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台下是别墅的背面, 从这里跳到地面逃跑,正好合适。
桥上愚回到房间, 用剪刀将床单剪成了一条条碎布, 接着将其系在一起, 打了个结。
他带上手机和一些现金和一瓶水,然后试了试布绳的结实程度,接着将其系在了露天台的栏杆处, 垂吊了下去。
桥上愚从来没试过这些。
他紧张的手心冒汗。
他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顺着由床单系成的布绳子爬了下去。
虽然途中有些摇摇晃晃, 但好在床单的布料足够结实, 所以全程并没有出什么状况。
从二楼的露天台爬到地面, 他回头看向别墅后的密林, 想也不想的飞奔了过去。
顺着手机地图,桥上愚很快从密林里跑出,来到了主干道上。
一路顺着主干道往下走,然后便就能看到市区。
桥上愚喝着水,沿着宽阔的主干道一路向前,大概将近两个小时后,周围的密林终于慢慢的褪去。
就在他终于即将要走到市区上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辆非常熟悉的黑色轿车。
目视着前方不远处,那辆黑色轿车上的再熟悉不过的车牌号,桥上愚身形一僵,脚步骤然滞停。
桥上愚脚步滞停,车内,城决推开车门,动作优雅的迈下了车。
他看着beta苍白茫然的神情,微微一笑。
“……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
昨晚和对方所说的出差,不过是为了引诱对方发出行动的幌子。
城决眼帘低垂,把玩着手中的一个金属项圈。
不过那个项圈的模样,和一般的信息素隔绝环的样子不太一样。
城决凉凉的抛下这句,旋即对beta伸出手。
“走吧,老婆,该回去了。”
桥上愚站着没动。
他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城决表情顿时就变了。
把玩的动作跟着一起停下。
“所以老婆,你现在逃跑,是想去哪?”
“去找那个omega吗?”
桥上愚冷着脸,语气冰冷。
“城决,放手吧。”
“不放。”
“我们这样在一起没有任何意义。”他心下烦躁,“我们以后迟早是要分开的。”
“谁说的?”城决不快的皱眉反问。
“我说的。”
城决面色稍缓。
“乖,老婆,别闹了。”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母亲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她已经为你准备了聘礼,我那蠢货妹妹也被送去了国外,我的父亲也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现在谁也不会将我们分开。”
城决轻声诱哄。
“那些阻碍我已经替我们清除,老婆不必再担心。”
桥上愚陷入沉默。
他完全没想到,郝夫人竟然已经同意了他们之间的婚事。
城父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这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的态度,依旧坚定。
他依旧是那句话。
“城决,我们不合适。”
“这样坚持下去,不过只是无用功,浪费时间。”
城决这回陷入了沉默。
他沉默半晌,突然笑了。
“你永远都是这句话。”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母亲已经同意了婚事,父亲也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你却还是这句话。”
城决的声音渐渐地有些歇斯底里。
“我看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不合适,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不想和我在一起罢了。”
“一切都只是借口。”
城决的声音染上了愤怒,但愤怒很快逐渐变成了隐隐的哭腔。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
“但没关系。”
“不管甜不甜,我都要扭下来。”
话说罢,城决的情绪恢复以往的沉稳和淡定。
他再次冷静下来。
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抓住了beta的手腕。
知道逃跑已经是徒劳,根本就是在浪费力气,所以桥上愚站着没动,乖乖的任由城决抓了过去。
城决攥住桥上愚的手腕,在他身边附耳,轻声道。
“等有了孩子就好了。”
“有了孩子之后,你就不会再想东想西了。”
城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手中的颈环扣在了beta的脖子上。
金属颈环很细,但带着不轻的重量。
桥上愚伸手摸向城决突然扣在他脖子上的东西,眼神茫然。
“……这是什么?”
“追踪器。”城决唇角轻扯,直接给出了答案。
桥上愚瞬间哑然。
他哑然失语,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开始将老婆从B市带回来,见老婆那么乖,所以也就没打算给老婆戴上这种东西。”
“可是现在……既然老婆想要逃跑,那就没办法了。”
城决轻飘飘的说。
听着城决嘴里漫不经心的话,桥上愚下意识伸手试着将脖子上的颈环给解开。
对面,城决静静地立在原地,并不去阻止对方的动作。
果不其然,和预想中的一样,不管他如何尝试,桥上愚也无法将脖子上的颈环给摘下。
他颓然的放下了手。
城决抓起他的手,亲昵的捏了捏他的掌心。
“这个颈环没有我的指纹,是解不开的。”
“……”桥上愚沉默。
“走吧,老婆,该回家了。”
城决牵着beta的手上了车。
上车后,城决在车内突然冷不丁的说道,“婚礼在一周后举行。”
“……”车内后座上的另一人无话可说。
城决声音愉悦,“老婆,我很期待那个情景。”
桥上愚侧过脸,并不回话,看向窗外。
很快再次回到别墅,看着再次去而复返的主人,以及被主人搂在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别墅的夫人,下人们表情惊慌,连忙朝城决道歉认错。
“先生,夫人说他要休息,让我们别上楼去打搅他,所以……我们没敢上楼……”
下人躬身,战战兢兢的出声解释。
城决现在却没空去听下人解释些什么。
他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大踏步的来到了二楼露天台处的方向。
站在露天台处,城决抬眼一扫,便就瞧见了系在露天台栏杆处的布绳。
城决登时皱眉,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转身命下人将露天台的玻璃门锁上,以后谁也不许再出入。
命令完,城决带桥上愚上楼,表情凝重的将beta的全身上下都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后,心下仍是不放心,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为他检查。
检查完毕,确定伴侣的身体的确并无大碍后,城决这才放心。
放心罢,城决心思一转,突然又命令家庭医生为beta再做一个检查。
“我的老婆现在怀上了吗?”
家庭医生闻言,为桥上愚再次细细的检查了一番。
桥上愚屏息静气。
在他的提心吊胆之下,家庭医生检查完毕,随后摇了摇头。
见家庭医生摇头,他不禁跟着长长的松了口气。
“beta的怀孕率太低,要想让夫人怀上,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
“不过……”
才长松了口气罢,只听家庭医生的声音骤然一转。
“如果您在处于易感期时标记夫人,或许受孕率会变得高上一些。”
城决闻声颔首,满意的让家庭医生退下。
和他所想象中的一样。
家庭医生离开后,桥上愚的心下对于家庭医生刚才所说的,除了只担心受孕率会变高的这点之外,对于其他的,并不以为意。
因为他不是没有见过城决易感期时的模样。
虽然仅仅不过片刻的时间,但那副陷入进情.欲之中,听不进其余旁人半句话的模样,和现在一旦兴起时的他,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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