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决痛苦的恳求。
他恳求着,然后握着桥上愚的手,让桥上愚手中的刀对准了他自己。
“……要不要现在就来试试?”
“一刀就吃一口饭怎么样?”
城决面色苍白,小心的问着。
城决身上的鲜血很快将他身上的布料浸湿。
血液顺着他手臂上的伤口下淌,一直流淌到了他的手腕和手背之上。
此刻他握着桥上愚的手,他手上的血沾染到了桥上愚的手背上,很快将桥上愚身上的衣服和被褥也跟着濡湿。
眼前满是鲜红的血迹。
鼻间里充斥着铁锈味。
桥上愚注视着眼前的大片血迹,眼神恍惚。
恍惚间,城决握着对方的手,将beta手上的餐刀,用力的刺进了他的身体内。
城决的额头满是冷汗。
他眼前一黑,顿时松开beta的手,然后慢慢的倒了下去。
刀捅的很深,城决没有半分犹豫,用了全力。
他倒在地上,瞬间没了意识。
桥上愚躺在床上没动,他漠然的目视着城决倒下的身影,眼神平静。
过了一会,下人进来收拾餐盘,结果哪料,一抬眼,竟然看到了自己的雇主满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情景。
下人惊愕大叫,惊慌失措的连忙打了120。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赶到。
救护车赶到后,卧房内的血腥味浓郁的刺鼻。
血液里满满的都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在这股浓郁到呛人的顶级alpha信息素之下,几名医疗人员腿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们眼疾手快的戴上了防护面罩。
戴上面罩后,他们站在门外缓了缓,这才放心的走进了卧室。
走进卧室后,他们迅速来到了城决的身边。
站在城决的身侧,他们视线向下,一眼便就看到了alpha腹部上插得极深的餐刀。
餐刀插得如此之深,还是插.进了一个身体强壮的顶级alpha的身体里,显然,一旁这个躺在床上的瘦弱beta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把刀,只可能是伤者自己的杰作。
几名医疗人员对于其中的缘由不敢多问,也不敢细究,他们连忙将城决抬上担架,然后送进了救护车内。
医疗人员接着在准备将桥上愚一同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被桥上愚出声拦下。
因为很久都没说话过了,所以他的声音沙哑干涩,“……我没有受伤。”
“可您身上的血……”医疗人员担忧的询问。
“那是他的血。”桥上愚淡淡道。
医疗人员担忧的询问了一番,在确定床上的人的确无碍之后,这才带着城决离去。
虽然伤的并不久,但因为伤口又多,而且还有着一个非常深的伤口,因此仅仅只有一会,城决便流失了大量的血液。
被送进医院的城决,立刻被送进了急救室,开始进行抢救。
急救室外,郝夫人坐在长椅上,伸手扶额。
郝今茜被送到国外读书,城父现在也在国外工作,所以城宅里只有她一人。
她伸手掩面,痛苦的捂住了脸。
对于别墅里发生的那些,她略为了解一些,知道以桥上愚目前的状态,是绝不可能伤到城决的。
所以只能是城决自己伤的自己。
如果不是她当初自以为是的插手……
如果她当初没有多余的做那些事情……
可是世间并没有后悔药吃。
不论她如何后悔,时间也不会回到过去。
郝夫人后悔的落泪。
她咽下哭声,流泪不止。
第111章
在城决被送往医院后, 下人小心的敲响房门,轻声道:“夫人,我们进来打扫收拾了。”
自然, 一如既往, 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下人站在房门外等了两秒,见房间里的人并没有出声拒绝后, 这才拿着手中的清扫工具, 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房间。
几名下人走进房间,然后麻利的开始打扫起来。
很快,房间内的血迹和血腥味被清除干净,干净的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将房间打扫干净之后,下人看着桥上愚身上和衣服上的血迹,再次试探着询问, “夫人, 我们给您换上一套干净的新衣服, 替您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可以吗?”
沉默。
下人意会,转身从衣橱间里拿出一套干净的新睡衣, 接着进入浴室, 将毛巾沾湿, 然后替桥上愚换上了新睡衣,把beta手上的血迹小心的擦拭干净。
做完这一切,下人安静的退下。
桥上愚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心下空虚虚无。
另一边。
医院。
城决的伤口虽然很深,但是要想抢救回来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三个小时后, 城决身上的伤口被缝合, 血也被止住了。
因为只是单纯的失血过多, 所以他并不需要进入ICU病房看护。
不过, 因为身份的特权,所以城决的病房依旧是医院里条件最好的看护病房。
麻醉剂的效果慢慢的褪下后,半个小时后,城决睁开眼睛,从病床上苏醒过来。
见到城决苏醒,眼眶通红的郝夫人立刻忙不迭的迎了上去,紧张的询问,“伤口疼吗?要不要叫医生过来帮你看看?”
但城决在苏醒过来之后,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桥桥怎么样了?
郝夫人表情一滞。
房间内,omega秘书应声上前,尽职尽责的回道:“夫人并没有受伤。”
城决嗯了一声,又问:“他吃饭了吗?”
秘书默了默,应:“……没有。”
城决沉默了下来。
郝夫人看着城决黯然的沉默神情,心下难受无比。
郝夫人张了张嘴,本想要说些什么。
但注视着城决隐含着痛苦的黯淡眼神,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桥上愚仍旧没有吃饭,城决放不下心。
他在床上躺了没几个小时,便想掀被子起身,回别墅。
见状,郝夫人以及医生等一齐连忙拦下了他,如何也不能让他带着伤出院。
毕竟伤口极深,要是不躺在床上休养几天,随意活动,很可能会让伤口再次撕裂。
但众所周知,但凡是城决决定下来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他。
对于现在的城决而言,他现在身上的伤并不重要。
而且这个伤,是他咎由自取。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桥桥,其余的,一概放到其次。
见如何也劝不了城决,郝夫人想了想,犹豫了下,然后对着自己儿子说道:“之前你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现在你突然受伤住院,好几天都不在他的身边,说不定……他会觉得各种不适应,然后说不准……会突然给你打电话过来,问你在哪也不一定呢?”
说完,郝夫人又问。
“他是不是已经很久都没有跟你打电话过了?”
城决身形凝固。
别说是电话。
甚至很久都没有开口和他说过一个字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听过桥桥的声音了。
想到此,城决愈发苦涩。
虽然或许有些天方夜谭……天真妄想……但在听到母亲刚才的那番话后,他真的忍不住开始期待起来。
他的脑子里开始浮想联翩。
会不会……
桥桥真的会感到不适应,然后开始怀念起他的存在?
城决妄想着,期盼着。
他太想念桥上愚的声音了,即便是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仍是止不住的心动了。
于是,按照郝夫人的期望,他留在了医院。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开始期盼的等待起来。
第一天,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第二天,依旧如此。
第三天,他的手机仍旧安静缄默。
第三天过后,城决等不下去了。
他想要出院。
但他的身体还需要继续看护静养,于是郝夫人连忙劝,“这才三天而已,儿子你再耐心的等等,说不定他明天就来给你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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