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还在摇,脑袋上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也在动。
试问这场面谁能顶得住啊。
晏久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算了,不想了……就当重新谈一次恋爱好了。
晏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脚用力地踩灭了烟头,伸手回握住斯樾的手:“就是还有点儿晕而已,其他的没什么感觉。”
斯樾顾及着晏久的面子,低声问道:“要不要我把你抱过去。”
“……不好吧,”晏久环视四周,坚定地摇了摇头,“还有人在呢。”
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丁思胤:“我听得见,不过没事,你们抱你们的,我看不见。”
晏久看他一眼:“你要是听不见,就该检查一下耳朵了,我是说别人。”
显然是一如既往地没有把丁思胤当人。
丁思胤:“……”
丁思胤先是被秀得头昏脑涨,而后又被浑身散发着恋爱气息的晏子进行了有效侮辱,思来想去实在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于是心碎地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随即转过身去,愤愤不平地走向了停车场。
晏久笑了起来,边在他身后喊“丁大帅哥”哄人,边拉着斯樾的手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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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院之后,晏久的运动量就一直都没有恢复到往日的强度。
他一向要强,不愿意被人当成个病恹恹的废物,因此硬是把斯樾的外套推了回去:“没事,春捂秋冻,我得适当地提高一下自己的抵抗力。”
斯樾眉头轻蹙:“久久,已经立冬了。”
晏久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里三层外三层:“其实我穿得挺多的,就是最近瘦了点儿,所以看上去可能会被人误以为我很冷。”
说完,担忧地按了按自己的胸腹,问斯樾道:“我现在会不会很像细狗啊?”
斯樾笑着伸出手,捏捏他并没消失的薄肌:“放心吧,还是那么好看。”
晏久怀疑他对自己有滤镜,于是便想要问问走在前面的丁思胤,然而他刚开口,就听见那道仿佛在证明自己的耳朵不需要去做检查的声音响起:“不用问了,好看,我眼睛和耳朵都没有问题。”
“……”晏久半信半疑地挑挑眉,“好吧。”
说话间,三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停车场。
丁思胤回过头,朝晏久投来了一个幽怨的眼神,继而转过身去,孤独地走向节目组的车。
斯樾帮晏久关好车门后,坐进了驾驶座。
“久久,困了就睡一会儿,”斯樾把空调设置成晏久最习惯的温度,顺手帮他将安全带捋成舒服一点的位置,“到了我叫你。”
没有人能明白他此时倍感惊喜的心情,仿佛……
被晏久按开的交通广播的间奏应景地响起:“就像是一场梦,醒了很久……”
斯樾:“……”也对。
出了警局的院子,驶上主路后,没多远就是个路口,碰巧赶上了红灯。
斯樾踩下刹车,转头看向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困,结果此时却昏昏欲睡地靠在头枕上的晏久,忍不住失笑着伸出手擎住了他的下巴,免得他歪着脑袋导致落枕。
但晏久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甚至还清醒得很,只是因为当下的这种环绕在他和斯樾之间的旖旎氛围,导致他实在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有关于白洛和斯敏的这件糟心的正经事。
车里的温度明明非常合适,可不知怎的,他就是感觉自己热得厉害,闭上眼睛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可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瞟向左侧的斯樾时,心头的躁动却会变得更加的难以控制。
因此他只能闭着眼睛暗自发呆,试图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睡不着?”红灯还有四十多秒,斯樾手腕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半侧过身来,眼带笑意地看着副驾上的晏久。
“……嗯,有点热。”说着,晏久不由自主地用脸蹭了蹭斯樾的掌心,随后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舒服地眯起眼睛。
斯樾的手与其说是冬暖夏凉,倒不如说是可以非常凑巧地随着他的需求而变换温度。
晏久知道这个想法有点扯,迅速把思绪拉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或许是因为刚刚握着方向盘,男人的掌心微微泛着凉意,刚好能够缓解他两颊的灼烫感。
总之……真的很安逸。
巴博斯的前风挡宽阔而透亮,丁思胤的车就停在他们的前面,从后视镜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后车那对儿小情侣看似不熟、实则老练的互动。
嫉妒使丁思胤面目全非。
简直是欺人太甚!就没见过这么虐狗的!就好像谁没有老婆一样!
绿灯亮起,失去表情管理的顶流同志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
斯樾放在杯架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松开刹车的同时,他顺手戴上了耳机:“大哥。”
晏久的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歪着脑袋凑过去想要跟着听听。
斯樾失笑着摘下耳机,下一秒,晏恒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我已经在着手处理白峰岩的事了。”
虽然白家确实有点儿难搞,但作为多年来纵容白洛无法无天的元凶,白峰岩值得跟他的儿子一起牢底坐穿。
这也意味着白洛将不会再有靠山,也绝无死里逃生的可能。
话音刚落,晏久就笑嘻嘻地开口夸赞道:“哇,大哥的消息好灵通啊。”
肯定是施哥昨晚跟着斯樾到了警局后,就转头给大哥传了话。
听见晏久的声音,电话那头的晏恒似乎哽了一下,随后换了副口气,听上去比方才又温和了不少:“小混蛋。”
“大哥怎么骂人啊?”晏久皮兮兮地笑道。
晏恒懒得听这小犊子贫嘴,又因为他在斯樾的身边,也不好跟斯樾交流爸爸在医院的事情,简单地叮嘱了晏久两句后,便挂了电话。
***
进了晓梁村,睡得正熟的晏久被凹凸不平的小路颠得醒了过来。
他抬手摘下眼镜,慢吞吞地揉捏着酸痛的鼻梁。
“过了今晚,明天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斯樾从来不会怂恿晏久放弃他正在坚持的事情,温声说道,“明天晚上我给你按摩。”
晏久的喉结滚了滚,耳尖倏然泛起了绯色。
……搞什么啊。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按摩而已,怎么听在他的耳朵里,就那么……
涩。
“我,我要下去了,”晏久指指前面的路口,眼睛不敢看斯樾,小声说道,“你把车停在那儿就行,不要靠近别墅。”
斯樾挑了挑眉,听话地把车停在晏久指定的地点,位置堪称分毫不差。
晏久解开安全带,心虚地抬手理了理自己并不歪的衬衫领口,侧转过身准备开门。
见晏久似乎真的想要就这么下车,斯樾不禁有些想笑。
合着用完就丢啊。
大概是感受到了自己背后的怨气,打开车门之前,晏久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一看,居然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还记得这儿有个人啊?”斯樾慢条斯理地伸手钳住晏久的后颈,一把将人拉了回来按在头枕上,倾身靠前,“你可以啊,连句再见都不说?”
晏久惊慌地眨了眨眼睛,连声说道:“再见再见。”
斯樾缓缓松开握在他颈项上的手,转而移到了肩头:“说晚了,我不想听了。”
美色当前,晏久心乱如麻。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抬了下脖子,不轻不重地啄了一下斯樾的嘴唇。
不管,亲了再说,不亏。
唇瓣飞快分开,却发出“啵”地一声。
咫尺之间,四目相对,斯樾的恋爱脑buff轰然一下被激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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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把车开进了别墅院内的丁思胤踱着方步走出门,四处寻觅着巴博斯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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