是迎光。
深灰的瞳孔不如墨黑藏色,鎏金在那双眼里渡了数圈,依旧没盖过里面两只小小的方逾拾。
方逾拾看着他,也看着自己,唤了声:“梁寄沐。”
“嗯。”梁寄沐应道,“我在看你呢。”
方逾拾笑不出来,有些难过地用小手指勾住他的小手指。
“梁寄沐,我有个秘密,还不能告诉你。”
我有个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梁寄沐看了他会儿,没有追问,抬起手,用两根手指点着他嘴角,轻轻上抬出一个开心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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