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观察实录(135)

　　世界，因他而改变。

　　“不，”

　　他对被历史记住这件事，毫无兴趣。

　　他记得在故土冰岛的某个雪夜里，他迷失在冰原之上，周围入目全是白色的冰川与雪，而在那里，他看到了“神迹”。旁人都说那是错觉，但阿德里安坚信那就是真实发生的一切。

　　“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

　　如果有一天，世界毁灭。

　　那位温柔的神明，就会找到自己。

　　哪怕死亡将我们再次分开。

 

第123章 不会消失的爱 过去（六）

　　一大清早的，洛凛起床后片刻没有耽误，提着老式的保温杯来上班。

　　昨天晚上关了黄照一整晚，这种人洛凛见多了，人估计今天就老实了。这时候他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状态，是审问的最佳时机。这几天，洛凛也把基础的信息了解了个彻底。

　　死者叫王初荷，52岁，日升宾馆的服务员，独身。

　　程警官他们盯上黄照，因为在案发前几天王初荷在旅馆与黄照起了非常严重的冲突。具体原因尚不明朗，当时酒店经理接受审问的时候还提到，他们赶到现场，黄照和王初荷突然就不吵了。两个人表情古怪，像是对此讳莫如深。

　　程警官最初并没有将黄照定为嫌疑人的想法，只是想询问他为什么会与一个服务员产生冲突。但是在传唤黄照的过程中，他表现出的烦躁、焦虑、抗拒的情绪，让程警官不得不笃定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着其他阴谋。

　　再加上对方律师居然大动干戈地将这件事移交到了调查局，更加重了程警官的怀疑。

　　洛凛的看法与程警官相同，黄照表现出来的异常一定有着不可言说的原因。

　　刚一到办公室，程警官的电话就来了，他听说洛凛把黄照绑了，赶紧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这么多年合作，他对洛凛的流氓行径了如指掌，却也没想到洛凛真的敢去钓鱼执法。不过调查局的自由度高，但是人手却少，这个案子明显需要大量的人力进行走访调查，程警官思索片刻：“我把小方送过去当助手，再叫几个人过去给你帮忙？”

　　洛凛调侃：“程警官，这不好吧，这案子如果破了，奖章都在我们调查局，你现在送人，啥好处都捞不到啊。”

　　“那无所谓，只要案子破了就行。”

　　洛凛叹了口气，老警官都是这样的性格，平日里看着挺抠门和计较的老头，却可以为了心中的正义抛却个人的得失。

　　看的多了，他不禁觉得，或许因为这些人的存在这个世界才会慢慢变好。

　　如果有一天自己老了，他也想成为这样的酷老头。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犯罪现场我下午过去看下，您能帮忙安排吗？”

　　“那你放心，都给你准备好了。”

　　挂掉电话，洛凛叫上何雅心去了审讯室。

　　黄照算是个家境不错的富家子弟，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看到洛凛进来疯狂敲着铁栏，让他们放自己出去。

　　“没事，聊明白了你就出去了，急啥啊。”

　　洛凛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像个老干部一样翻看手里的材料。

　　“说吧，你和受害人王初荷是什么关系？”

　　“我，我不认识她。”

　　“周五晚上你在做什么？”

　　“我不记得了。”

　　洛凛合上资料：”这里是调查局，别给我耍花样。”

　　“我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要见我的律师！你们没有权利扣押我！”

　　“警局那套规则别用在我这里，我们不搞这一套，”洛凛起身要走，“既然你没有想好，那你就继续待着吧。”

　　黄照一个富家子弟哪里吃过这种苦，怕洛凛再给自己扔在这里。

　　这里没人说话，连个声音都没有，再继续待下去，他是真的要疯了。

　　心理防线被击溃，黄照只能认怂喊住洛凛。

　　“别啊！我说我说。”

　　洛凛看他的表情像是真的怕了，这才回到位子上。

　　“我之前就见过她一次，在宾馆里面，她突然跑上来对我骂骂咧咧的，不知道是认错了人还是啥，我这个人性子也暴，就跟她打起来了。后来我想我跟一个老娘们置什么气啊，刚好酒店工作人员也赶了过来，我觉得丢脸，就放过她了，”黄照交代了当天的情况，“就这一次，别的时候真的没见过。”

　　洛凛倒不是很信他的话，这个人说话吞吞吐吐眼神躲闪，双手还有防备的姿态，一看就不像是真的把话说了出来的样子。

　　往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对方交代完后，问什么时候能放他出去。

　　“48小时，等你的吉利斐雪雪检结果出来。”

　　“啊？老子还得在这里待上一天？”黄照一听这个就急了，“你们特么放老子出去！以前——”

　　洛凛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还没说完的句子，“以前什么？”

　　“没什么，你管我！”

　　洛凛知道跟他说不通，带着雅心离开。

　　下午他们先去了案发地，然后又驱车到了王初荷的家。

　　案发地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洛凛很熟悉附近的情况。之前程警官的人在这里搜查了很多遍，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这也是为什么最终案子会在律师的强调下移送至调查局，因为沙滩上没有任何脚印，就像是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一样。

　　而且目前受害人的遗体还在解剖中，找不到任何反抗，殴打的痕迹。

　　很古怪， 就像是职业杀手或者是异能者干的。

　　”海滩有监控吗？“看护现场的警员还没说话，洛凛就抢先回答了：“没有。”

　　“洛哥你怎么知道？”

　　想起那个缠绵悱恻的夜晚，洛凛的脸突然觉得有点烧：“我就是知道。”

　　要是有监控，他怎么可能会大着胆子跟楚尘干出那种事。

　　“洛哥当然知道，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在附近跟嫂子一起度假，”小方走过来圈住了洛凛的肩膀，“是吧洛哥。”

　　“手放下来，不知道你嫂子管的严啊。”

　　小方笑着抽回手：“哎哟，嫂子这么凶的吗？洛哥你之前不是说要找个娇妻吗？”“会闹脾气的才叫娇妻，你洛哥就喜欢闹脾气耍小性子的。”

　　几个人闲聊了一路，开车到了王初荷的家。

　　这里小方他们也来看过，但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刚一进来的时候，洛凛就感受到一股冷冽的寒意。阴森森的，没有什么烟火气。

　　甚至都没有装潢，干脆就是简单的毛胚房，看来是买了房之后来不及装修就直接入住了。房子的户型是个小二居，地处偏远，价格算是同类型的房子中较低的。

　　房子很乱，家里的东西都是这样一堆那样一堆地放着。洛凛甚至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所谓的货物囤积症，不然怎么会存放这么多东西在家里，甚至影响走路。

　　他下意识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这是他一贯以来的习惯，通过观察冰箱里储存的东西来揣测对方的生活状况。

　　与外面的杂乱无章相比，冰箱里居然是空荡荡的，只有几罐子酱菜，洛凛随便翻了几下，发现了几根奶酪棒。

　　”她有孩子吗？”

　　小方回答了问题：“有的，王初荷跟自己的丈夫离婚了，之后就带着女儿一个人生活，前几年的时候，她女儿死亡之后，之后她就一个人生活。”

　　死亡？

　　洛凛听到这个词下意识地拧了眉头。

　　“犯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

　　这到底是多深沉的不幸，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却都死于非命。

　　“怎么这么不幸啊，”何雅心感慨，“还好犯人抓到了。”

　　不过，怎么看不到任何女儿的灵位？

　　而且为什么会有奶酪棒？

　　“很奇怪，他的女儿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还会买奶酪棒？这种奶酪棒价格很贵，一斤七八十，她吃穿都很节省。为什么在这个事情上这么舍得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