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师:我不想拿我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晏久洗了十五分钟,整个直播间的观众都被这十五分钟的模糊水声撩拨得心绪难平。
然而此时浴室里的晏久,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窘境。
他进浴室的时候,还在想斯樾对帕帕的态度,因此连浴巾都忘了拿,更别提拿换洗的……那啥。
离十点还有二十多分钟,他也不可能真的在浴室里一直待到十点再出去。
更何况,十点之后是录播,就算直播间的观众们看不到,后期的剪辑人员也会看到。
他晏久英明一世,绝不甘心在这件事上栽个跟头。
所以……也许……大概……只能向他的大孝子求救了。
晏久用换下来的脏衣服随意遮了遮,小心翼翼地把浴室门拉开一条缝儿:“帕帕……”
耳聪目明的新晋摄像师紧忙提醒:“帕帕,你爸爸在叫你。”
闻言,帕帕紧忙拿起自己的换洗小裤裤,摆出奥特曼一飞冲天的姿势,疾速地挪动着小短腿儿,朝浴室的方向进发:“久久!我来啦~轮到久久帮帕帕洗香香了嘛?”
晏久担心帕帕一把推开浴室门,脸上的血色瞬间都褪去了不少,匆匆扶稳后,只从门缝儿里露出眉毛和眼睛:“……不,不是,还得一会儿,帕帕,你先帮爸爸个忙好不好?”
“好~”面对久久的一切请求,帕帕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好像也猜到了】
【怎么办,我的脚趾已经开始动工了】
【晏久为什么总能做出这么抓马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哈】
直播还没结束,帕帕的身上还别着麦。
浮云卫视一向是全行业的领军者,使用的设备也是一等一的好,不管麦克风附近发出的声音有多低弱,都能被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全部的动静。
因此,在晏久刻意小声说话的基础上,无疑显得他的要求更为羞耻了许多。
“你帮爸爸去……拿条小裤裤可以吗?”晏久羞愧地低下头,连直视帕帕都不敢。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啊!】
【我要笑死了,他刚刚进去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好像少了点什么步骤】
【不行了眼泪都笑出来了,只听声音我都能想象出画面哈哈哈】
帕帕不懂什么是直播,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成千上万的人关注着。
他把自己的蜘蛛侠裤裤从门缝里递给了晏久,“久久帮忙拿好寄居侠喔,帕帕介就去~”
帕帕刚转身,晏久就猛地记起了白天还在家里、帕帕给他收拾行李时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顿时怛然失色,焦急地出声提醒帕帕道:“帕帕,不要问,都拿来——”
然而为时已晚,在他开口的同时,小奶音已经响彻了整个直播间:“久久~要牛牛裤裤,还似熊猫裤裤~”
【晏久:我死了】
【哈哈哈哈哈梅开二度】
第11章
【我无法想象晏久每天冠冕堂皇的外表下,竟然是一条牛牛裤裤在陪伴着他】
【我觉得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偶尔说说牛牛裤裤还可以,但是这样一直说……你们有没有考虑过熊猫裤裤的感受?】
【哈哈哈哈哈哈哈晏久明天要怎么见人啊,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浴室里的晏久已然是万念俱灰。
气氛被烘到了这个程度,他穿哪条还有什么意义吗?
这周五晚上的收视率,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只要他不承认,帕帕口中的那些裤裤就都不是属于他的。
于是,为了掩饰自己幼稚的审美,晏久只能装作没听清楚的样子,咬牙继续嘴硬下去:“啊?爸爸忘……忘了都有什么裤裤了,你就随便拿吧。”
帕帕蹲在卧室里的行李箱边,听得不太真切,只能尽量往自己听到的字眼上靠拢:“唔……久久要汪汪裤裤嘛?”
说完,他重新在行李箱里翻找了起来,噘着嘴巴自言自语道:“汪汪裤裤在哪里呀……”
【我他妈要被这父子俩笑死了】
【空耳大师——帕帕,横空出世】
【晏久:我说我忘了,你却说我要汪汪】
【没人在意晏久除了牛牛和熊猫之外,居然真的还有一条汪汪裤裤吗?】
【以后大家不用担心了,天塌下来有晏久的嘴顶着呢】
“找到啦!”帕帕的小奶音骤然响起,顿时将直播间观众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回了屏幕上。
然而当帕帕将汪汪裤裤从行李箱里一把扯出来的瞬间,脚趾疯狂抓地的摄像师就已经迅速偏转了镜头,没让晏久的底裤彻底暴露在观众们的视线中。
【啊啊啊啊啊镜头怎么没了!】
【来人呐,把摄像师拖出去扣钱!】
【一闪而过,我截到图了,是白底黑边的四角,前面印着一只小汪汪,后面印着两只大汪汪】
【嗷嗷嗷姐妹求图!】
【晏久:你多冒昧啊】
【……这构图,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够精彩的啊】
“浴袍,帕帕,”摄像师轻声提醒道,“不然你爸爸会冷的。”
捏着汪汪裤裤往浴室走的帕帕停住脚步,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摄像师:“酥酥缩森么?”
摄像师拿起被遗忘在躺椅上的浴袍,递给帕帕:“这个也要给爸爸一起送进去。”
帕帕双手捧了过来,呲着小牙道:“嗷,谢谢酥酥~”
话音一落,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了英勇救父于水火之中的征程。
“叮咚叮咚~”帕帕站在浴室门外,学起了门铃的声音,“久久开门~似帕帕哦~”
【你爸爸不敢开门】
【晏久:我心有点累,穿不穿也无所谓了】
【哈哈哈还押上韵了姐妹】
“咔哒”一声,浴室门被轻轻拉开,紧接着伸出了一只修长白皙、还在滴着水珠的手,声音里隐约带着几分难堪的涩意:“……给爸爸吧。”
摄像师有自己的职业素养,拍摄时绝不趁人之危,但他也时刻谨记着自己要为造福观众的视觉效果出一份力的这件事。
【怎么会这么……好看啊,我刚洗完澡的手就像没进化完的大猩猩一样,都是褶皱】
【这摄像师是不是换人了啊?他怎么能拍得这么涩啊?】
【秘书呢,给我查】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摄像师好像比上午的那个懂礼貌,而且非常会拍】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是晏久的手本来就很好看】
浴室里,晏久攥着来之不易的小裤裤,扶着墙壁轻轻晃了晃脑袋,想要缓解这阵突如其来的刺痛感。
出院后的这几天里,他的睡眠时间不定,往往是夜里完全不困,白天昏睡不起,要不是因为惦记帕帕,他怕是要连轴睡上几天才起得来。
痛感缓缓褪去,眼前也变得清明了些,以至于让晏久误以为自己的状态好转了,直接扶着洗手池的边缘站直了身体,想要穿好浴袍出去。
没想到竟又迎来了一阵昏天黑地的晕眩。
他慌忙抓住洗手池的边角站稳,心有余悸地轻喘着气。
要是摔倒了,摄像师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肯定会立马踹开浴室门来查看情况。
到那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人的死亡分两种,他宁愿物理性死亡,也绝不要社会性死亡。
晏久缓了半天,终于没那么晕了,他匆匆套上浴袍,拉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摄像师早早地就等在了门边,只为让观众们看到最新鲜的社死人士。
【我靠,老婆好漂亮!】
【我变心了,洗澡之前他是我老公,现在变成我老婆了!】
【在浴室里待了这么久,头发都快干了哈哈哈】
【就喜欢这种头发还带着点潮气的感觉,呜呜呜好蛊啊】
晏久红着一张俊脸从浴室里出来,根本不敢朝摄像头的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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