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好上了,更是经常玩在一起,关系慢慢就变得很铁,沈栖以前还跟顾砚开玩笑说:
“其实你想追的人是唐衍吧?”
大学毕业后唐衍遵从家里安排去国外镀金了,读完研究生读博士,现在总算是毕业了,眼看着要回国,头一个联系的就是顾砚和沈栖。
这天顾砚正在午休,收到唐衍的微。信——
“什么情况啊顾砚,我找沈栖说让你俩一块过来吃饭,他怎么还让我自个儿找你,你俩吵架闹矛盾了?”
“不能够吧,就你那把沈栖当儿子宠当少爷惯的架势,你俩还能吵得起来?是不是他无理取闹?”
“我以前就说你得收着点,别把人惯坏了,你还不听劝,乐呵呵的非说就喜欢惯着他宠着他,看吧,被我说着了吧?”
和沈栖分手的事,除了当天喝醉酒话赶话告诉了章新,顾砚没主动和其他朋友提过,就没必要。但唐衍问了,他也没打算瞒着:“我俩分了。”
手机那头挺久没动静,估摸着是唐衍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懵了,不知道怎么回。
好半天之后顾砚才又看到对方的消息:“那什么,虽然但是……咱们还是朋友嘛对吧?给我个面子,就赏脸出来吃个饭呗?”
顾砚挺赞同唐衍说的话,分手了朋友当然还是得要,总不可能每分一次手就换一批朋友吧?反正该怎样就怎样呗。也没必要特地躲着避着,好像自己很在意似的。
“成,我会过去的。”
唐衍这才彻底放心了,发过来很多个中老年专用表情包,满屏都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友谊万岁”“啊我亲爱的朋友”……
顾砚用力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眼光真不行,找男朋友眼瞎,交朋友一样眼瞎。
不知道现在后悔说不想去吃那个饭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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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衍:当然来不及了。
第3章
接风宴定在三天后的周六,唐衍回来的当天。结果M国突逢暴雨,航班延误了两个小时,饭是约不成了,接风宴直接改成了唱K。
但顾砚因为公司临时有事,到的比唐衍还要晚,等他过去的时候大伙儿已经热热闹闹的喝过一轮了。
“我们顾总现在是大忙人了,我以为我肯定是最后一个,哪里能想到你到的比我这个从国外回来飞机还晚点的人都要晚!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唐衍勾着顾砚的脖子损他。
一伙人跟着起哄:“就是,太不应该了啊顾砚,这怎么都得自罚三杯吧?”“三杯哪够啊,按我们顾哥的酒量,怎么着得十杯吧?”
十杯当然只是说说而已,不可能一上来就那么拼,否则后面还怎么玩儿?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朋友们大发慈悲地放过顾砚,只要他喝唐衍给倒好的那三杯。
这就没法再推辞了,顾砚依言把酒喝了,然后安静的坐到一旁,拿桌上的水果和小面包吃。
从公司出来就急匆匆赶过来,晚饭都没顾上吃,这会儿正饿着,三杯酒下去胃里不太好受。
唐衍性格好,朋友一大堆,这回过来的有以前的老朋友,也有顾砚没见过面的新朋友。
他刚垫完肚子,把胃里那点难受压下去,就有个男人走过来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个话筒,想邀请他一块儿唱歌。
这意图再明显不过,大伙儿瞬间跟被打了鸡血似的激动难耐,吹口哨的吹口哨、拍沙发的拍沙发。
他们中的挺多人都和顾砚认识,也知道他和沈栖的关系,在今天这场聚会前,唐衍还特地拉了个群,跟他们交代了两人分手的事,免得这伙人到时候不知轻重的开两人玩笑,弄得所有人都尴尬。
但现在旧爱在场,眼见着又要有新欢,一个个都憋不住了,就等着看热闹。什么交代不交代的,全给忘光了。
“唱唱唱,赶紧唱一个呗!”
“你可真会挑人,我们顾哥可还拿过校园歌手冠军!”
要不是有人提起,顾砚都快忘记自己还干过这么傻x的事。
事情的起因是他和几个朋友打赌赌输了,然后就被逼着报名参加了那个校园歌手比赛。
本来只是想去个一轮游,敷衍敷衍赌约就成,结果一路顺风顺水杀进了决赛。
那时候他和沈栖已经认识两三个月了,玩惯了风花雪月的人忽然就成了个不知道怎么哄心上人开心的愣头青,把所有的爱意藏在决赛的那首歌里,死乞白赖的让沈栖来现场听。
还傻x兮兮的给对方发消息说,这首歌其实只想唱给他一个人听。
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终必火化。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沈栖没有回他那条消息,但来听他唱了歌。顾砚忽然不合时宜的想,如果当时他唱的不是那首歌,或许他们也不会一语成谶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的爱意那么满那么浓,可他照样得不到那座富士山。
顾砚接了话筒,和男人唱了一首经典情歌,他唱男声,对方唱女声,两人的声音意外的和谐,整个包厢都因为这首歌燥了起来。
一曲结束,男人和顾砚碰了个杯,自我介绍说:“我叫谭晓磊,加个微信呗?”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周围的朋友们又开始新一轮的起哄,都恨不得抢过顾砚的手机,替他把这“好友”加上了。
顾砚下意识扫了坐在角落里的沈栖一眼。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在ktv,当时是有个朋友生日,请顾砚他们来唱k喝酒,然后他就碰见了在这里兼职打工的沈栖。
那时他第一眼就被沈栖吸引住了目光,觉得这服务生真是好看。
过了几天顾砚去食堂吃饭,意外的又看见了对方,才知道那个ktv的服务员居然是和自己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那之后他就总想着沈栖,吃饭想、睡觉想、上课想、打球想……
沈栖就像被种进他心底的一颗种子,慢慢的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
层层密密的叶片覆住了顾砚的心,叫他再没有心思干别的事,只剩下想沈栖、更想沈栖。
顾砚其实交往过不少对象,但从来没有真的对谁上心过,沈栖简直可以说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意外。
但他是个行动派,绝不瞻前顾后想些有的没的,确定了自己喜欢沈栖,就立马展开了行动,追人追得轰轰烈烈。
辗转打听要到了沈栖的微信,照着沈栖的课表创造各种“偶遇”,和沈栖转到同一个社团……慢慢地两人就认识了、熟悉了。
沈栖始终垂着眸,捏着手里的酒杯,没有往顾砚这边看一眼。顾砚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扫了谭晓磊的微信,说:
“好啊,很高兴认识你,你唱歌很好听。”
后者笑得很开心,当着顾砚的面将他的备注名改成了“顾哥。”
“光唱歌喝酒没意思,要不玩儿游戏吧?”有人提议说。
说玩游戏就玩游戏,玩的是真心话大冒险。
一群三十来岁的老男人,围在一起嘻嘻哈哈抖落小时候尿床、捅马蜂窝、偷拿老爸私房钱被揍、偷亲同桌小女生的傻x缺德事,又互相恶心扒拉的亲来亲去爱来爱去,也是相当不要脸。
顾砚抽中了pocky游戏。
唐衍假装不满地抗议说:“老子后悔今天把你这尊佛请过来了,明明是老子的接风宴,结果风头全被你给抢走了,这不公平!”
顾砚笑他:“那这风头给你你要不要啊?”唐衍连连摇头,“不不不,无福消受,不过这游戏需要我配合不,为了兄弟我可以稍微牺牲一下色相,来吧!”
来是不可能来的,顾砚为兄弟保住了色相,选了新朋友谭晓磊。
后者也很是配合,两人之间的那根巧克力pocky越吃越短,最后四瓣嘴唇直接贴在了一起,谭晓磊主动叼走了最后那点巧克力棒,勾着唇朝顾砚抬了抬下巴。是挑衅也是勾引。
众人简直疯了,嗷嗷叫着抱在一起,撒野似的在包厢里来回跑圈。只有沈栖独自坐在沙发里,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手里的冰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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