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的吻,算吻吗?
他扪心自问,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爱人的双唇有些干燥,他便不吝水分,用自己的唇舌帮孟舟润湿。
很快孟舟的唇变得红润,透着水光,江星野满意地点点他的唇,笑道:“很好看。”
他收起搁在一边的盲杖,尽管白天并不需要盲杖指路,江星野却仍坚持把盲杖带在身边,复明是幸运,失明却是常态的隐患,他已经习惯。
打开门,江星野走了出去,他没有发觉背后床上的人嘴唇蠕动,好像没有得到满足。
孟舟做了很多梦,徘徊在混乱毫无逻辑的梦境,不知道身处何方,该去哪里了。
有时,他踏碎红色积水里的一轮月,被谁的刀划伤背脊,又咬牙挥拳回敬;
有时,他踩着缝纫机,被电路电麻双手,背着密密麻麻的法规;
有时,他倒在北方苍茫的雪地里,身下汩汩流着冰川和血液。
更多的时候,有人拉着他的手,走出破败血腥的街道,越过重重高墙,飞过雪原,坠入一片暖洋洋的海水,浮上墙面斑驳的旧实验室,吻着他的唇角,对他说“别怕”。
那人从他嘴里卷走七彩的跳跳糖,吸干他口腔里的甜液,用一双令人无法忽视的下垂眼,湿淋淋地望着他,一遍一遍诉说——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空荡荡的病房,响起孟舟嘶哑的声音,他眼珠迟涩地滚动,缓缓睁开,好不容易才适应满室灿烂的阳光。
吱呀一声,短暂外出的人回来推门入室,看见孟舟从床上坐起,表情震愕。
孟舟朝他眨眨眼,那人便慢慢绽放出温柔笑容,左耳下的满天星耳钉闪闪发亮,怀里捧着一大束层层叠叠的满天星,整个人仿佛融化在光中。
风起花飘,像梦一样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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