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嘉乐,时间长了你要给我花很多钱,要是被叔叔阿姨知道了,不给你零花钱怎么办?”
丁邱闻问得轻声,徐嘉乐也答得轻声,他说:“我平时很省钱,所以有钱。”
“那也不行,我不能天天吃你的早饭……”
丁邱闻试图说服徐嘉乐,徐嘉乐却在深思,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真的变了,从那种清淡的、泡沫一样脆弱的单恋,变成了有些许浓郁的暧昧,他不得不怀疑丁邱闻对他有了感觉,又觉得那是妄想。
徐嘉乐变得更加矛盾、更加脆弱了。
丁邱闻咬着包子,说:“我马上要上高二了,要是有的时候忙,你放学了就先走,不用等我。”
“要等,我怕有人找你麻烦。”
徐嘉乐说得一本正经,话结束了,才意识到这种关心直白得过了头,如果要继续伪装下去,他应该更平淡一些的,而不是一说起和丁邱闻有关的事就显得那样紧张,那样热心。
徐嘉乐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了,他的胳膊蹭着丁邱闻的衣袖,仅仅是这样,就有触电一般的感觉从皮肤上流窜到心脏处,徐嘉乐的整个脊背都是酥麻的,视野是轻微摇晃的。
“我习惯了,”丁邱闻说,“你不要什么事都想着出头,对你自己不好。”
徐嘉乐说:“怎么你也说这个?我妈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阿姨说得很对,”丁邱闻点了点头,他说,“嘉乐,我自己都已经释怀了,你还不能吗?你还准备一辈子都陪着我、替我出头啊?”
丁邱闻笑了,对他来说,这是个玩笑,但对徐嘉乐来说不是的,少年的心里猛地激荡,他很想说“是”,很想说“我愿意这辈子都竭尽全力保护你”。
TBC.
第131章 凄绝的戏-02
徐嘉乐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顾夕送来的那么多束花是祸端,价值几十万元的礼物是祸端。
他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因为,他知道什么是丁邱闻的致命处。仿佛在一夜之间,他们之间的温柔全都碎掉了,就像一块打破在水池里的冰,分秒必争地溶解进水流里,朝着逼仄的下水口钻去。
这个普通的周四傍晚,当徐嘉乐下了班又去泡健身房,再从健身房回到家的时候,丁邱闻已经从首都机场搭上了去往上海的飞机。
“要喝点热的吗?”
“谢谢。”
机舱里,丁邱闻把顾夕递过来的热水捧在了手上,当他抬起苍白的面庞,神情中的焦躁和失意全都落在了顾夕的眼睛里。仿佛,丁邱闻不是经历了一次争吵,而是在激烈的祸事里走了一遭,他看上去痛苦又疲倦,后来,从随手的背包里掏出了药片,和着热水吞了下去。
丁邱闻摸了摸后颈,他痛苦地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我焦虑症犯了,现在觉得很难受。”
“你需要什么?我叫空姐过来?”
“不要,谢谢。”
顾夕犹豫的时间很短,他认为丁邱闻需要他的安抚,所以,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然后把他的手指攥着,说:“你不要担心,实在不行的话,等到了上海,再去检查一下。”
“不用,吃过药就好了。”
丁邱闻显得很虚弱,他把手从顾夕的手里抽了出去,斜斜倚在商务舱的座椅上,眼前的屏幕上在播放一部很老的影片,顾夕拿起了耳机,问道:“邱闻,要看看吗?”
“看看吧。”
没事可做的丁邱闻只能用电影来消磨时间,在并不漫长的航程中,他用了一大半时间去回忆昨夜的痛苦和不堪,他因为影片中的情节流泪,咬着拳头,悲伤哽咽。
顾夕及时地将纸巾递了上来。
“快到了,”顾夕说,“好好地休息两天,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帮你处理。”
“北京是不是在下雨了?”
丁邱闻的声音里包含着很重的哭腔,他轻轻地吞咽口水,转过头看向舷窗外,问道。
“说是要下,”顾夕回答道,“但不知道下没下,落地了看看实时天气就知道了。”
“我从来没这样过。”丁邱闻闭上了眼睛,飞机再次下降到新的高度。
一阵沉默以后,顾夕忽然问:“那他……还是不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
东西全都堆在客厅里,一进门就能看到,解释了它们的来历之后,丁邱闻给徐嘉乐倒了一杯下午刚打开的椰子汁,由于天气热,他还在杯子里加了很多冰块。
“碍事吗?我待会儿整理一下,放在我房间吧,包装袋什么的,该扔就扔了,”丁邱闻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说,“喝吧。”
“这些东西得多少钱啊?他是真舍得。”
徐嘉乐并没坐下,他绕着茶几走了两圈,拿起杯子,一口气喝掉了半杯椰汁。
丁邱闻说:“我前几天不是过生日嘛,他说是生日礼物,可能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实在是推脱不掉,我也没办法跟人家翻脸,都是成年人了。”
“挺好的,”徐嘉乐把杯子放了回去,他看着丁邱闻的脸,说,“按照你的意思,要是他说喜欢你,你是不是也没办法推脱啊?”
“你胡说什么?那能一样吗?”
丁邱闻蹲了下去,他打算把那些花整理一下,花并不是那天晚上的那些,而是当天新买的,玫瑰枝干上的刺划破了丁邱闻的指腹,他皱着眉发出“嘶”声。
徐嘉乐也蹲下来,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创可贴,递了上去,说:“给,小心。”
“你生气了?”
“不生气,”徐嘉乐平静地说道,“我知道我什么都比不上那个人,如果非要在我们两个之间选一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你自己选吧。”
“徐嘉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丁邱闻抽来一张纸巾,按在了冒血的手指上,他看着徐嘉乐,说道,“我为什么要选?我从来没想过选什么,也没想过要和他发生什么。”
“这些东西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说明什么?”
站起来的丁邱闻,眼睛里有了泪光,他紧咬起牙关,许久后,才使情绪平静了一些。徐嘉乐就站在他的不远处,他们之间的空气里充斥着花香。
香气涌进身体,和矛盾、痛楚、猜忌混合了,徐嘉乐抿了抿嘴,说道:“你想要比这更好的生活,没什么丢人的,你可以说出来,告诉我,我能成全你,不会不让你走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
“好,那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我买不起房,买不起这么多奢侈品,也买不起更好的车……我什么都没有,宋昕榕那样的人都瞧不上我,离婚以后连孩子都带走了,怕孩子跟着我过得不好,你要走就趁早,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
“你赌什么气?”
丁邱闻的语气还算是平和的,他知道顾夕的事是因为自己而起,他想安抚徐嘉乐,而不是与他针锋相对。
徐嘉乐却表现出了极致的愤怒,他一脚踹翻了放在沙发旁边的几个礼物盒子,说:“把你这些破东西收起来吧,丁邱闻,我们彻底地完了。”
“你什么意思……”到了这里,丁邱闻不得不鼻腔发酸,他尽力地使自己不流出眼泪,他感觉那花的香气更加浓郁,使他几乎迷失,找不到接下去的去向了。
“去找他,和他过日子,别辜负他这么费心,把他想要的都回报给他。”
“徐嘉乐你是不是疯了?”
“我应该早就看清楚,你有招蜂引蝶的资本,怎么会十几年耐得住寂寞?你在克拉玛依到底有过谁,我不会知道,你在北京将会有谁,我也不会清楚。”
徐嘉乐的声音变得很响,他冷笑了一声,却看到丁邱闻的牙关连同肩膀都颤抖起来,至于丁邱闻在想什么,徐嘉乐是知道的。
他的这些话,丁邱闻在十几年前就听过了无数次,不过那时候,这些都是好事者用来质问丁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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